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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很温柔[gl] 完结+番外 (媗厘)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用刀子猛然剁向了鱼的眼睛,鱼眼瞬间一分为二。看到鱼头血淋淋的样子,她不由觉得:痛快了。
  江莱听见声响,朝岑谬看了过去:“怎么了?”
  岑谬回过神,案板上血腥的场面有些刺目,她慌张地用盘子盛起鱼,然后对江莱说:“没怎么,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点。”
  说完这话,心中却是一沉。
  有种东西像是病毒似的,在她脑中一寸寸地浸入、滋长,过程缓慢却不可忽视。此刻她手里全是猩红,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腥臭,肮脏又丑陋。她放下刀子,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用了快小半瓶洗手液,搓得掉了层皮,可还是有味道。
  暴躁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岑谬红着眼睛,继续用力的搓洗着手上的腥味。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不如用刀子剁了这手。
  就在她急得心如乱麻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江莱目光注视着她,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别洗了,跟我来卧室。”
  卧室的门关上,只剩江莱和岑谬两人。
  江莱的秀眉拢起,清明的双眸似乎要将人看透,她想让岑谬说实话,但又舍不得逼迫岑谬,最后只抿了抿嘴唇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在。”
  岑谬想哭,她很感激江莱,每次她惊慌失措,江莱都会镇静地告诉她:她会在。岑谬认识的人里,恐怕没有谁能比江莱更可靠。
  可无论如何,岑谬都怕,怕江莱就像程庆红一样有原则,在知道她内心的暴戾和丑恶之后,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
  她想做光明、正直的人,和江莱一样。江莱是她的旗帜和灯塔,可大海翻腾汹涌,让她的旗帜沉沦,灯塔迷失。她快找不到路了,内心同永夜一般黑暗。
  岑谬在五六岁时做过许许多多个噩梦,连续不断的噩梦。梦见她为了保护妈妈去和庞大的怪兽做斗争,梦见怪兽吃掉了所有的人,梦见她手里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梦见她用一把尖刀刺死了岑玉贵……
  这些梦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那些后来她遇到的温暖的人,奶奶,江家姐妹,包括傅国盛,就像阳光,一点点地洗涤了阴暗。直到阴暗再次被翻出来,让她童年时期就刻进骨子里的暴戾无处遁形。
  性格到底是由童年的因素还是成年后的因素决定的岑谬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己和曾经斗争太久,以为走出来了,回头时却惊慌的发现,那只怪物还在身后。
  赶不走的。
  姓齐的那个变态一直在提醒她这件事。
  一个人的精神可以很脆弱,也可以很强大。岑谬挺过了家暴,不过是咬咬牙,拼着一口不服输的气。如今岑谬可笑地发现,她能挺过来那些,无非是因为她并不在意,她不在意什么家庭,不在意什么父爱,离家出走反而顺从本心,脱离了魔窟。她也不在意多吃些苦,工作拼命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因此一路走来才顺风顺水。而当在意的东西受到威胁,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姓秦的心理画师说得对,她是狼,本性与齐海别无二致。她无需凝视深渊,自己便是深渊。
  绝不能让江莱发现。
  无畏无惧的岑谬在这时选择了退步。
  江莱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股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岑谬努力地感受着这丝温暖,像吸血鬼渴望鲜血般渴望这温暖。
  终于,躁动平息,怪物退缩在角落。岑谬深呼吸了一下,似是缓了过来,她稍稍地用力,紧紧拉着她手的江莱便踉跄地扑到了她的怀里。
  “江莱,你只要记着一件事就好。”
  江莱差点没站稳,还未责怪岑谬的冒失,听见她这么正经地说话,心头一软,问道:“记着什么?”
  岑谬弯了弯眉眼,脸上的酒窝像是能醉人:“记着,我会一直喜欢你。”
  江莱说:“你说过很多次,我知道。”
  岑谬正色道:“不一样,我认真的。”
  “以前都不是认真的?”
  岑谬笑了,亲了一口江莱的脸:“绕了我吧,好姐姐。”
  江莱笑不出来:“岑谬……”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可岑谬的状态让她感到不太对劲。
  岑谬:“嗯?”
