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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很温柔[gl] 完结+番外 (媗厘)


  愤怒浮上心头,压过恐惧,压过其他任何情绪。
  岑谬几乎是不耐烦地对着阴影里的男人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齐海偏着头,无声地笑了,笑得很诡异,仿佛是一个死人被人硬生生掰着嘴角。他找了块空地坐下,像是要长谈似的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岑谬抿着唇没动,她手指挪到手机键盘上,想着怎么报警。
  齐海并不恼,只是提醒她:“我劝你最好别报警,如果你想江医生好好活着的话。”
  岑谬闻言,冷笑了一声,索性把手机放进口袋:“你有话要跟我说?”
  齐海摸着下巴,点点头,过了会儿,又用手指着头:“有个东西,一直在我这里,跑来跑去。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岑谬没回话。
  齐海继续说:“它就在那里,从我小时候就在那里,我赶也赶不走。它出现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它从不消失,偶尔会在角落里。”齐海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在这儿,就是在那儿。我躲不过,逃不掉。”
  岑谬冷冷地看着齐海,她或许知道齐海说的“它”是什么,又不太知道。
  齐海拍了拍手里的灰,低头喃喃唱起了童谣:“摇煤球摇啊摇,摇煤球,煤球大啊装不下煤球小啊装不了……”童谣在他口中变得阴恻恻的,唱得岑谬心里烦躁不堪。
  他停下来,炫耀似的对岑谬说:“好听吗?我妈妈给我唱的,我妈妈啊,是天上的月亮。我妈妈会帮我赶走它,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别人不懂的,你懂的,是吧岑谬?”
  岑谬一直没搭理齐海,齐海却乐得自言自语,一厢情愿地让岑谬当自己的倾听者。他说的内容很简单,甚至枯燥,又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儿聊“它”,一会儿又说妈妈。岑谬皱着眉,她觉得自己能听懂齐海的话也是奇迹。
  真是个疯子。
  齐海说了半天,像是倾诉够了,突然站起来,拍拍西装上的褶皱和灰尘。
  他指着太阳穴的位置道:“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了让它消失的办法。”说着他从西服的内包里拿出一把银色的qiang,小巧精致,产自美国某大公司。
  岑谬紧张地后退了半步,她不清楚齐海说的让“它”消失的办法是什么,是要杀了她?没想到齐海先用qiang指了指岑谬,最后qiang口倒转向自己,抵着他太阳穴的地方,笑得惨烈:“这样就好了呀,在我这里没了,让它传染给你,你说好不好?”
  “不!”
  岑谬跑过去,想要伸手去躲齐海那把qiang。
  嘭——
  巨大的声响,血花四溅。
  紧接着是一片黑暗,黑到令人害怕。
  刚才发生了什么?岑谬完全失去了意识。当她重新睁开眼时,却发现身边倒了一个人,血肉模糊的人,脸已经不能看了,肯定死了,连医生都不需要叫。
  杀死那个人的是一把银色的qiang,而她手里正拿着这qiang。她像扔掉烫手的东西似的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或许惹上事了。
  齐海到底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她杀?岑谬竟然记不起来任何细节,只知道齐海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她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那之后的发生的是空白的一片。
  她流着冷汗,试着不去看齐海惨不忍睹的尸体,手抖着再次拨通了110。
  “喂,你好,我要报案……一起qiang击案。”
  “请问您的位置?”
  “A市德熙心理医院,负一楼车库。”
  ……
  民警到了医院车库,看见情况后立刻封锁了现场。
  警/察皱着眉问一旁心神不定的岑谬:“你是目击人?看见嫌犯的模样了吗?”
  岑谬摇摇头,一张脸苍白,接着又看向前来问询的民警,张张嘴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杀了他……”
  “……”
  岑谬戴着手铐坐上警车时还未回过神,她朝着警车外看了看,又心绪不宁地低头看这自己的手:沾着血,血早就干了,凝成深红色的小点。
  她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一旁的警/察:“我可以打电话给亲人吗?”
  “现在不行,我们会帮你通知家属的。”
  岑谬哦了一声,想到自己犯的罪可能会很重,又问道:“警官,我这算自首吗?”
  “算吧。”
  “会减刑吗?”
