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我的□已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他轻笑一声便探出手,隔着轻薄的衣料握住那里,动作轻柔地抚慰起来。就在这时,我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激灵,立刻制住他作祟的双手,压抑地喘息道:“青莲,别……别再弄了……”
他幽幽地看着我道:“可老祖分明是一副极喜欢的模样。”
“不要再胡闹了。”我运起静功将身体的激动强压下来,勉强拿出几分老祖的威仪,蹙起眉正色道,“我身为众仙之师,怎可带头破戒?你如今尚未修成正仙,想要领悟情爱之事也不是不可,去凡间寻个女子就成,休要在此戏弄于我。”
他听罢沉默了许久,忽然冷笑一声:“老祖难道觉得,青莲这些年都是在戏弄你?”
他衣衫半敞,有些红肿的嘴唇还残留着方才的激情颜色,裸.露的结实胸膛上那两点挺立的红樱让我有些口干舌燥,艰难地别过了眼。他慢慢地撑起身,用低沉的声音质问道:“青莲的心意,老祖悟了二十年还未彻底悟出么?”
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一向脸皮甚厚的我居然有了些莫名的心虚,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好在这份尴尬并未持续太久,青莲收起了果盘,仿佛自己全然未说过方才的话,淡淡道:“定云,听说你将凡间的洞府连同邪月,都赠予了紫箫。”
我松了口气,自以为逃过一劫,便颔首道:“不错,紫箫这些年来修炼极快,一般的福地与他灵源不符,皆对他有所限制,唯有此处能锦上添花。若紫箫有朝一日达到大乘,便是这天地间第一个修炼成仙的宝器了。”青莲扬起眉,看向我的眼神颇为复杂:“你对他还真是宠爱。”
我隐约听出了这话里的酸意,于是看着他道:“青莲,若是你想要,我可以辟出更加清静宝贵的福地予你。”
“……我不要。”他朝我靠过来,双臂软软地缠绕在我的腰间,语气里充满了怅然,“也不知身为残缺的宝器能活上多久,只要余生能与定云在一起,便已知足。”
我看着他的侧脸,默默地叹了口气。
“母亲前几日千里传音过来,说是有一本新创的修炼秘法要交予老祖过目,算算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他忽然直起身,拎起身边的酒壶道,“定云,你先回去吧。”
他跃下青石,脚底泛起莲花的光纹,径直撇下我便朝远方行去。我匆忙起身,唤道:“青莲,你去哪儿?”
莲花的光纹消失之后,遥远的空中落下一个虚渺的声音:
“我去凡间散散心。”
……
驾着仙鹤回到府邸时,何仙姑正坐在芳草萋萋的仙湖边,身边环绕着几只小小的珍兽,正惬意地逗弄着他们。她见我驾鹤归来,便高兴地站起身,一张与青莲有着几分肖似的脸庞很是明媚动人,抬手唤道:“老祖!”我从仙鹤背上翻身下来,悠哉悠哉地走到她身边,打量了比往日更加娇艳的她许久,笑道:“仙姑,听说你前些日子和吕洞宾那厮去了三千界云游,可曾遇到什么趣事?”
“三千界几乎都是混沌未分之态,比不上天界的半点繁华,哪会有什么趣事呢?”何仙姑遗憾地摇摇头,又道,“不过师傅成仙后似是还难以摒弃风流的本性,在某个小人间界邂逅了一个歌姬,此时正热忱地追求着人家,举止甚是可笑。”
想到那个以风流著称的吕纯阳,我不由得哼道:“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成仙也有些年头了,居然还是如此莽撞。如今上仙们都忙着为凡间百姓开智,无人理睬他,但若有朝一日此时败露,怕是八仙都要受到他牵累。”何仙姑叹气道:“师傅的确过于莽撞了些,还请老祖在日后劝劝他,不要因此酿成大错。”
我心中有了一番计较,便答应下来,又道:“听说仙姑有一本新创的修炼秘法,如何,让本老祖为你瞧瞧?”
何仙姑这才想起正事来,从腰间的储物袋中翻找出一本蓝布封的小册,递给我道:“便是它了。”我接过去一瞧,那厚实的蓝布上赫然印着“溪客真经”四个遒劲的大字,于是思索着道:“溪客是为莲,看来是套阴柔的功法。”
何仙姑道:“是妾身为自己的门人所创,为的是造福这天下女修。”
我一页页翻过手中的秘法,将里面的图文尽收眼底,许久问了一句:“男子不能修炼么?”看到何仙姑点头,我便将它合起来,沉吟道:“仙姑如今在天界的资辈还称不上老,因此只教授女修倒也合乎情理,但若有一日广纳门徒,修炼者定然不会只有女子,我帮你略作几处修改,中和一下阴柔之气吧。”
“多谢老祖!”何仙姑听罢展颜一笑,看着我将那本功法收入储物袋中,忽然道,“话说怎么没见莲儿?”
