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迟比起司马淮的豪放操作,要精细不少,他挑选了雪狼身上剩下的最好的肉,切成小片放上他带的不少调味料,然后用铁钎子串起来在火上烤,一会儿元宵还从湖里给他们扔了几条看起来不错的鱼上来。
等司马淮四处去探查了一番回到湖边来,天空上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片染着红色云彩,另外的地方,则是一片琉璃色,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湖边燃着一堆火,君迟坐在火堆边烧烤东西,而上风处则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君晏坐在椅子上,从桌子上的一个盘子里拿烤肉串吃。
这烤肉的味道,完全不是司马淮那粗放操作的烤肉可比。
司马淮不请自来地过去也随手拿了烤肉吃起来,边吃还边说,“哦,这味道真不错。”
君迟还在烤肉,对他说道,“前辈,我们用了你用剩下的肉,还请你包涵。”
司马淮道,“无事,你用吧。你这厨艺还真不错,以后做吃的,都交给你了。”
君迟不由道,“你没有辟谷丹吗。”
司马淮说道,“我最不喜欢吃那玩意儿,吃了虽然饱了,但一点也不解馋。”
君迟很是无语,心想又是一个和君晏一样的怪胎。
一会儿,君迟也坐到了桌子边来,问司马淮道,“前辈,你去查探,可有什么收获。”
司马淮说道,“这里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但我见识浅薄,实在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气息。除了这个气息,我在周围所见,便实在没什么特别。而且我一路也完全没有看到强大的妖兽,这里明明灵气十分浓郁,应该会孕育妖兽才对。不过大约是被那强大的气息所压制了,妖兽不敢前来。别的凡人或者修士,就更是没有见到了。我赶着回来,没有走得太远,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到别处去看看。”
君迟听他说道那股非常强大的气息,便想到了元宵之前说的龙的气息,其实他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的,只是觉得这里给人感觉很不错。
他看了看君晏,君晏也说,“的确是有一个很强大的气息,但是至今这个气息没有攻击性,而且像是睡着了。”
君迟便问道,“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司马淮道,“我们得去找回去的办法。”
君迟道,“前辈你有什么主意吗?”
司马淮对着他笑了一下,“还没。”
他看到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条串起来的烤鱼了,先君晏一步抢到手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还没问过你们名讳,你们还是先自报一下家门吧。我是司马淮,是司马家宗家子弟。”
君晏盯着被他抢去的那串烤鱼看了一眼,有点恼怒的样子,放弃了烤鱼,只得去拿那烤血狼肉吃。
这里灵气浓郁,那湖中的鱼,鱼肉细嫩鲜美,而且灵气浓郁,比起这粗糙的血狼肉要好吃得多,而且这血狼肉是带着冰寒属性的灵气,君晏是火灵根,对这血狼肉的兴致便不是特别高,虽然这个的味道很好。
于是被司马淮抢了烤鱼,他就很是不满,便根本不回答司马淮那话。
君迟知道弟弟的德性,也不指望他。
对司马淮礼貌地拱手道,“司马前辈,晚辈叫柳君迟,这位是我的弟弟柳君晏。我们是柳家旁支分家的子弟,感谢前辈之前救了我俩,之后还请前辈多多照顾。”
司马淮多看了君晏一眼,“你就是柳家出的那个单火灵根的天才?”