  江莱抚着岑谬微卷的长发,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如果你还在做噩梦,答应我去看心理医生吧,不然我会担心。”
  闻言,岑谬许久不说话。
  江莱最怕她这样,只好轻声劝她:“你要是有什么秘密,我不会过问……你的健康最重要。”
  岑谬把头发撩到耳后,走到床边坐下,眼睛盯着鞋尖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最后捂着脸道:“我答应你。”
  江莱松了口气。她蹲下来,抬头仔细地端详岑谬,这才发现岑谬瘦了许多,原本丰腴的脸颊有些许凹陷,额头的青筋更明显了些。江莱心口微微发酸,心疼得眼睛起了层雾,怪自己每天起居都跟岑谬在一起,竟然现在才察觉但她瘦了这么一圈。
  眼泪滴在了手背上,江莱快速地抹掉,但岑谬已经发现了。
  岑谬将江莱抱起来,小心地吻着江莱的眼睛,轻轻把她的眼泪吻干:“别心疼了,失眠而已,大不了吃点助眠的药。”
  江莱止住眼泪,并不是因为不心疼岑谬,而是不想让岑谬费精力安慰自己。她无奈地想,自己怎么反倒让需要安慰的人来劝自己了。
  江莱站起来,擦干眼角:“该出去帮忙做饭了,别让妈妈担心。”
  “好。”
  两人从卧室出来后,程庆红深深地看了看她俩人,见一个头发凌乱,一个脸色红润,难以控制地想偏了。
  “你们俩,该节制的还是节制点,当心以后没有激情。”
  江莱的脸瞬间红透:“妈!您想哪儿去了?!”
  岑谬则不知羞地搂着江莱:“程阿姨,我和阿莱是干柴烈火,热情用都用不完,您别担心这个。”
  江莱掐了下岑谬的腰,没掐到肉,就不舍得用力:“你怎么也喊起阿莱了?”
  岑谬感觉腰上痒酥酥的一下,她没脸没皮地笑着问:“那不然叫什么?”
  “叫姐姐。”
  “我偏要叫阿莱,阿莱,阿莱,叫顺口了还蛮好听的。”
  “……”


第39章
  程庆红只是来A市扫墓, 稍微休息了几天, 便又回了胡同,江莱留不住她就由着她去了。
  之后的几天,江莱和岑谬按部就班地工作,除了身边总跟着保镖, 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近来是雷雨天, 雷声不断,两人工作辛苦, 下班之后常常是粘着枕头互相抱着就睡着了,比起热烈的爱恋,两人的关系更趋近于繁忙生活中的慰藉, 又远远高于慰藉,成为了彼此某种不可或缺的部分。岑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满足,她和江莱从小认识,知根知底的, 再热烈也就那样子。
  清晨, 岑谬听见门口有动静, 半梦半醒中, 她起身去开门。门打开了,却没见到有人。
  “是谁?”
  岑谬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不认识我了?”
  压抑的声音, 深邃又抑郁的眉眼, 脸上是挥之不去的阴暗。
  齐海突然出现在了岑谬的身后,手上的刀血淋淋的。
  岑谬感觉喉咙里堵住了一口气,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想逃走,却注意到卧室虚掩着的门后倒着一个人。白色的衬衣上是深红的血,血还在不断的流着,渐渐像溪流般蔓延到她的鞋底。
  是江莱。
  岑谬大声喊着江莱的名字,但即使再使劲,都发不出声音。她瞪大了眼睛,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
  “她已经死了。”齐海那双阴骘的眼睛盯着岑谬,声音出奇的平淡,“你早点杀了我,她才能活。”
  恨意占领了岑谬,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夺过齐海手中的刀,往那人身上用力的捅了过去,一刀又一刀,直到满身都沾上了对方冰凉的血。
  一道惊雷打下,岑谬猛然睁开了眼。
  原来刚才只是个梦……岑谬庆幸地喘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梦。但还是后怕,她转身向身边安静躺着的人看去,天还没亮,江莱背对着她,睡得正熟。
  岑谬仿佛失而复得似的,轻轻叫了一声江莱,很轻,只想确定是对方。熟睡中的江莱动了动,翻过身面朝向岑谬。
  江莱那淡然又带着几分倦意的声音问她:“睡不着吗?”
  岑谬捂住嘴,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这个“江莱”和之前梦中的“江莱”一样,没有五官,面部仅仅只有一张人/皮。
  ……
  再次从噩梦中睁开眼时,岑谬看见的是天花板。从窗帘缝隙里溜出来的亮眼的光说明现在应该已经不早了。
  岑谬揉揉眼睛,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时江莱穿着围裙走进房间:“醒了?起来吃饭吧。”
  岑谬怔了怔,过了半天,才喃喃道:“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江莱俯身和岑谬对视,笑着说:“我做饭就这么让你觉得不可思议吗?”
  岑谬在床上翻滚了一下,晚上没睡好,生理还想赖床。可一想到江莱竟然亲自下厨给她做饭了,就只好强迫自己克服生理疲倦,赶紧起来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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