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小宁~你快来!”小鹩哥一下落在阮宁的肩膀上,急急忙忙地叫唤。
“怎么了?”按理说空间应该没啥危险呀。
“来呀~你来嘛~”小鹩哥挺心急,连调子都变成那个艳艳的娇声娇气了。
“好好说话,不许再学女人了。”阮宁让它恶心的不行,连忙警告它,好好一只鸟老学女人叫算怎么回事呀。
“那你来嘛。”小鹩哥乖乖恢复了它那尖尖细细的叫声。
“行了,前面带路。”阮宁也挺好奇,到底看到什么了让小东西这么叽叽喳喳的。
小鹩哥听懂了,高高兴兴地一抖翅儿,直径往前飞,不是还回头看看阮宁跟没跟上,机灵得很。
阮宁跟着小鹩哥一路穿过菜地和果林,又淌过那条小溪,终于看见小鹩哥扑腾着飞到那三头正悠闲地吃草的奶牛旁边就不动了,它落在栓牛木桩子上,歪着脑袋痴痴地瞅着三头膘肥体壮的大牛,口水恨不得都要流出来了。
阮宁见它那副蠢样,都快气笑了,感情是惦记他这三头牛呢!
阮宁也听说过,有的家里养鹩哥养的细致,经常要喂一些牛肉呀,水果和蛋黄什么的,这只小鹩哥小是小了点,可是毛色乌黑发亮,有特别的机灵,在末世前大概也是被精心饲养大的。
“饿了呀?”阮宁问它。
“嗯哒,”小鹩哥满是期盼地回望阮宁,“小宁,吃它。”
“休想!”
当机立断被否了,小鹩哥蔫蔫的低下了脑袋,阮宁看它那副可怜样,果然还是心软了。
“牛肉你是别惦记了,没看有头母牛怀了崽儿吗,过来我给你煮颗鸡蛋吧,一会儿再自己上菜地里捉点虫子。”
“哦!”本来还有些失落的小鹩哥瞬间又高兴地应了。没吃到肉不要紧,反正在它眼里蛋黄和肉的地位是一样一样滴。
对待这只一路跟着自己,却并没啥恶意的小鹩哥,阮宁倒是不介意顺便照顾它一下。
况且它也不是完全没用嘛,阮宁看着有欢喜地蹦到他肩上的小家伙,“阴险”一笑,会隐身的变异鸟,正好能帮了他的忙。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向来傻乎乎又心思单纯的阮小宁,先是被满肚子黑水儿林岳桓糊弄得够呛,又“有幸”得以和章桦这群老油子一路同行,就是小白兔也该进化成白皮儿黑兔了。
阮宁给小鹩哥煮了个鸡蛋,将蛋白连着蛋黄碾成碎碎的泥状,盛在小瓷碟里喂给它。
虽然搀着蛋白,从老主人死后就没吃过正经东西的小鹩哥还是吃的喷香,阮宁见状又给它弄了点苹果泥,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水果。
“吃饱了吗?”阮宁‘慈祥“的问。
“嗯哒!”小鹩哥在水碟儿里啄了两口甘甜的溪水,心里可美了。
“那帮我一个忙呗,帮了以后我就养你。”“奸诈”的阮宁抛出诱饵。
“好!”吃饱喝足的小鹩哥果然毫不犹豫地应了。
“等会儿咱俩一起出去,然后你要去帮我看看那个小香在哪儿,记得要隐身别被她发现,如果被发现了赶紧飞回来找我。”被发现了大不了带它再进空间。
不过既然刚才小鹩哥一直在屋里都没被发现,那么这次小香应该也不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小香应当还没这么快回来发现自己不见了,成与不成阮宁决定赌上一把。
果然,小鹩哥挺起胸脯得意的应了,“没问题!”
