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常处江湖,对于江湖之事自然知晓颇多。因此焦山明勾结苗疆天一毒教,在洛道投放瘟毒,污染水源,炮制毒人的恶行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如今借势灭掉神策部分精锐,神策也只好吃个哑巴亏。
那厢天策正掐神策掐的起劲,这厢在神策后营大闹一番,结果了神策里头的天一毒师之后就迅速离开。
公孙盈当时帮杨宁解了言咒毒之危,还顺手将挂在杨宁枪头的沙利亚脖间的一把银色的精巧钥匙扯了下来。
这是唯一一把能打开红衣圣殿后广场一座地下祭祀场的钥匙。沙利亚贴身携带,从不假手他人保管。
翻遍圣殿,却还是找不到那批被送上红衣殿的孩童。那群所谓圣殿里头驻守的红衣女人凶悍无比,死活不吐出哪怕是只言片语。
五人只从那个被抓的黑衣可怜虫嘴里挖出一点有用的消息:红衣圣殿后广场下有个秘密的地下祭坛,非红衣教内高层不得进入。
这一听,众人便料定那批孩童是被关在祭坛里头,遂齐齐将红衣殿里头的大小头领撸了一遍。地下祭坛的入口是寻到了,可是却被不明材料铸炼的大门阻隔在外,想强行破门又怕伤到里头的孩子,只好去寻钥匙。
意外的是,他们最后将红衣圣殿都毁了,烧了还是没找到,商量一阵,这才将眼光转到沙利亚身上。
五人一到三军交战的战场,一看葫芦谷那阵势,得,一合计正好过去将神策军中的毒师杀了。借着天策的势将神策冲散,他们也正好腾出手来寻寻钥匙,钥匙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再考虑强行破门。
公孙盈出手救了杨宁,也十分凑巧的看到了沙利亚脖间的钥匙,顺手便一把拽了下来。公孙家的轻功亦是一绝,从招式华丽性上讲,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从灵活性上讲,亦是十分的轻盈。
因此杨宁只为公孙盈的剑光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却没看到公孙盈经过沙利亚时候做的小动作。这把钥匙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后广场秘密祭坛大门上的,但是被沙利亚贴身收着自然能揪过来就揪过来,试试总归是好的。
“喂,姐你真厉害,唰的一剑过去就磕飞了,还有空拽人脖子上钥匙,真是这个。”公孙容十分猥琐的冲公孙盈翘翘大拇指。
公孙盈作势欲踢,又咣叽一把把钥匙砸到公孙容头上,“臭小子,滚去开门,试试这把钥匙是不是匹配的。”
公孙容见钥匙嗖的一声冲自己飞过来,大惊,手忙脚乱的接钥匙,心中腹诽不已。自家姐姐真是越来越暴力了,他真的怀疑那个弱柳扶风一般的书呆子沈眠风能不能ho1d住她→ →,温柔似水变暴力女王神马的……(cp想错了容猪)
不过自家姐姐发话,公孙容也不敢磨蹭,窜起来接了钥匙就提步上前,摸索半响将钥匙弄进一个他觉得应该是开锁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转动呢,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地下的这处通道上突然嗖嗖的飞起小箭来。
尼玛= =!怎么有种老子是在盗墓的既视感……公孙容慌忙抽钥匙,左扭右扭的躲箭,不时的挥袖震开躲不掉的几支。那边公孙盈恨不得拍自家小弟的蠢脑壳一爪子,好死不死你拿把钥匙捅什么机关!
同苍看着公孙容为了躲箭把自己扭成个麻花状,还一边和自己姐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便开了金钟罩,蹑云到公孙容身边,伸手,“钥匙。”
公孙容乍被纳入金钟罩内,箭在俩人周身纷纷跌落下来,完全近不了身,顿时对少林的功夫那个羡慕嫉妒恨,知道自己再乱开的话,说不定会打开更多机关,到时候危及别人性命……一念及此,公孙容竟然是十分顺从的将钥匙放在同苍手心。
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同苍触感温凉的手心让公孙容有些不太自在,摸摸鼻子,别扭的说了一句:“嗯,谢了。”
同苍眼睛里掠过一丝温柔,合起手来,握住钥匙,一双寒潭星目开始在门上逡巡半晌,最后竟是停在了大门右侧的石壁上头。
公孙容察觉到同苍眼神落在了石壁上,有些讶异的看了看门,又看着同苍看向的地方,心底暗骂红衣教这群大贱、人真是狡猾的一比,难道大门上疑似钥匙孔的玩意儿全都是机关?真正的钥匙孔在墙上?