我顿了顿,许久才道:“他……去凡间散心了。”
何仙姑听罢眉心一蹙,摇头叹息道:“这孩子,修炼得如此缓慢倒也罢了,成天只知贪图享乐,还想剃掉宝器之骨去做凡人不成?”见我许久都未回话,她想了想,又道:“莲儿已在这里烦扰老祖多年,老祖定然是有些疲累了,既然他已经渡过了当年灵气枯竭的危险期,不如过些日子妾身便来将他接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怅然地道:
“也好。”
……
送走何仙姑之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驾着仙鹤在仙湖边漫步。
仙洲日沉之际,青莲没回来,倒是来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我正眯着眼睛享受落日余晖的温暖时,眼前的视野忽然暗了下来。抬起头朝不识趣的遮挡物看去,某人正屹立在我面前,手边的宝剑刺在湿润的泥土中,背对着夕阳的身影寥落而悲壮。“你是何人?”我打了个呵欠,有些惺忪地问道。
“……老祖,这才几日不见,你就不记得纯阳了吗?”他转过身来,露出那留着*胡须的倾城面容,幽幽地看着我道。“吕洞宾?”我诧异道,“你不是忙着与凡间的歌姬幽会么,怎有功夫到我定云府上来?”
吕洞宾倚过来,与我并肩坐在仙鹤背上,很是甜蜜地抱住它的颈子道:“老祖,我似乎已经坠入爱河。”我被他这肉麻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凉凉地道:“你成仙前爱上的人何其多,不足为怪。”
“老祖你不懂。”吕洞宾仍是甜蜜地抱着仙鹤细长的颈子,“纯阳这次是动真情了。好想给雅媞生孩子,呵呵……”
我:“……”
这哪里是动真情,分明是动真蠢。
我不明白这么一个风流人物为何会被爱迷昏神智,说出给女人生孩子这种话,但从眼下看来,他不过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那澎湃的爱意,而相熟的仙人唯有我定云最为清闲,可以听他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在他陶醉地讲述着自己与歌姬的相遇时,我闭目养神了片刻,取出墨笔在空中沾取些许灵气,便开始修改《溪客真经》。
其实我那时究竟修改了些什么,如今早已记不大清,然而我在魔音灌耳的状态下定是受了些许影响,才将《溪客真经》改成了日后的模样。因此修炼它的阴体男修若要怪,便只能怪这位乱我心神的纯阳真人了。
待《溪客真经》修好之后,我淡淡地抬起头,看向某个仍在自言自语的真人道:“纯阳,你如今虽已大乘,却完全能在真仙境界更上一层楼,我这里有一本极适合你修炼的功法,你且拿去看看吧?”
闻言,他终于停下了滔滔不绝,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什么功法?”
我面无表情地将《溪客真经》收入储物袋中,思索片刻后拿出一本同样厚度的功法,在他面前亮了出来——
《葵花宝典》。
吕洞宾:“……”
☆、第五十章
“如何,不喜欢么?”我咧着一口白牙朝他微笑。
“……老祖还是莫要再逗弄纯阳了。”吕洞宾默默地将目光从《葵花宝典》上移开,语气幽然地道,“纯阳此行不过是为探望老祖一番,雅媞还在凡间等我,若老祖无事,我这便下凡去了。”
想到何仙姑那担忧的神色,我眼神一凛,适时地唤住了他的步伐:“且慢。”
见他踩在飞剑上回头看我,我从仙鹤背上起身,道:“青莲不久前去凡间散心,至今还未归来,我实是有些担心,这便随你一同下凡去接他,顺道看一看将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吕洞宾欣然道:“如此也好。有老祖随行,是纯阳之幸。”他看着我慢悠悠地骑上仙鹤,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面上露出迷惘的神情:“等等,若我没记错的话,青莲似乎是琼儿的那朵宝器莲花吧?他是去了多少时日,竟害得老祖如此担忧?”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是才去了几个时辰,见他的眼神别有深意,便咳嗽着佯装正经道:“他过几日便要随仙姑一同离开这里了,若是此刻不回来,到时定然会匆忙。纯阳你……不要多想。”吕洞宾打量着我,像是看出了什么一般玩味地笑笑,很快又陷入了对那个凡间歌姬的绮思当众,满脸都是荡漾的春情,站在飞剑上催促了我一番,与我一同坠入繁复的仙雾云层,沐浴着灵气的紫光下凡去了。
因为是成仙多年的老祖,我身上的圣光紫气要比吕洞宾精纯得多,在落地的同时释放出覆盖住整个大地的神识,细致地搜查着每一个角落。神识在经过桃止山的时候顿了顿,很快抚上那人微醺的面容,使远在千里的我心头一颤,顿时担忧起来。青莲只说是去散心,我还以为他会去哪个景色宜人的小洞天修行,谁知竟是跑到我的酒窖痛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