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往常天真无辜的猫儿眼此时正迷离地半阖着,明明是情.动时的茫然,却偏偏带着几分清凌凌的纯然。
又纯又欲。
艹。
谢旋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她原本就算不上一个标准的直女,当初在国外更是被人拉去开过眼界。她虽然嫌弃那些人脏没动手,可心里却明明白白。
她对女性的身体,是有欲的。
许幼澜长得好看,看上去又是她最喜欢的那款乖乖软软的小美人,药性一起,躺在床上的这副任人施为的脆弱模样,简直就是对谢旋人性底线的最大考验。
谢旋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一丝自制力转过头,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她带着几分沧桑的心情站在落地窗前,把现在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那边的医生却沉吟了半晌,问道:“谢总,您说的这位小姐……有男朋友吗?”
谢旋一怔:“怎么?”
电话那头道:“听您说的,药应该是前段时间才研究出来的新药,算是强制催.情的一种,很伤身体,所以建议还是做一些纾解。”
“物理降温没有用吗?”谢旋有点头疼,“比如一盆水浇上去,或者靠大量饮水催吐之类的呢?”
医生笑了一声:“谢总,这种药研制出来,本来就和那些普通的助兴药不一样,如果物理降温有用,这种药就没什么研制的必要了。您要是真浇一盆水上去,恐怕会让对方更难受。”
医生那边话音未落,谢旋就听到一声响动。她回过头去,只见许幼澜从床上滚了下来,正坐在地板上倚着床尾,一双猫儿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谢旋差点没拿稳手机。
她定了定神,压制住最后的一分羞耻之心,狠了狠心问道:“……那么,边缘行为可以吗?”
.
许幼澜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
她难受至极,想要放声大叫,可身上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软绵绵地缓缓动作。
她抽噎着,连声音里都带上了软糯糯的哭腔,向着自己面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求救。
“……求你……求……”
“救救我……”
对方向她走了过来,把她瘫软的身体重新抱回床面。
许幼澜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住唯一的浮木一般,伸手奋力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对方滚烫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开眼睛来。
“能听见我说什么吗?”
许幼澜只迷离地看着她。
“听见了就回应一下,乖。”
许幼澜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但是……你得自己来,知道吗?”
许幼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是说……”
“……”
“……算了,我教你。”
许幼澜无助又痛苦地哭了起来。
她被大火裹挟进地狱深渊,地火在她身畔不断地燃起,交织成一片连绵的火海。
一只小冰块被那大火一点一点温化,最后融成了一潭暖融融的软水。
她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了。
却偏偏记得,在那一场仿佛要烧尽一切的大火里,有人温柔而克制地,缓缓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带着刺痛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就这样。
一不留神初吻就没了。
下章预告,下床不认人的小白眼狼许幼澜,即将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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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许幼澜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安生过,可第二天,她仍旧在坚持了十多年的生物钟作用下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半梦半醒的意识顿时被唇上的刺痛惊得醒了过来。
昨天的画面快速地掠过脑海。
奶茶、下药、喷雾、王老板……
还有……
她僵硬地看着视野前方的床头柜,即使没有转过视线,身体敏锐的感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此刻正陷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两人相触的肌肤光滑,对方的体温明显比她高上一些,此刻却如同烧得滚烫的炉壁,让许幼澜忍不住地想逃。
尤其是当她感觉到,对方的膝盖和大腿,正以一个亲密而又逾越的姿势,抵在她腿根处的时候。
许幼澜手足无措,脑海里模糊不清的画面一掠而过,她只记得一张红而冷艳的唇,唇线漂亮得如同世上最顶级的画家精心勾勒,在那昏暗的冷色中似嘲讽又似挑衅地微微向上勾起。
“——给我滚。”
声线清冷间带着些硬质的英气,一字字地自半空落下,震出重逾千钧的回响。
许幼澜慢慢地转过头,那张明显被人□□过的、美得动人心魄的唇便这么撞入了她眼中。
……谢旋?
她足足呆了一分钟,才晃过神来。
许幼澜猛地挣开了对方的怀抱,坐了起来,被子从她的肌肤上蹭过滑落。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扒得干干净净不着寸缕,连条内裤都没给她剩着。
……卧槽。
许幼澜迅速伸手抓住滑落的被子,往自己胸前一护。这种浑身光溜溜的感觉让她羞耻感爆棚,一股无名的怒火与羞耻感糅杂在一起,在心房处愈演愈烈地蔓延燃烧起来。
谢旋被她的动作惊醒,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
许幼澜忽然发现,她的眼睛是一对透着琥珀玛瑙一般色彩的褐瞳,此刻在阳光下,折射出让人心驰神迷的色彩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后遗症,许幼澜整个人明显比平时迟钝缓慢了许多,她怔怔地看着谢旋,直到谢旋也坐起身来,那些还没来得及涌上来的慌乱与惊惧才彻底席卷了她的心头。
她这副模样,就像是一只被老鼠吓坏了的小奶猫一样,圆圆地瞪着她那双猫儿眼,露出一副像是随时要咬人的样子。
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只有一口刚刚冒了小尖尖的奶牙,用尽全力也只能咬得人指头痒痒。
谢旋勾起唇角,难得张扬地笑了笑。
她伸出一只手,示意许幼澜过来:“怕什么,认不出我来了?”
她语气轻佻而亲昵,简直就像她们已经是同床共枕过无数次的情人一样。许幼澜记忆中的清冷声线失了那份果决的英气,反而带上了几分缱绻温柔的沙哑。
简直不像是许幼澜认识的那个谢旋。
许幼澜没有动,眼底那几分茫然的迷离褪去,化成了冰一般冷静的寒意。
谢旋唇角的笑凝住了。
她眼底霎时间闪过一丝无措,随即又被迅速地掩饰起来,没能被许幼澜捕捉到。
谢旋缓缓收回了笑意,褐红的凤目颜色忽然深沉了几分,带着许幼澜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那只向许幼澜伸出的手放了下来,轻轻地问道:“……你怎么……”
她一句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许幼澜堵了回来。
许幼澜冷漠而疏离地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是戒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旋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还有,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话就像是北方冬天里被人恶意团得坚硬无比的雪块,重重砸在谢旋心头。
又冷又疼。
谢旋目光中的柔软一点点消退了,往日英气而又强势的气息重新回归到她身上。她唇角掀起一丝细微的弧度,目光凉薄而略带讥讽。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许小姐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人吗?”
许幼澜紧紧地咬着牙关,唇上之前被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断地提醒着她。
看吧。
这个圈子,哪里有什么纯粹干净的人呢。
她靠着别人的保护好好过了四年,就算她拥有超乎一般人相信的武力和异能,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她想过千千万万遍,可到了最后,连一份尊重都换不来。
在别人的心底,就算她拍出了再怎样空前绝后的镜头,也照样不过是一个戏子。
她的目光中带上了敌意,凌厉如刀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您自重。”许幼澜压抑着怒气,“我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已。”
“我自重?”谢旋被这句话激得笑了起来。唇角的笑加大了些,便带上了恶劣的气息,“许小姐自己不记得了吗?你自己吃了什么,又是怎么差点落入别人手里的。”
她这话几乎瞬间就勾起了许幼澜的回忆。许幼澜耻辱至极,忽然狠狠咬住了下唇。
谢旋身体一动,像是想要阻止,却又强行压抑了回去。
“那你就是这么救人的吗?”许幼澜微红了眼眶,抬起头来嘲讽似的看着她,“你这样……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
谢旋看着面前这个忽然陌生起来的人,忍不住想起在此之前的三次见面。
第一次的狼狈与尴尬,以及高烧时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