三人都认真起来。
“车祸、意外、煤气爆炸或者相关事故都调查一下,虽然这也有可能只是个巧合,不过我总觉得这有些奇怪。”李言成道。
汪海不置可否,张轩却注意到安翔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冲安翔努努嘴,示意他有话就说。
安翔立刻哭丧着脸道:“我能不能跟着李言成你不去查那什么火灾呀?我总觉的那东西有点儿不干净,十年都没查到,又那么诡异,不会真的是……吧。”
“你怕了?”张轩扬起眉毛。
“谁会怕!”安翔炸毛,“不过……”安翔苦着脸斟酌着词句,他既不想让张轩知道他的‘弱点’,也不想让张轩小瞧他。
“这次你不能跟在我身边,我要去见一些人,你们不能见。”李言成道。
安翔和张轩吃惊地看着李言成。
“你们就着重解决火灾案吧,廖群的事情我会解决。”李言成没有理会他们,说完就离开。
入夜,安翔缩着脖子跟在张轩身后。
现在才大年初六,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在角落蹲点的两人几乎空无一人。
缩着脖子,安翔不知道第一次跟张轩说回去,“我看今天它是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
张轩不动声色地看着前面拐角的咖啡店,好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再看看吧。”
李言成说了关于车站的事情之后,张轩把局里十年来所有的案子都翻了出来,从十年前年初开始到今年,期间所有和火有关系的案子都从头看了一遍,
熬了两天夜之后,张轩总算找到了个一个嫌疑人。
李品,G城人,今年已经四十余岁。他是十年前那着火的幼儿园里的一名教师,也是十年前的或在中唯一一个比烟熏得进了医院的人。
曾经在G城这边犯过一次抢劫、两次打架闹市的案子,被警察局记录在案。
张轩之所以怀疑他并非是他有案底,而是其他事情。那次火灾之后他就被开除了,后来他去了外地,但是每年都会回来过年,张轩查了查,有火灾的几年他都回来了。
介于这些巧合和与之前的火灾有关系,张轩把他例如了跟踪对象,毕竟因为失去工作而怨恨火灾也不是不可能。
三天下来,安翔、张轩和汪海分别盯人。
开着辆破旧的面包车,一行人在车上过起了打牌啃面包的日子。以前有李言成在的时候李言成不会打牌,所以基本都是在围绕着抽乌龟转。现在总算到后面张轩甚至有一种再见到抽乌龟就会吐的感觉。好在这次那个汪海牌技还行……
让人振奋的是,这次真的让他们收获不小。
那个李品从张轩他们盯上他之后,就表现怪异,甚至还在半夜偷偷溜到几个案发地点看过。
不过碍于没有直接证据,张轩他们也只能先跟着,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来了。”
安翔立刻振奋了精神,下了车跃过拐角的墙壁朝着咖啡店门口看去,果然看到李品提着一壶什么东西在咖啡店门口泼洒。
安翔盯着那边看了一会,有些小激动,“那里面说不定是汽油,我们要不干脆冲过去过去抓个人赃俱获?”
“上!”张轩第一个冲了出去,汪海紧随其后冲了上去拽住李品。安翔反应最迟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等他跑过去的时候李品已经被汪海和张轩压在地上拷上了手链。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已到中年的李品不断挣扎。
“带回去。”张轩拿出手套,把地上的壶捡了起来,放在鼻子前嗅嗅,“这是酒?”
张轩有瞬间的疑惑,不过他很快把东西收拾好装进证物袋。
酒精的引火能力虽然不如汽油,但是一样是易燃物,只要运用得好,反而不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三人把李品压上了车,准备带回警察局问话。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身着白衬衫的男人从另一边角落走了出来,他走到咖啡店门口蹲下,伸出手指沾了些地上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果然是这样吗……”
那人起身,很快就从街道消失。
在回去的车上,李品不断挣扎,到后面甚至破口大骂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因为没到警局不能便便问话,所以三人一直沉默到警局,不过倒是李品在到了警局之后反而安静了起来,没了在车上的嚣张和嘈杂。
回到警局,张轩和汪海两人一人扮黑脸一人扮白脸,一夜没休息,勉强把李品的嘴撬开了。
但李品对于纵火一事抵死不认,无论张轩和汪海怎么询问劝说,他都不承认今晚的事情和纵火有关系,但是当张轩问他不是纵火是要去干什么的时候,他却异常沉默。
“没关系,这种人我见多了,多问几次就都招了。”对于这种犯人汪海多得是经验,所以他到是很有把握。
张轩用半是惊讶半是钦佩的口气问道:“你们不会用什么不合法手段吧?”
