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深思地皱着眉,凌唯傲这几天很奇怪,对他的父母都太亲近了,不是和容父在一起,就是和容母在一起。反而再没有对他说过或者做过任何与暧昧沾边的事,就像根本不曾对他告白过。他到底想干什么?
容一越想越觉得不踏实,站起身,对凌唯傲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凌唯傲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
“出来。”容一催了一声。
凌唯傲只好跟着他出去。
容一站在院子外,探头向里面看了看,警告地盯着凌唯傲,问道:“你老缠着我爸妈到底想干什么?”
凌唯傲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确定要在这儿谈?”
家门口就是大路,经常有村里的人来来往往。容一一想,也觉得不合适,就转身往前走。
两人走着走着,又进了菜园。凌唯傲一头黑线,为什么他们俩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在菜园里?不过菜园四周比较开阔,任何人靠近都能立即被发现,也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容一用质问的口气道。
凌唯傲轻轻一笑,平静地直视他的双眼,淡声道:“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必瞒你。我很肯定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容一的心猛然一跳,张口欲言。
凌唯傲抬起手,说道:“不必急着否认。但你却拒绝了我。我只能推测其中的原因。最可能的原因是,你怕你的家人无法接受我们的关系。对不对?既然是这样,我决定先想办法争取你父母的接纳,然后再征求你姐姐的同意。”
容一猛然转过头看着他,双眼充满不可置信。这个男人居然是这样的打算吗?一阵浓烈的酸涩感充斥在他的胸口,让他久久无法言语。
“猪儿,如果没有了这些后顾之忧,你是不是就会接受我?”凌唯傲漆黑的双眼里涌出一抹渴求,很快被隐藏。他盯着容一看了许久,才又继续道:“只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接受我只是因为害怕别人看你时的异样目光,又或者是觉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很恶心。如果是这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缠着你不放。”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容一的心上划下一刀,望着他平静的脸,容一心口的疼痛更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这样的矛盾,这样的痛苦,原本不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这几天的失落,这几天的压抑,不只是他一个人在经历;这几天的强颜欢笑,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在假装。你这样的男人,让我怎么舍得……
“记得上次我父亲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处理手头的事,让我一个月后务必回北京。自从海啸之后,他们还没见过我。到时候,我肯定是要回趟北京的。”
容一浑身一僵,一个月吗?
凌唯傲笑叹一声,双眼凝视他,淡声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能多拖半个月。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是无法说服你的父母接受我,那我只有……”说到这里,他却说不下去。这些话,是他早就想和容一说清楚的。原本他想说‘那我只有死心’,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说不出口。他不甘心,只要想到无法和这猪在一起,他就痛彻心扉。想到容一将来会和别人在一起,他甚至想过干脆带着容一一走了之。可容一在乎他的的父母,在乎他的姐姐,他不愿做任何可能伤了容一的事。他活了二十七年,没有像在乎容一这样在乎过谁。这二十七年,他得到了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现在,他只求一个人。他可以舍去一切,唯独不想舍弃容一。爱,这种感情很可怕,让他想毁灭一切;但爱这种感情又很可爱,既然他有幸得到,就一定会紧紧地抓在手中。
凌唯傲的话没有说完,容一却有一种感觉: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
“容一,小凌,回来吃饭!”容母在院子门口喊。
凌唯傲招了招手,表示听到了。他没有再对容一说什么,向园门走了两步又停下,口气似乎是在开玩笑。
“猪儿,其实你要赶我走也不难。只要你对我说一句你害怕别人看你时的异样目光,或者干脆说,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恶心,我一定掉头就走。”
容一紧握着双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挺直的背逐渐佝偻,慢慢地蹲在地上。
容父和容母看凌唯傲进来时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疑惑地对视一眼。
容母问道:“小凌,你和容一吵架了?”
“没有,”凌唯傲心念一动,“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北京,我问他是不是要赶我走。他就生气了。”
“这个臭小子!”容父气得一拍桌子,“翅膀硬了!不得了了!”
