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那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说出那样软腻的语调,整个人简直就跟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这开口的语气,那是前所未有的不客气,“你停!别阿铭阿铭的叫。把你那嘴闭上,别张开!信不信你再说出一句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边说,他边将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狠狠的扯了下去,听到这个方恒的声音他就知道这方恒是起什么作用的,一想到谢铭和这个方恒有一些个不清不楚的过去,谢忻予心里的那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尤其是刚和谢铭温存过,紧接着就冒出个这样的人物,是谁,谁能不生气?
他又瞥了一眼状似不敢出声,只是懦懦的看着他的方恒。虽然对方表现的极为柔弱无依,可那双眼睛里不安分的野心和一闪而逝的嫉妒他都看的分明。一想到谢铭曾经拿这样的人代替自己,谢忻予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忍不住那想要掀桌的冲动!
他侧过头,见谢铭竟然还看着自己嘴角带笑,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一时间全部都升了上来。
发觉自己身旁的人喘息越来越重,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谢铭微微皱眉想了一瞬,而后嘴角的弧度居然又大了些。
“宝贝,别生气了,我没和他做过。”
话音落下,周边的四个人全部呆愣住了,这样的话,谢铭竟然,谢铭这样的人,竟然当众说出来了?
就连谢忻予也机械的转过头看向谢铭,还没等他把此时此刻心里的情绪下个定义,脑袋就被谢铭抱住,一个深刻的吻下一秒就落了下来。
直到两人都有点喘息加重时,谢铭这才恋恋不舍的从谢忻予的唇上离开,他嘴角带笑的瞥了眼一旁的三人,语气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忻予他从来都不只是我的儿子,他还是——我谢铭的爱人。”
随着谢铭话音刚落,三个衣着简单、相貌普通的男人从门外径直走了进来,对谢铭鞠了一躬后,为首的男人开口道:“谢老板有何吩咐。”
谢铭瞥了眼对面的脸色变得刷白的方纯雨和不知所措的方恒,波澜不惊的开口道:“带他们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他们。”
看着脸色瞬间灰白的方纯雨,还有眼神呆滞神情恍惚的方恒,谢忻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嘁,想拿他和谢铭的事情做文章,他们还真是“了解”谢铭。
要知道,谢铭的威严那是绝对不可以……
发觉自己又在为谢铭想好话,谢忻予恨恨地磨了磨牙,蹭的一下站起。他使劲地瞪了谢铭一眼,这才转身往楼上走去。
谢铭见自己的小玫瑰又露出小刺儿乱发脾气了,转过头瞧着那二人被捂着嘴巴,流泪摇头的凄惨模样,他脸上挂起了微笑,声音温和道:“还得谢谢你们,不然我还不知道他竟然会吃醋……”似是又想起刚才谢忻予在他面前的表情和动作,谢铭眼神柔和的微微垂下,轻声呢喃道:“还真是可爱呢。”
林穆然在一旁的沙发上如坐针毡,他错了,谢铭根本不是毒蛇,他就是个——危险的变态……
☆、第十六章:比王水厉害
正在睡梦中的林穆然豁然睁开眼,呼吸急促地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梦里的景象即使现在醒过来了也仍然让他不寒而栗。伸手摸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发现已经空了,林穆然缓了两秒,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这才穿着拖鞋往门外走去。
然而房门刚刚打开,自客厅传来的对话声就这样传入了他的耳朵。
“谢老板放心,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没留任何祸患。”
“两个都是?”
“是的,用了铬酸,那玩意儿比王`水厉害多了,任何痕迹都没留下。”
“嗯。”
屋内的林穆然感觉自己握着门把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铬酸……王`水?他、他是不是想多了?或许,或许他们谈论的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个话题,一定是他想多了……
干涩的喉咙咽了又咽,林穆然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上,呼吸急促的他并不知道,门外与谢铭对话的男人,正是因为谢铭一个抬手的阻止,才没有往他的房间方向走去。
“小鱼,这些东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纪程呆呆的望着谢忻予,拿着资料的手僵硬无比,这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实在是无法立刻消化。
虽然林博文没有出声询问,但那眼神里的震惊和疑惑却是分外明显。
想着谢铭昨天追着自己来到楼上之后说的那些话,谢忻予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一红,继而又想到他对自己交代的那些说法,在心里对两个好友默念了一声抱歉,这才抿唇回应道:“谢铭得来的消息应该作数,但不管你们怎么想的,你们都必须跟我一起训练!其实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你们直接住到我和谢铭这儿……只是,你们的家人……”
这次倒是林博文先嗤了一声。谢忻予知道林博文是寄养在他二伯名下,因为林博文的父亲是烈士,但因为不是普通的烈士,所以他二伯“很乐意”接受林博文这个烈士遗属,但事情总不是那样美好,林博文几乎是从小一人独自长大,所以他的性格才会那样的乖僻。
“我八岁会洗衣服,九岁会做饭,十一岁会捡瓶子卖钱……”想到八岁那年之前,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扛在肩上到处炫耀的模样,林博文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裂缝,“我从未住在过他们家里一次,别的不说……他们,我一个都不会管!”
