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的杀母之仇不能不报!”楼书珩陡然跪在地上。
我心底一声叹息,就知道这事情藏不住啊!
可是犹惊梦表情也不大好看,紧紧皱着眉头,“徒儿,这件事怪为师不好,只是,为师也有苦衷,你的杀母之仇,就不能放下吗?”
我觉得这话里有点别的意思,难不成不是太后?
可眼下这局面......楼书珩肯定是不会罢休,犹惊梦也肯定是不会开口......看来老子得做点什么了。
我走过去拉住犹惊梦的衣袖,一咧嘴笑道:“师父,您说我丑我承认,可说我蠢我不服啊!”
犹惊梦目光一闪:“啊?那你要怎样?”
我嘻嘻笑道:“不如咱俩比试一下啊!我赢了你就不许说我蠢,还要答应我一件事,要是你赢了我就改名,从此不叫裴小七,叫裴小蠢,以后给你心甘情愿的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楼书珩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困惑。犹惊梦却笑了,“好,你说吧,比什么?”
我皱着眉头,假装冥思苦想,“功夫什么的我肯定比不过你,诗词歌赋做学问什么的又太没意思,不如咱俩玩石头剪子布吧!”
“什么是石头剪子布?”犹惊梦显然兴趣被我勾起来了。
“就这样,你看,这是石头,这是剪刀,这是布,石头能杂碎剪刀,剪刀能剪破布,布能包住石头,咱俩同时出,看谁能制住谁。”我对着犹惊梦一阵比划。
犹惊梦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孩子把戏有什么可比的?”
“就小孩子的把戏才好玩啊,怎么,难道师父你怕比输了?”我弯起眼睛。
犹惊梦挑眉,“你师父我纵横江湖这些年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比就比吧!”说着就握起拳头,一脸的胜券在握。
我却一摆手,“等一下,不能这么就比,师父你功夫那么厉害,及时看出我要出什么马上就变一个那我还不是输定了。”
“那你要怎么比?”犹惊梦眼神一晃。
看吧,老子就看出来他要出老千。
我笑着看看楼书珩,“王爷,你帮我俩做公证人,就用这个盖住我俩的手,回头你喊开始,我俩出好了你再把手帕拿下来。”我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楼书珩。
楼书珩眼神里有点不安,一看就是不敢确定我能赢。
我对他笑笑,用眼神告诉他,放心。老子从小到大玩石头剪刀布就还输过!妈蛋要是有个世界吉尼斯纪录是比这个的,老子妥妥的冠军。
一张方桌,我和犹惊梦坐对面,手放好,楼书珩拿着帕子盖住我们的手,“那就开始吧。”
“等一下!”我又笑了一声,“师父,咱们就三局两胜?”
犹惊梦一脸无所谓,“行。”
我笑道:“师父,你也不用紧张,输了其实没什么的,我又不会为难您老人家。不如这样,这把我让着你,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这把出剪刀,您随意。”
犹惊梦皱着眉头,满目犹疑的看着我,然后冷哼一声,“小子想糊弄你师父?”
我摇头,“这个真没有,师父您要是不信一会儿这帕子掀开了看看就知道。”
楼书珩看了我一眼,眼底带了笑,“好,那现在开始,我要掀开帕子了,三,二,一。”
帕子掀开,我出剪刀,犹惊梦出布。
“小七赢。”楼书珩不温不火的说。
我笑嘻嘻的说,“你看,师父我没骗你吧,我确实是剪刀啊!怎么,难道是师父你故意让着我?哎呀我好感动!”
犹惊梦脸色僵了僵,“少废话,再来!”
楼书珩拿着帕子又盖住我们二人的手,“那就......”
“等一下!”我又道,“师父,您千万别再让着我了啊,这把让我让着您一把,我还出剪刀,决不食言。”
犹惊梦没说话,眉头拧在一起。
楼书珩的笑意已经快藏不住了,“好,那我现在拿开帕子了,三二一。”
我还是出剪刀,犹惊梦也是剪刀。
“这一句平。”楼书珩道。
我笑笑,“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啊,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哎。”
犹惊梦挑眉,“再来!”
楼书珩将帕子放好,“这一局决胜负。”
“师父,这一局您想我出什么呀?”我咧嘴问。
“你闭嘴就行了!”犹惊梦显然是意识到前两把上了我的当,这回聪明了。
“哦,好,那我听您的。我就不说我要出......”我默默做了个模糊的口型。
楼书珩看看我,我笑着给他使个眼色。“那,我掀开帕子了,三二一!”
