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楚涵阳简洁地答道。
“戚一轩用我换了什么?”楚云问道,“是他把你找来的,对不对?”
“他给我留了一张传音符,说他会把你引去混乱角,让我出关后去那里找你们。”楚涵阳没有隐瞒,“你也不必怨恨他什么,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也必须要做的。他把你带走,就得原封不动地把你还回来,少了一根毫毛,我都不会轻饶了他。”
“是啊,于情于理,他都得讨您老人家的欢心。”楚云恶意地说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楚涵阳淡然说道,“虽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但若是因为你而得罪了我,那他连死人都别想当得安稳,就算逃去蓬莱,我也一样有法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对你要怎么折磨他不感兴趣。”楚云打断道,“我只想知道,他到底用我换了什么好处。”
“一个承诺。”楚涵阳顿了一下,“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他一次。”
“果然。”楚云嘟囔了一句,不再追问。
楚涵阳本想再和楚云说点什么,但又担心说得越多,麻烦越多,楚云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若是他哪句话又没说好,再把楚云给刺激到了,那他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这么一想,楚涵阳便干脆闭上了嘴巴,准备用时间把楚云慢慢磨平。
第二天上午,楚涵阳叫醒尚未睡足的楚云,带着他继续向西飞去。
看方向,楚云以为楚涵阳要带他去天玑门落脚,没想到飞了不到半日,一艘熟悉的车船便出现在半空之中,连驾车的两名金丹修士都十分眼熟。
楚云这才知道,楚涵阳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他师兄钟奎派来的两名随侍金丹。只是楚涵阳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里,于是便没让他们跟他一起去混乱角,将他们留在了这个远得不足以判断出楚涵阳下一步动向的地方,等他归来。
登上车船之后,楚涵阳恢复了为人父者应有的威严,没再与楚云腻在一处。
楚云对此虽然很是不屑,但也没有将其表现出来,权当给楚涵阳面子,摆出一副翘家归来的逆子模样,老老实实地窝在船舱里,根本不与那两名金丹修士照面。
车船的飞行速度自然不是普通飞行灵器能够比拟的,不过二十来天,车船便回到了昆山天城的上空,进而又驶进昆仑,将楚涵阳和楚云送回到他们的山峰。
两名金丹修士没有在楚涵阳的大殿里停留,将楚涵阳和楚云送下船后,便调转方向,去了钟奎的山峰,回去向钟奎复命。
楚涵阳也没有挽留他们,带着楚云转身进了大殿,把老猕猴和狻猊从灵兽袋里放了出来。
狻猊大半个月没吃过正经东西,饿得头晕眼花,一出来就找楚云要肉吃。楚云哪有心情管它,瞥了一眼,只当没有听见。楚涵阳更是连它叫嚣什么都没有听懂,自然更不会理。
老猕猴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很有眼色地把狻猊从两人面前拖走,准备去下面的殿宇里找贺怀仁和他的徒弟们帮忙。
见大殿里没了碍眼的东西,楚涵阳伸手抱住楚云,“云儿,可要沐浴歇息?”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理会我。”楚云漠然说道,“出入的禁制玉牌已经被你拿走了,我就算再想出去也没有办法。”
“云儿。”楚涵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那天真不是有意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再跟我置气了,成不成?”
楚云没作声,但态度却是再明显不过——不成。
楚涵阳没指望一下船就能把他哄好,见他虽不言语却也不再恶言相向,便识趣地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一会儿先去我爹爹那里一趟,跟他打声招呼,让他知道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然后就去栾灵那里,把那座小塔给她送去——放心,我不会让我爹爹和我师兄知道这件事的,他们也不知道你其实是和戚一轩一起离开的昆仑,只当你又像上次一样,自行逃脱。虽说他们不大可能把你叫去询问,但你也要心里有数,不要说漏嘴了。”
“他们不知道戚一轩还活着?”楚云忍不住问道。
“我没说。”楚涵阳模棱两可地答道。
“你倒是护着他。”楚云冷哼一声。
“我若是把他的事说出去,你那只狐狸也别想安生。”楚涵阳习惯性地在楚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要是不放心我,就等我从我爹爹那里回来后,跟我一起去见栾灵,如何?”