君晏没理他,专心致志吃肉。
君迟只好赔笑道,“嗯,他就是,不过他一向沉默寡言,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前辈多包涵。”
司马淮眯了眯他那双桃花眼,道,“你们两兄弟还真不像两兄弟,长相不像,性格也是南辕北辙。”
君迟只得又笑了笑。
君晏把那些烤肉吃完了,又看向君迟说道,“哥哥,我还想吃烤鱼。”
君迟还没有回答,司马淮倒是很看不惯他了,说道,“我看你比你哥哥还高大不少,怎么反而把你哥当成个仆人使唤。”
君晏很不高兴君迟之前一直笑对司马淮,此时就直接站起了身来,说话也很不客气,“他是我哥哥,你管不着。”
司马淮简直想教训他一顿,但这时候君迟已经赶紧打圆场了,对司马淮道,“还请前辈包涵,君晏他很是爱护我,就是脾气怪。”
君晏不满道,“我脾气才不怪。”
君迟赶紧把他拉走了,君晏让君迟在湖边石头上坐好,自己就跳下了湖去抓鱼去了。
他才刚跳下去不久,就发现这湖中情景有变,一条鱼也看不到了,而且本来在湖中隐匿着的元宵突然飞速游了过来,将湖中的君晏顶在头上,在一瞬间,飞速地蹿上了天空。
随即,就见本来波澜不兴的湖面快速地动荡了起来,司马淮也发现了这本来平静的湖的不同寻常之处,赶紧驾御飞剑飞过来将君迟一把捞起,驾着飞剑飞上了天空。
他朝一边带着君晏的妖蟒看去,发现那妖蟒居然并不伤害君晏,似乎还和君晏十分契合,不由觉得些许诧异。
但是他们都已经没有时间来想别的,那湖泊中的水在瞬间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一部分冲天而起,一部分似乎是在向下紧缩,然后冲天而起的那部分水也慢慢消下去,湖中变成了干涸之地,一滴水都不见了。
元宵带着君晏到了司马淮和君晏的身边来。
司马淮多看了元宵一眼,君迟只好解释道,“他是君晏的骑兽。”
司马淮对君晏便更多地刮目相看起来了,说道,“看这样子,那些水像是被什么吸走了。”
君迟问元宵道,“元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元宵浑厚的声音响起,“那湖下面有一个气息,白天很弱,现在渐渐入夜,气息便强了起来。”
司马淮只是筑基期,感知能力有限,并没有发现元宵所说的那气息,君晏也是如此。
司马淮道,“我们下去看一看,如何?”
君迟正要赞成,只见那干涸了的湖中又出现了变化,几股水又从湖底被喷了起来,开始还没发现那水的奇特之处,但是随即,他们发现有一股水是朝他们疾射而来的。
元宵一声大吼,将司马淮和君晏用尾巴一卷,飞快地飞走躲了开来,但是紧接着又有很多股水朝他们射了过来,那水柱十分之大,简直像是鞭子一般被人操纵着在空中飞舞,要将这三人一蛇给卷回去。
而且那水下也响起了一个声音,“是谁打搅本座的安眠。”
声音如黄钟大吕浑厚庄严响彻天地,听到这声音,元宵躲避水柱攻击的身形便滞了一下,而司马淮君迟君晏他们,就更是被这声音震得五脏六腑都难受非凡,像是要被这声音把肉身与元神魂魄都震碎了。
因元宵身形一滞,一道水柱便击上了他的尾巴,元宵整个被抽得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他又奋力堪堪避过了另外几道水柱,而被他卷在尾巴上的司马淮和君迟却直接掉了下去。
君晏大喊着要去救君迟,君迟坠落过程中又有几道水柱朝他抽来,君迟在生死关头瞬间化成了朱雀,飞跃避开了那水柱,而司马淮却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之前被那声音震得元神动荡,此时根本没来得及驾御飞剑躲避那些抽来的水柱,直接被一道水柱抽到,马上就吐出了一口血,另一道水柱已经朝他卷来,在这绝对的力量对比下,他毫无反抗之力,他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绝望的时候,正在此时,一只鸟急速朝他飞来,一爪子抓住了他,从那些飞舞的触手一般的水柱中不断躲避穿行,往更高处更远处飞去了。
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那水柱没有再跟过来,而是慢慢地落下去,湖中又有了不浅的水,甚至那水面也平静了。
君迟在一座山上将司马淮放了下来,君晏也从元宵的身上跃了下来,元宵瞬间变成了一条小蛇,然后卷到了君晏的胳膊上去。
君迟也变得小了一些,用自己的嘴去梳理了一番翅膀上的羽毛,君晏走过来,顺手给君迟抚了抚羽毛。
司马淮很是惊讶地看着这只灰色的鸟,他在空中的时候,神识有扫到君迟变成这只鸟的情形。
司马淮虽然惊讶,但是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反而对着君迟拱手行礼,“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君迟用鸟形对他说道,“之前你也救过我和我弟弟,我现在救你也是应当。只是我可化形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司马淮知道自己看到的事情该是机密,正要抬手发誓,没想到君晏已经说道,“哥哥,你的这个秘密非同小可,不能放过他。”
君迟直接从翅膀扇了他一下,没有用力,像是手轻柔拂过,但是也算是教训了,朝君晏道,“你总是这样。”
那司马淮听了君晏的话,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看向君晏道,“你这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