帕子移开,我出布,犹惊梦出石头。
“小七胜。”楼书珩故作平静的道。
“哎呀,师父您真是太会为徒儿着想了,徒儿真是好感动!”我做出一脸的遗憾表情。
犹惊梦脸色已经绿了,“你,你怎么不出剪刀了?”
“我,我还哪敢再出剪刀啊,师父,我出了两把剪刀您都故意让着我,这次我只好换一个,没想到还是失算了,师父您真是太大度了!徒儿佩服!”我笑眯眯的对着犹惊梦作揖。
犹惊梦叹了口气,笑了,“是为师小看你了,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能耐,是不是跟王爷在一起久了都跟着学坏了?”
我猛点头,“师父,你这都知道,真是天人啊!”
楼书珩无奈摇头,笑道,“徒儿知错,教坏了小七。”
犹惊梦看了楼书珩一眼,脸上笑意敛去,“行了,你这媳妇娶得好,这般耍心眼儿还不都是为了你。徒儿啊,你师父我败给你们俩了,说吧。”
我一脸谄笑:“是师父您太善良,总是让着我。那我就提要求了啊,师父您可不许耍赖。”
犹惊梦笑笑:“嘴可真甜,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师父,我就问您一句话,您给我个是或者不是的判断就成,别的徒儿也不敢多要求。当年往王爷母后那碗血燕里下毒的人,不是当今太后指使的吧?”
犹惊梦神色一凛,转而震惊的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笑,“您先给我个回答,是还是不是啊?”
“确实不是太后指使的。”犹惊梦长叹一声,“想不到你们竟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索性都跟你们说了吧。”
楼书珩已经石化,面色一动不动,身体僵硬,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
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其实你也猜到了吧,只是一直都不愿承认。”
楼书珩看看我,澄澈的眸子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却没说话。
“这件事,其实怪我,是我们扬州七鬼的过失。”犹惊梦叹气道,“下毒之人叫桂娘,是我们当年在江南明家灭门惨案时救下的明家下人,也是夕玦的奶娘。她一心想要给明家老小报仇,便混进宫中处心积虑多年,终于得到一个机会在血燕里下毒,可却不成想酿成了大错。”
“为何会酿成大错?她要报复的人找错了?”我问。
“不,她一直潜伏在淑妃宫里做厨娘,那碗血燕是西域进贡的圣品,她下的毒叫洛神,是来自淮水毒蚌的珍珠粉,普通银针根本测不出来。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碗血燕端上去,淑妃竟然没有吃,却叫人送去给皇后了,说是听闻最近皇后身体抱恙,服用这血燕可以补血活经。等她匆忙赶到皇后宫里的时候,皇后以及服用了那晚毒药,所以没几日便病情加重离世了。桂娘特别愧疚,自知犯下滔天大错,便将夕玦托付我七人自尽了。”
楼书珩脸色已经如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我听了这些,也十分无奈,“师父,所以您从一开始就知道,王爷之母的死,是个乌龙?”
犹惊梦看看楼书珩,眼中显出愧色,“桂娘死后,我担心宫里事情败露,便去查探,然后偶然发现了二皇子一个人在宫里备受欺凌,觉得十分看不过,也是对你心中有愧,所以才留下收了你做徒弟,教会了你功夫作为补偿。可是你却一直对你母后的死耿耿于怀,还拜托我帮你查清真相......当年救下桂娘的人是我们七个,教了她下毒法子的人也是我们七个,她要报仇我们谁都没拦着,所以你的杀母之仇......哎,徒儿,就找你师父我来报吧!”
楼书珩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黝黑的双眸里泛出一丝猩红。
“不管怎么说,这事始作俑者还是太后啊,要不是她害的明家灭门,就不会有桂娘报仇,你母后也不用冤死了。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王爷,你母后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执着于仇恨的。”
矮马老子居然说出了这么圣母玛利亚的台词,简直不敢相信。(夏尚凛小作者你出来一下,我要跟你谈谈人生!)
“小七说的对,徒儿,你有什么怨气就冲着师父我来吧,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会越缠越深,绊住你的脚,蒙住你的眼。”犹惊梦也道。
卧槽犹惊梦也背的一手好心灵鸡汤!突然从神傲娇转换角色真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