公孙容摸摸下巴想,要是来一个什么唐门密室一样的大筛子的话,估计今儿他们不扑街也得脱层皮。
什么天雷五行双子地刺阵的→ →求放
☆、46孤男寡男
通道里头的小箭急射了一波,不一阵子便稀疏起来。同苍这才撤去金钟罩,举步向那处密门右侧的墙壁走去。大手伸出去摩挲一阵,握拳使力一震,应声弹出个石壳子,露出一个极为隐秘的锁孔来。
同苍见状,将手中精致的银色钥匙放进去,里头吧嗒一声,锁开了。那沉重的门慢慢的,吱吱嘎嘎的左右两下滑开,慢慢露出一个约莫三人宽的入口来。
同苍拦住要往里头闯的公孙容,自己先走了进去,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点点头。几人鱼贯而入,走进一个建造的极为开阔的祭坛里面。
整个祭坛用白色又冰冷的大理石砌成,中间一个高高的木质架子,顶端放着一个铁质的容器,里头正燃烧着一股极为幽静的冰蓝色火焰。
公孙容被幽蓝色的火光吸引,正想去探探看这什么火的时候,祭坛西北角传来了微弱的哭声。
几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已经探得整个祭坛并无任何红衣教中人把守,亦没有任何机关,便迅速向西北角掠去。不一阵子便落在一个石坑旁边,里头躺着约莫十三四个男童,双手都被紧紧的绑着。
另外还有五六个女童正在一边哭的哭,帮着解绳子的解绳子,几个孩子都面无人色。饿的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连哭的声音都微弱的像个刚出生的兽崽一般幼细。
这些孩子乍一看到几个蒙面人进了祭坛,站在坑边盯着他们看,顿时吓的声音也没了,愣愣的看着几人。
心肠极软的公孙姐妹看到这群可怜的孩子,心里就十分难受。公孙姐妹中,公孙幽的脾气更加柔和一些,见他们露出惊慌的神色,便开口安抚道:“莫要害怕,我们是来解救你们出去的。”
几个孩子虽然对这个声音柔软甜美的白衣人身上的亲近气息不排斥,但还是怯怯的不敢吱声,还十分畏惧的看着那边蒙面的三个玄衣的男人:光头二人组和公孙容。其实不要蒙面的话,这仨和那些苗疆的黑衣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难怪这些孩子有点怕他们了。
三个男人只好摸着鼻子,默默退后几步,好吧,吓到孩子,是他们的不对。
公孙幽温声软语的将几个女孩儿安抚下来;公孙盈十指轻舒,将捆着男孩儿的绳索尽数震碎,看的几个孩子目不转睛,心下顿时十分崇拜这个蒙面的白衣姐姐。
公孙幽把几人从红衣圣殿里头顺带出来的食物分给几个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孩子,轻轻抚着他们狼吞虎咽的背,动作十分温和。几个孩子这才觉得几人真的不是和抓他们的红衣教黑衣人一伙儿的,吃的差不多了,便叽叽喳喳的跟公孙姐妹搭起话来。
玄羁在那边站着看向孩子中间散发着温婉之态的公孙幽,突然脑海中想起自己还是个孩童的时候,母亲还在世,他还不曾沦为孤儿。当时自己母亲也如她这般温柔,若是公孙幽是个母亲,应该也会非常疼爱自己孩儿的吧。
想到此处,玄羁突然一阵黯然,自己是个方外修行的人,与公孙幽也只是萍水相逢,不过一起短暂的合作罢了。纵使她日后为人母,为人妻,又于他何干呢?
再想到风雨中的少林,隐隐将乱的江湖天下,诸事形形色色缭绕脑中,让玄羁心中突然烦闷不已,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公孙幽,默默闭上眼睛默诵起经文来。
三个男人出乎意料的沉默,只是玄羁在持戒默诵经文平复躁意,同苍在观察祭坛地形,而公孙容这个二货在盯着那团冰蓝色的火→ →,心里全是些,这火的颜色为什么这么纯净呢,焰心怎么看不到呢,最热的地方是中心还是外围呢这种无聊的想法。
从孩子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叙述中,公孙姐妹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一群都是江津村人家的孩子,被红衣教偷偷虏来想洗脑入教,兼之威胁他们的父母家族人入教或者参与毒人试验。
俩人安抚好这群孩子,将他们一个个的带出所处的石坑,准备出了这阴暗的地下祭台,将几个孩子都送回江津村去。将那边发呆的三个男人唤过神儿来,一起行经祭台中心走向那边唯一的祭坛出口。
几个孩子倒是十分乖巧,不吵不闹乖乖的跟着几个人走,知道自己能回家了,都十分开心。倒是最公孙容不安分,一直在研究那团火,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嘛使的,怎么老不灭呢?
那团火的周围其实是用黑色的玉石砌了台子的,越走离得那团火越近,专心盯着上头的公孙容脚底下一个没注意,啪叽向地面拍去,情急之下将那放置火的木架子一把一拽。
这一拽可就坏了菜,那盛火的容器咣哩咣当的便从木架子上头滚了下来,声音传的老远,前头走的几人都回过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公孙容抓着个木架子,愣愣的盯着地上看,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