凌唯傲忙道:“伯父,他和我闹着玩呢。我们吃饭吧,我把他最喜欢的菜都吃完。”
容父顿时又被他逗笑了。
容母好笑地道:“小凌,你千万莫把容一的话放在心上,安心地住,你不嫌弃我们家我们就很高兴了,哪儿能赶你走?吃饭吧,多吃点儿。”
“吃完饭我们去后面岗上种芝麻,你们就在屋里呆着。中午饭让容一早点做。”容父道。
凌唯傲不解地问:“种芝麻?这一直干旱着还种?”
容父善意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哪儿能因为现在干着就什么都不种了?说不定过两天还要下雨呢?”
“我对种田挺感兴趣的,我也去帮忙吧。”凌唯傲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说道。
容父和容母当他好奇,没拒绝。今天的早饭特意做得很早,再晚些气温就又高了,三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容一怕父母起疑,不敢在外面多待,很快回来了。进了门却看见另外三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也没等他,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容父板着脸道:“还不过来吃饭?还让人请?”
容一莫名其妙地被凶了,一头雾水,但也不敢顶嘴,闷不吭声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自己盛饭,自己夹菜。另外三人都对他爱理不理的,让他更加无语。
凌唯傲看他垂着脑袋安静吃饭的小模样中带着几分委屈,突然觉得受伤的心被稍稍治愈了,嘴角悄悄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容父和容母吃完饭,把筷子碗一推,准备出门。
“你在屋里莫忘记喂狗子、猪,还有三只鹦鹉,鸡子和鸭子我已经喂了。”容父对容一道。
容一莫名地问:“你们干什么去?”
“种芝麻,”容母道:“中午饭作早点儿。”
容父去小仓库拿需要用到的农具,凌唯傲拿起一把镰刀翻来覆去地看,琢磨这是干什么用的。
容一看那镰刀刃上反着寒光,背心一凉,连忙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去,提前一个小时回来做饭就行了。”
容父想着凌唯傲失去新鲜感就会觉得无聊了,容一一起去也是个伴,就点了下头。
“你吃完饭再来,就在村后那块田里。”
“知道了,”容一走过去从凌唯傲手里把镰刀拿走,“这是镰刀,割麦子和谷子用的,种芝麻用不上这个。”
凌唯傲看着他,一言不发。
容一不敢迎上火热的目光,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容父和容母,把镰刀放回小仓库里,回到堂屋继续吃饭。
像镰刀、锄头、条锄这些小农具,农民家一般最多准备两套够夫妻两人用。凌唯傲说去帮忙也是一片心意,容母便去西边隔壁蒋大伟家借了一把条锄。东边邻居出了远门还没回来。
凌唯傲看容父和容母把条锄抗在肩上,有样学样。
容一看得心里发酸,饭菜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凌唯傲三人刚出门没走出十米远,碰到王彩凤胳膊上挽着个菜蓝子往这边走。
王彩凤一看凌唯傲头戴草帽、肩抗条锄,就和容父开玩笑。
“老容,你们屋里来个客人还叫人家帮忙下地?你们不会是把小凌当儿子使用吧?反而没看见你们的亲儿子?”
凌唯傲心道,这话说得好啊,这真是刚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笑道:“王婶,您刚从菜园里回来?容伯父和容伯母人和气又亲切,我倒是想做他们的儿子,还怕他们看不上。”他一边说,暗自注意容父和容母的表情。
容父被王彩凤的话刺激到,又听凌唯傲这么给面子,只觉面上有光,哈哈地笑起来,一瞪眼,对王彩凤道:“我就是把小凌当儿子了,怎么,你嫉妒?我中午回去就正式认小凌当干儿子!”
061 那片玉米地哟
容一把洗完的碗整齐地码在碗柜里,擦了擦手,从空间里找出三个保鲜盒,将三个保鲜盒装满空间里的溪水后放进冰箱里镇凉。空间里的水有灵气,能有效地缓解疲劳,增强免疫力。接着,他拿出几个粉红诱人的大桃子洗干净削皮切块。鲜红的果肉散发出香甜的气息,十分诱人。做完这些,水也足够冰了,他将水灌进水壶,然后将切好的桃肉装进三个保鲜盒里盖上盖子,每个保鲜盒里不忘放上一根牙签。之后他戴上草帽,锁了大门,左胳膊抱着三个保鲜盒,右手提着水壶,不紧不慢地往村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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