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婚之日便没请我,今日怎么也要将喜酒补上才是,莫不是嫂夫人管得紧?”皇上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谢源。
莫名被皇上敌视,谢源觉得压力好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非常淡定的一笑,“孙茂是一校之长,当应做表率,莫不能因饮酒而误事。酒这东西,可好可坏,喝多伤身,更易误事。”谢源说完眯起眼睛,抱着美女,还想着男人,真是……难怪是兄弟,绝对有共同语言。
皇上就算没有什么大权,但也是有很多事要做的,何况两人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夜谈什么的,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孙茂在谢源开口之后,便将谢源的手艺夸得天花似的,又聊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进来提醒皇上还有别的事,此事会面也就结束了。
等两人上了马车,离开皇宫,谢源眯着眼看向孙茂,“您不要说不清楚皇上对您是什么样的感情。”蹭了蹭手臂,他现在还觉冷飕飕的。就算是没实权的皇上,那种气场还是有的。“皇上也够年轻的。”
“皇上大婚时登基,他有什么感情又如何,我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的拜访只是一种交际,不去会落人口实而已。”孙茂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握着谢源的手,“晚上带你去春风堂听戏。”
“为什么听着这个名像是不干好事的地方。”谢源嘴里嘀咕着,想把手抽回来,奈何他就算天天劳作,力气仍是比不上孙茂。:
“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的戏却是非常好的。”孙茂嘴角微微的上翘,去那里不单单是听戏,还要见一个人。
☆、看戏
春风堂是什么地方,咋一听或许会以为是药铺,可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有些怪了。春风堂在非常有名的“戏园子”,若是非常精细的人,会注意到,在各省的最大城市中,都会有这么一个铺子,或是春风,或是春意之类的带有暗示性名头的“堂”。跟着孙茂进了春风堂,谢源打量了一番,并不出奇,看起来跟客栈也没有什么区别。
走过跨院,后面是一个大的空场,中间是戏台子,上下两层,下层是散坐,上面是雅间。跟电视里看过的差不多,只是不如电视里的豪华。迈步走上二楼,跟着小厮到达小包间里,看似隔着墙,谢源怀疑其能否隔着音。下面的戏台上只有锣鼓响,并没有唱戏的登台。“现在有没有那种歌女,唱着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歌?”
“没听说过。”孙茂摇头,握着谢源的手把玩着。
谢源抽了几次没抽出来,也就由着孙茂玩手。“戏几时开始?”枯等挺无聊的。小桌上摆着的零嘴,让谢源提不兴趣。有看戏的时间,莫不如干点有用的事,在这里纯属是浪费时间。
“还有等一会儿,有些事是不能心急的,何不静下心来,权当是放松了。”孙茂拍了拍握着的手,之后便是闭目养神。
静心?他又不是更年期,要喝什么静心口服液。翻了个白眼,下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隔壁似乎也坐了人,谢源视线定在下面的戏台上,思绪却跑到系统里。每天进系统看看的习惯,就像是打开电脑后,就想时不时的刷下网页一样。先看看缓慢的技能经验条,再看看储物空间里的东西,顺手再开下箱子,这次是一枚臭了的鸡蛋。谢源非常的泄气,为什么不开些有用的,像是什么大型的机械,拖拉机啊,播种机之类的,这些应该算是农业中的副产品?应该算是机械吧!回去这后,若是把自行车研究出来,会不会打开一个新的技能——机械?如果按照游戏里的系统算,是巧匠?还是算铸造?如果是巧匠的话,怎么感觉应该算在匠师里?谢源的纠结没多久,便被孙茂拉回了思绪,不满的看向孙茂,孙茂指了指胆前面。谢源才注意到,这会儿的鼓点变得不一样了。
“唱的是远征。”孙茂侧头在谢源的耳边说着。
谢源挑了挑眉,京剧里有这么一出吗?估计就算是有他也不知道,谢源对古老的剧种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咿咿呀呀的唱腔也不是他所喜欢的。现在的人,估计是没有什么消遣,听戏或许是唯一的一个能端到台面上的娱乐。“有没有相声?”