“不去了,没意思。”楚云撇嘴说道。他去栾灵的洞府本就不是为了那座塔,如今神衍诀已经到手,人也回了昆仑,对那座塔就更加没了兴趣。再加上他还出卖了栾灵,把取塔的事告诉了楚涵阳,这要是被栾灵知道,没准会怎么发飙,还是有多远躲多远,让她跟楚涵阳咆哮去吧。
见楚云确实不想跟自己出门,楚涵阳也没勉强,低头在楚云脸上亲了几口,摸了几下,然后便恋恋不舍地离开大殿。
楚涵阳并没离开太久,仅仅过了一个多时辰便再次出现在楚云面前。
楚云正躺在花厅的软塌上百无聊赖地发呆,见楚涵阳进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然后就继续看着头顶的藤蔓,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奇珍异宝。
“栾灵让我带了张传音符回来。”楚涵阳走到楚云身旁,将一张纸符递到楚云面前。
楚云没接,继续数着藤蔓上的叶子。
楚涵阳举了一会儿,见楚云仍然没有接手的意思,便干脆注入灵力,将传音符里的声音释放出来。
“混账小子,谁允许你把我的事告诉楚涵阳的?!”栾灵的咆哮声立刻在花厅里响了起来,“是不是在老娘的洞府里捞够本了,就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告诉你,混账小子,别以为不露面就没事了,老娘很快就能过去把你给收拾了!”
——一口一个老娘,脑袋坏得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
楚云撇了撇嘴,没把栾灵的威胁放在心上。
栾灵也没在传音符里留下太多讯息,骂完之后,传音符便自动燃烧起来,迅速变成了一摊黑灰。
楚涵阳随手一挥,用清风术将这摊黑灰扫进花厅的花坛里,然后在楚云的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放心,栾灵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记仇的,你又已经把她要的东西带了回来,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当着你的面逞一逞口舌之快,然后再给你更多好处,以作酬劳。”
“怎么,你惦记她给的好处?”楚云用恶毒的语气问道。
“我惦记的是你。”楚涵阳俯身压在楚云身上,拂开他没有梳理的长发,“跟我生了这么多天的气,也该够了吧?我都说了,不会再让你受伤,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说着,楚涵阳的右手便沿着楚云的胸膛向下游走,驾轻就熟地摸上了他腿间的物件。
“我说过了,别再碰我!”楚云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抓住楚涵阳的大手,制止了它的进一步动作。
楚涵阳怕伤到楚云,再把他惹火,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指从那根物件上掰扯下来,接着便又不甘失败地摸回腰胯,一边撩拨,一边蛊惑,“云儿,再让爹爹试一次好不好?这次爹爹一定把准备做得足足的,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不、要!”楚云不敢说自己真的怕了,只能瞪起眼睛,强作愤懑。
“云儿……”
楚涵阳还想游说,楚云已不耐烦地开口打断。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吧?”楚云一脸怨忿地问道,“若是我不再让你碰我,你是不是就会嫌我没用,转过头去另寻新欢?好呀,现在就去找吧,昆仑山里多的是年轻俊俏的男修,想必你登高一呼,就会有不少人心甘情愿地躺到你的床上!”
——找来几个,我弄死几个!
楚云暗暗补充。
被楚云这样一说,楚涵阳倒是不好再继续求欢,但手指还是停了在楚云腰间,很不甘心地继续摸索滑动。
楚云把脸一扭,没再计较楚涵阳的小动作。
摸着摸着,楚涵阳却是又生出了新的主意,当即低下头,贴在楚云耳边说道:“云儿,我们双修吧!”
——这算是换种说辞,曲线救国?
楚云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
楚涵阳没有就此放弃,重新压在楚云身上,一边继续揩油,一边出言解释,“你放心,我说的双修是正统的双修,不是那些邪修采补时所用的龌蹉伎俩,更不需要肉身交合,只要彼此灵力交融,元神交汇,就可以感受到天人合一的美妙境界。”
“就像修炼功法?”楚云眨了眨眼,终是没能忍住好奇。
上一世的时候,楚云也曾听人说起过双修的事。当他向戚一轩详细打听的时候,却惹来了戚一轩的戏谑嘲弄。按照戚一轩的说法,真正的双修对两名修士的要求极为苛刻,从修为到心神,都必须极度契合,但凡出现一点差池,都会让双修以失败告终。而平日里常说的双修不过就是挂着双修的招牌行云雨之事,根本就不是正经的修炼,更不可能增进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