汪海好笑的捶捶张轩的肩膀,道:“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这种情况我们最多多问几次,让他晚上睡不了觉而已。”
汪海所说的几乎等于变相的精神折磨,不过只要不是太过,张轩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的。
暂时解决了纵火案,张轩和安翔都回到宿舍洗漱了一遍。
正当他们两个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放松了身体在打瞌睡的时候,李言成推门而入。
见到李言成,安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那边怎么样了?”
李言成没有说话,他把手中的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资料全部分开瘫在桌上,做完这一切之后李言成才淡淡开口,道:“有点麻烦。”
“怎么了?”张轩和安翔强撑着睡意,走到桌前坐下。
两人眼望着桌上紧挨着排成一块的图片,渐渐有了几分认真和严肃。
☆、050.十年鬼火与廖群冤案(6)
“这些都是案发现场的图片,虽然尸体已经被运走,但是基本的东西都还在。”李言成道。
张轩很想问李言成这些照片是怎么得来的,不过他聪明的选择了装作不知道,反正李言成的方法不会是什么正规方法。不是自己爬墙闯了封锁线,就是从一些歪门邪道手里入手的,问太多没什么只会让他心里更加不舒服。
“廖群被定罪的原因是因为现场有他地指纹、DNA和一些足迹。”李言成疲惫不堪地说。
李言成摆弄桌上的图片,左上角第一张是一副手套,手套上沾着受害者的血,已经有些干枯的迹象。而据说手套内有廖玉地指纹,这也是最致命的证据。
他也和廖群聊过,廖群自称是接到电话所以去了那个地方,然后便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他当时没反应过来就去看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现场才有他的足迹和DNA,至于手套,他根本就没碰过。
警察问起廖群去现场做什么的时候廖群说不出理由,所以他这个说法直接被驳回了。李言成到了这边之后询问过廖群原因,但是廖群告诉他只是过去拿东西而已。
虽然廖群没说,不过李言成猜测他去拿的东西大概不是什么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说的东西。
对于廖群的那些事情,李言成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廖群也有意不让他知道得太多,所以李言成只能猜测大概和走私有关系。
这种事情一旦被警察知道,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
李言成把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血迹上,这个现场说是有人为廖群而精心布置的,但却有些怪异,却又不得不让人去相信……
而且脚印、DNA都比较好弄到,但是手套却没那么容易到手。
据李言成所知廖群为了能让手指更加灵活的打电脑,是不会戴什么手套的,这种白色的医用手套更是基本从未带过。
如果能从手套上找到什么证据,应该能洗清廖群的嫌疑,然后他们也可以顺着那资料找到动手脚的人。
张轩道:“约定见面的地方是旅馆,问问收银员应该能证明廖群的不在场证据。”
安翔道:“对呀,只要能证明死亡时间廖群不在房间,这些证据应该就会被重新调查吧。”
李言成犹豫了一下,道:“没什么用,这些问题那些人应该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被害人是被刀子多次刺中腹部而亡,血喷溅出来肯定会喷到凶手身上,但廖群身上只有脚下和手上有血。如果那些人真的做过法鉴,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廖群鞋子上的血是血迹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沾上去的。”
但现在廖群直接被定了罪,就足以说明廖群的事情他们根本没审深查过。
三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说,我觉得……”张轩慢慢地说,“不知道怎么说,我总觉得这个局里有点儿让人不舒服。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地方,但局里的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每次去局里的时候都让我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人从背后盯着。”
安翔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寒而栗。
张轩清清嗓子,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说到:“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警察局哪里都一样,可能只是我和他们不大熟悉造成的错觉吧。我看现在都在,不如去看看廖群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