其实小鹩哥当初一路跟着这群人,最大的原因其实是那个叫桦哥的男人帮它杀了仇人。小鹩哥原来的老主人给它起名叫欢欢——王欢欢。
王欢欢是一直幸福的鹩哥,它娘王灵灵从小被老主人精心养大,后来灵灵在寿终正寝前一年有了王欢欢。
欢欢可比它娘机灵多了,天生学东西又快,嘴巴还倍儿甜,被孤独的老主人宠上了天,每天一个蛋黄那是必须的,偶尔老主人还会找肉贩给它买一小块瘦牛肉解馋。
老主人是个普通的老农民,家里也不算富裕,可欢欢的日子过得一点都不比那些城里鸟儿差,院里那两只鸡老母鸡下的蛋也基本就都落它嘴里了。
欢欢也最喜欢老主人,每天早起主人一起床它都要伶伶俐俐地唤上一句“爷爷早~”。有时还扯着小嗓子唱两句歌,背个诗什么的,同村的人都稀罕得不行,谁见了都夸它聪明,惹得老头更把它当成心肝宝儿。
可欢欢的鸟生里也有一个最讨厌的人,这种讨厌到最后随着老主人的死演变成了恨意,那个让末世后突然发生了变异的王欢欢最恨的人——就是王川。
王欢欢是亲眼看见老主人被王川推向了那只大猫口下的,所以它不断在每一个从县城外面来的人耳边叫唤着王川的诨名,想让他们替老主人报仇,本来欢欢接近的都是队伍里最强的人,它有一种能只要它想让的人听到自己声音的能耐。
阮宁本不是队伍里最强的,可是作为变异兽,欢欢却有一种直觉,直觉阮宁体内蕴含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比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强,所以它找上了阮宁,并不断去用王川和他相好的声音提醒他。
后来章桦一枪解决了王川,欢欢的心愿也了了,照说应该不会再缠着阮宁了,不过鬼使神差地,欢欢就是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渠县,还特别喜欢隐着身发出各声音逗阮宁。
虽然最后还是被逮到了,不过王欢欢一点也不害怕,阮宁心地可好可好了,不但没收拾它,还给它喂好吃的,既然没有去处,王欢欢决定以后还是干脆跟在阮宁身边吧,以它鸟儿的智商来看,在阮宁身边有吃有喝的,小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这边小香带着两个“食物”,兴冲冲地往十三号居住的地方走,果真如阮宁猜想的那样丝毫没有察觉出身后悄然多了条小尾巴。
欢欢一路跟着小香,见她带着两个人进了拐角处的一个房间,就扑棱着翅膀往回飞。
“小宁,小宁。”欢欢嗖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怎么样了?‘在屋里焦躁不安的阮宁赶紧问它。
“她进了左边,好远的屋子里,还带了人,两个。”
阮宁喜上眉梢,“那好,我们赶紧走。”
阮宁带着小鹩哥沿着走廊匆匆往右逃,一路上警惕着生怕小香突然杀回来。
………
“小宁,这边。”欢欢飞快地从前面的转角飞了过来,直径朝左侧的一个半敞着门的房间飞去。
阮宁紧跟其后,也飞快地进了房间并锁紧大门,随着他上锁,一阵强烈的撞击震动从门外传来。
这层楼并不只有小香和那对姐妹几个人存在,阮宁和小鹩哥刚逃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一个和爬向少女十分相似的“人”,它像个初生儿那样虚弱,连爬都爬不太好,却已具备操纵粘液攻击人的本能。
那个“初生儿”的实力同爬行少女相差甚远,阮宁好歹也是个二级异能者,轻轻松松便解决了它,可是随着他们离开小香的地盘越远,距当初遇到两姐妹的地方越近,这种发育不完全的爬行“人”越多,好在实力都不强,阮宁还可以应付。
这层楼构造十分诡异,它内部似乎成一个环形,每个房间墙上又都分布着少则一扇,多则三扇的门,每扇门都通向一个未知的地方,阮宁刚刚为躲那群爬行“人”也不知道究竟拐了几个弯,进了几扇门,等他发现自己迷路了的时候,那群死缠不休的爬行“人”已经悄然不见了。
现在门外不住撞击的,是一种血管鲜红地浮在表皮的幼童,他们奔跑的速度十分之快,并且每人都长着满嘴参差不齐的尖牙,不时发出让人耳鸣烦躁的尖叫声。
“啊!!!!”门外仍传来砰砰的撞门声,和起起伏伏的尖叫,阮宁揉揉耳朵,确认门锁上好了后,才转身环视整间屋子。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二车间,末世前绝对不是对外宣称的制药车间,至少他跑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件所谓加工药品的机械器具都没见到,反而发现每间房间布置得都十分类似,比如眼前这一间。
不到三十坪的房间里简单的摆放着和之前用来困住阮宁类似的试验床和一张实验桌,阮宁发现这种床其实是有两个控制钮的,一个在墙上,控制铁箍的伸缩,一个却是藏在床侧,一按下去,五根一尺长钢刺便弹了出来,如果床上面有人,刚好可以刺入他的脊柱和四肢,使人挣扎无望。
此刻阮宁心情十分的沉重,他几乎可以想象,那几根还带着血迹的钢刺究竟是怎样一点一点的扎入人的身体里,躺在床上的人又是怀着怎样的痛苦在挣扎,明明按钮就在床侧,伸手就能够到,却因为深入肉身的钢刺而动弹不得,任人施为。
或许当初设计试验床的人就是怀着这样的目的,让他们挣扎,一次次失败,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疼痛,最后绝望地不在想着离开。
突然地,阮宁觉得这里就像是炼狱,而小香和那两姐妹,就像是被困在这里的恶鬼,一面挣扎着要爬出去,一面却拖更多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