“那又是什么?”孙茂皱眉,又是歌女,又是相声的,谢源都是从哪里听说的,都说是谢家的大老爷不着调,不会是跑到谢源面前说过什么吧!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些等回去后再问。
“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甚至是多个人的一种用讲语的方式表演。一唱一和,说古道今,或是讽刺社会,或是赞美,不管是什么,都以逗乐观看的人为主。”怎么连相声都没有。谢源决定等回去之后,再梳理系统给的历史资料,他总觉得好像是漏掉了什么。
下面唱戏唱得,哪怕谢源不是行家,也能听出来唱得不错,只是他的欣赏水平绝对有限,听这个,就跟听催眠曲似的,尤其是拉长音的时候,干“啊啊”的没完,绝对比有名的催眠曲还有用。谢源靠着椅背睡着了,睡得超不舒服,座位不是软的,靠背也不是软的,打个盹搞不好脖子都得落枕。
“哎呦喂,两位大爷进来怎么也不点个姑娘陪着,莫不是瞧不上我这里的姑娘。”一串拔尖的声音传进小雅间里,伴随着一串脚步声,前前后后的进来几位姑娘。被催眠着睡着的谢源立刻被吵醒,皱着眉有些不满的看向来人。
“呦,两位的位置真是不错,老鸨子看两位必是人中之龙,不让人在身边伺候着,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老鸨子一边说还忘记用拿着手巾的手拍拍孙茂的胸口。几位姑娘纷纷拿起手巾遮着嘴笑。
长在红旗下的谢源翻了个白眼,不管在哪个空间,声1色场所都存在着。谢源不是什么纯洁的人,他以前也是去过这样的地方,只是此刻觉得非常的不爽,大概是这帮人打扰了他睡觉。
“老鸨子。”孙茂眯起眼睛,声音里透着股警告。
老鸨子收回刚刚的嬉皮笑脸,从腰带里拿出一张纸,塞到孙茂的兜里,嘴上还不忘说着,“真是无趣,开个玩笑都不行,下次别来我们春风堂了,我们这儿是消遣的地,你们不花钱,白看戏啊!”几位姑娘像是没看到老鸨的动作,一个个的还不忘往谢源和孙茂的脸上甩手巾,孙茂的脸色不好看,谢源则装满了好奇。有一种看到地下党交流信息的震惊感,再看孙茂,一脸淡定的看向戏台,就像是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
睡意被打散了,下面就算是拉着长音,谢源也了无睡意,也可以说,谢源这会跟打了鸡血似的,非常想要知道老鸨子扔下的纸条上写着什么,心里做着诸多的猜测。比如说,其实孙茂并不是什么校长,而是恐怖份子,这次去南方并不是出差,而是要有大的行动。再比如说,老鸨子是在这里的暗哨,专门负责收集一些特别的情报,若是单纯的收集这个做什么用?现在别说是抗战,连内战都摸不着边。听着孙茂的意思,全世界都穷得不能再穷,全世界都落后得不能再落后,打战,压根就打不起。谢源怎么想,都觉得前一种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跟一个恐怖份子是一家的,要是被查出来,他是不是也得受牵连,就像是什么株连九族,他是族之内吧!谢源越想越发冷,甚至还抬起手摸摸脖子,就像是下一刻脑袋和脖子会分家似的。
“不舒服?”孙茂早就觉察出谢源的奇怪,在这里见面,孙茂并没有想避着谢源,两人既然已经成婚,他觉得有些事是不能瞒着的,就像谢源做的那些惊世之事,从来就没有背着他。现在他还不能全部坦白,但可以让谢源一点一点的了解。老鸨是保密局的一个钉子,他不能明着说,却能暗示给谢源,他相信依着谢源的聪慧会猜到的。只是孙茂不知,在某个年代里,脑补,是一个很强大的思维方式,尤其还是生活在,有着各种恐怖组织的世界里三十年的人。
“啊,没,没有。”谢源坐直了身体,其实更想做的是抬手拍拍额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拍飞了,再往下想去,他快把孙茂想成拉灯了。
后面的戏唱了什么,谢源完全不记得了,哪怕是他后来一直都十分清醒着。一路回到客栈,谢源还处于胡思乱想的状态,连觉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孙茂被翻得无奈,将人扣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拍着,拍着,直到把人拍睡着了。
有着心事的人,就算是睡觉了,也不会睡得太死。早晨的时候孙茂刚一动,谢源就醒了,他这一夜睡得超不舒服,一个梦连着一个梦的,甚至还有一种半醒半睡的感觉,甭提多难受了。瞪着眼睛看着孙茂出去,谢源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思考了很久之后,谢源翻身,想那么多做什么,要死大家一起死。
哪怕是想通了,睡意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打开系统,谢源想着要不要搞些保命的东西,不是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他和孙茂的关系,名义上的夫妻,实际意义上的炮友?挺奇怪的。想到系统里一直被他忽视的亲密度,自从看到什么命定之类的话之后,他就没打开过,这次,谢源决定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