  “会吧。”
  警察有点烦这个犯人,回答问题的时候颇为不耐烦。
  岑谬叹了口气,背靠在座椅上,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莱还在医院住着,她竟糊里糊涂进了局子,不能在身边照顾她了。
  可在心绪不宁的同时,岑谬有种怪异的喜悦。
  那个人终于死了啊。


第43章
  岑谬不清楚自己在拘留所待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睡了好几觉之后, 警察通知她,她可以走了。
  岑谬出来看见的第一个熟人就是江莱。江莱穿着家居t恤和白色平底鞋,身体还未恢复,脸上没什么血色, 许是等久了熬不住, 找了个椅子安静地坐着,见到岑谬了才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站起来。
  “没事了, ”江莱自然而然地牵起岑谬的手,“监控录像是死角,看不出来什么, 才耽误久了些,鉴定说是齐海手上有火/药,你手上是干净的,确认他是自杀……”
  岑谬却并不太在意齐海怎么死的, 只心疼江莱专门跑一趟:“你不好好养伤, 来这里干嘛?”
  江莱顿了顿, 空着的手帮岑谬把凌乱的头发捋在耳后, 轻声道:“我等不及了。”
  岑谬心头一热,嘴上还是唠叨:“你耐心在医院待着就好, 反正我也会第一个去找你, 你出来磕着碰着了落下病根才有得受。”
  江莱赧然地看向另一边,想到了什么又问岑谬:“对了,为什么你手里会拿着qiang?”
  岑谬晃了晃头:“我忘了……”她是真忘了, 清醒的时候手里已经有qiang了。
  “算了,都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江莱指尖搓了搓岑谬的手背,她习惯用这个小动作去安慰岑谬,岑谬则反手握住江莱的手,十指紧扣。
  江莱牵着岑谬的手走在前方,岑谬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出神,回忆里的小事一件件翻涌。
  岑谬升初三那年和岑玉贵吵架得厉害,被扇了一耳光,脸上肿了一块,耳朵也嗡嗡作响。岑谬叛逆心上来,抱着书包跑出门,坐上一班公交车打算离家出走。
  她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觉得只要离开岑家就好,所以随便坐了辆公交车,还在车上睡了一觉,等到了终点站,司机才催她:“终点站到了,所有人都得下车了啊。”
  岑谬不得不下了车。周围都是田地和杂草,破破烂烂的水泥路边支着几根电线杆子和一块简陋的公交车站牌。即使无意间跑到了这种荒凉的地方,岑谬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她百无聊赖地在田地里玩了小半天泥巴,又踢了小半天石子,天就黑了。
  岑谬最怕黑,郊外的地方比城里更黑,等入了夜,野猫发出呜咽的叫声,叫得岑谬一阵心惊,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再硬气也扛不住最怕的黑暗,哆哆嗦嗦等在微弱灯光下的车站那里,突然后悔白天离家出走的决定。但她已经错过了公车的末班车,也不知道回去的路,大冬天在黑漆漆的车站等一整晚,她光是想想就吓得要哭出来。
  好在公交车站旁边有个老旧的公共电话亭,岑谬朝里面投了块币,硬着头皮打给家里,打了好几次,没人接。她脑子里记得住的电话号码除了自己家的座机,就只剩江莱家的电话,无奈之下,岑谬只好拨了江莱家的电话号码。
  岑谬心里默念“求求你,让江蓁接电话吧……”。
  电话通了,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喂,您好?”
  听见江莱的声音,岑谬像触电般,差点没拿稳话筒,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我找江蓁姐……”
  “岑谬?姐姐她这几天都不在,你找她做什么?”
  岑谬没好意思说自己离家出走因为怕黑后悔了想回家,只好撒了个谎:“我坐公交车睡过了头,现在没车回不了家。”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岑谬似乎听见了自行车铃铛的声音。
  江莱问:“你在哪儿?”
  岑谬看了眼车站牌:“好像叫向乐村。”
  “好,你等我。”
  “嗯……谢谢江莱姐。”
  和江莱这样不爱说话的人打电话并不会减少岑谬对黑暗的恐惧,挂了电话后,岑谬抱膝蹲在车站牌下面。周围又冷又黑,她不敢离开路灯半步。
  约莫一个钟头,江莱蹬着自行车终于找到了岑谬,她牙齿咬着手电筒,虚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到那个缩成一团的小人,于是加快蹬了几脚自行车,停在岑谬的跟前。
  手电筒的光并不刺眼,岑谬顺着光线看到了江莱的那张瓜子脸,在光线下柔和了几分,淡然惯了的神色许是因为蹬久了自行车,所以带着微微的红润,显得亲近了许多。
  岑谬不由自主地愣了愣,江莱把手电筒递给岑谬,朝后座上示意了一下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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