见林博文这样冷静的就接受了自己所说的话,谢忻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林博文的身世算得上是凄苦极了,他的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死了,而他的母亲……竟然卷着家里的存款独自扔下他,说跑就跑了!
还好他父亲死了之后有不少赔偿金,不然他二叔怎么可能愿意要他?但说是要了,也只是要了林博文父亲留下的钱,而林博文本身,如果不是当初他母亲还算有点良心把房子托管给律师,说不定林博文连个落脚的地都不会有。恐怕要是没有国家的安排,林博文连个大学都上不成……
而纪程就比较复杂了,严格来讲,纪程换了三个母亲和两个父亲……
或许一般人能理解换母亲的意思,但却理解不了换父亲的含义。
其实简单点说,就是纪程的亲生父亲连换了三个老婆,待到第三个老婆终于满意的时候,他老人家突然脑血栓死了……然后这个第三个老婆,又带着纪程这个继子和她自己的小儿子改嫁了两次,因为当初纪程亲生父亲留下的遗产是纪程占大份,所以纪程的那个小妈说什么也不肯扔下纪程自己一个人,说是让纪程自己居住,她不放心……
但所有人都清楚,她是不放心纪程的人呢,还是不放心纪程的钱呢……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要说出“你们的家人”那句话的原因,因为纪程和林博文的家人实在太过特殊,而且他平日里也看的清楚,要说他们对那些所谓的“家人”有什么深厚感情那是扯淡,他们的那些“家人”,根本都辱没了“家人”二字的真正含义。
“小鱼,有吃的吗……”
谢忻予瞪大眼抬起头,只见纪程一手揉着肚子,一手做无奈状,苦着脸开口道:“既然如此就别说那些没用的浪费时间了,我俩接到你的电话就匆匆赶来了,不是说白天还要训练?早晨不吃点东西保存体力可怎么能行?”
谢忻予转头看向林博文,只见林博文唇角带笑的白了一眼一脸吃相的纪程,三人互相看着彼此,最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真好,感谢老天,感谢所有可能帮到他的神明,他谢忻予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挽回一切的机会?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众人用完了饭,谢铭带着他们一起赶往了训练场。
前日来带走方纯雨与方恒的那三个男人也跟在他们的后面。据谢铭的说法,那是他请来的陪练,但谢忻予他们又不是傻子,都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哪个感觉不出来那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恐怕弄不好手上都是带着人命的,他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尤其是林穆然,这一上午都有些精神恍惚,看着对所有人笑的温暖和煦的谢铭,又看着对谢铭时而怒瞪时而又傲娇的谢忻予。林穆然默默的觉得,他或许真的有必要让谢铭知道,他绝对不是对方的情敌了……
由于剩下的时间太过紧张,他们一行人只能抓紧时间练最主要的东西,因为谢忻予不清楚纪程和林博文的异能,再加上林穆然又是没有攻击力的空间异能者,所以他和谢铭决定,这一个月他们只练习射击和格斗,顺便再把各种实用的兵`械的挨个熟悉,努力从不同的武器里面挑选出最适合自己的再着重练习,这样日后哪怕没有异能,也可以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本来谢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他的小玫瑰再叫苦叫累,他也得逼着对方把这训练给坚持下去,他可是忍着他最不想忍耐的事情成全对方训练,如果对方再不好好训练,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但他的小玫瑰总是令他感到意外,射击格斗越野长跑,他的小玫瑰几乎样样都行。尤其是刚才三公里的越野,如果不是他从来没有断了自己的锻炼,几乎快要被小玫瑰从后面超过去夺了第一!但令他心里不舒服的是,他的小玫瑰是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的,而他,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