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白了她一眼：“合理避税合理避税懂不懂！！！”
那唐悦就猜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了，她看杜总有些声嘶力竭，便道：“那你辞职了打算怎么办？”
她原本是想问，那你来我家干什么？但一琢磨这样直白不太好就换了个用词。
“跟你商量要不要做个合伙人。”
杜总这半天以来，终于像模像样的朝着唐悦笑了下。
“我朋友介绍的。”
如一朵灿烂的菊花终于朝着唐悦露出了那背后的阴谋。
唐悦斟酌了下：“什么合伙人？”
要是靠谱的话，也不是不行。
“为啥找我？你做到高层了，人脉这么广，还在乎区区一个小虾米吗？”
杜总诡谲一笑，眯着眼仿佛在想着什么不靠谱的东西。
“上次你们去图书馆，我正巧路过，看见了，那个人是周昌觉吧？”
唐悦终于知道了上次感觉惊讶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了。
“周昌觉怎、怎么了？”
唐悦犹豫道，“我跟他不熟，你要是直接想找他帮忙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让我做合伙人，我心里确实没什么底。”
杜总又喝了一口，笑：“你别蒙我，不熟的朋友会陪着你去图书馆？”
唐悦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感，她跟周昌觉算不上很熟，但说不熟确实也说不过去，毕竟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大概都了解了点。
但她感觉杜总的笑容里面有着更深层次的意味，那种感觉唐悦不太喜欢，就好像突然看见一个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说得通俗点，她跟周昌觉被误会了。
唐悦下意识的坐直身体。
“确实不熟。”唐悦淡淡道，“杜总今天上门，不会是来问我私人事情的吧？”
杜总笑：“当然不是，我今天还带来一样东西，你不妨看看。”
“这是什么？”
从进门唐悦就看见了他平时很少带着的公文包，但她一直没主动拆穿问这是什么东西，
杜总当着她的面打开，拿着一摞装订的A4纸摆在茶几上。
“这是项目启动书，目前还差300万启动金。”
唐悦回了一趟淮海。
海水滔滔，自从上次出海翻船，在这一两个月基本没有不怕死的再往这边来，海面上白雾皑皑，风平浪静。
一条鳞片深红、鱼尾略带浅白的鱼从浅水渐渐往深处去了。
身形优美纤长，线条流畅平滑，行动自如的在海水中潜行，她仿佛已经从人彻底的进化成一条人鱼了，在海水中犹如一条早就已经深居多年的鱼类，绕过突如其来的虎鲸，避开水上的探视，手轻轻一挥。
面前如水帘般的门在眨眼间自动化成虚无的空门。
唐悦一脚伸了进去。
身后，随着她的进入水波平稳，瞬间消失在茫茫深海中。
唐悦这次回来拿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是在最开始离开淮海随着北姜出去时留下来的。
人鱼一生会蜕三次皮，第一次在出海前，第二次是在人间的时间延长到了12个小时，第三次是在暂时性变成人鱼后被伤害。
集齐三次蜕皮可召唤一只五彩神龙。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鱼皮不仅仅是蜕下来的皮而已，这是人鱼宝宝将来出生的时候会用到的东西--人鱼年纪小的时候并不懂趋利避害，容易夭折，有了长辈蜕下来的皮，便能保一时无虞。
这也是最开始唐悦并不想把它带出去的原因之一，她不想将来断了人鱼的生机。
更深层次的来讲，透明雪白的鱼皮跟人鱼本身是有很大差距的，人鱼偏红，而鱼皮为全白，对研究几千年的人鱼历史有着很大的作用。
而且，淮海中宝贝真的不少，要是有天被侦破了这个地方，唐悦是守不住的。
从她开始拍卖异域中的东西时，某些东西可能就已经在无声无息间就已经对着她在阴影里露出晦暗又幽冷的微笑来。
北姜去米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
她最近心情不错，整个人状态非常好，肤如凝脂唇不点而红，基本上没画什么妆就风风火火的带着经纪人出门了。
一袭酒红的深v长裙，再加上代言的高奢包包，身材曲线被完美的勾勒出来，手上戴着自行购买的江诗丹顿，纯白色的五厘米细跟高跟鞋，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脖子上带着的珠宝细长又衬气质，更衬得她脖颈肌肤如雪。
经纪人在她即将进组之前接了活动，让她参加之前代言商品的商业活动。
俗称站台。
刚下飞机，机场外面人山人海。
许多粉丝热情洋溢的排在外面，中间空了出来。
经纪人带着北姜今天从普通通道道过去了，还是比较安全的，影迷粉丝都在普通通道，看见一直没人来也就散了。
经纪人说：“这是你在淮海出事之后的第一次正式露面，粉丝们很热情，来的人也很多。”
北姜听后点头，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
这不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事，以前因为接机明星出事的也不是没有，她也曾在网络上告诫影迷粉丝不要接机，但效果不是很大。
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怎么心中略微有些心悸。
“下次别让他们来了。”
北姜低声道，“容易出事。”
经纪人点头。
他手下只有北姜一人，从北姜出道到现在，一共也就来回两个，这一个经纪人，带她带了两年了，自然也听出北姜语气中的。
她朝着影迷们招手，在快闪、摄像机里微微勾起唇角。
红唇雪肤，眼眸温柔如水。
不知是谁，突然就开始闹腾了起来。
“别挤别挤！”
“挤什么啊！过去点。”
“你过去点，往后退！退一下！”
恍如一滩平静的水波，骤然滴溅了热油一样，砰然炸开。
经纪人惊道：“朝这边走。”
第38章 站姐
机场乱成一团，很快的，健壮年轻的保安已经将这边的骚乱平息下来。
那不知是谁起的头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北姜上公司安排的车时，心神一动，转身朝远处望去。
唐悦扛着单反远远的站在机场那边，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在人群行走间蓦然一怔，与北姜对视了一眼。
她看到了北姜眼中的讶异和不赞同，随后，北姜在经纪人的催促下上了车。
唐悦收回目光，去了酒店。
果然，国内的媒体喧嚣尘上，似乎开始带着批判似的，对着北姜大肆报道，卖弄文笔将这次事件上升了个层次，由普通的接机直接上升到国家层面。北姜的公关团队确实厉害，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先出通告，然后由北姜录了个视频正式对公众道歉。
北姜绯闻很少，公众对她的喜爱度也不低，这件事就这么随随意意的过去了。
但有粉丝发现。
媒体po出来的照片中，隐约看见了唐悦的脸。
唐悦化了妆，但眉骨脸颊变动不大，这段时间她在微博上的热度不低，导致照片一出来，发酵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上了头条。
为什么？
因为她的两面，一面苦哈哈哈的搬砖成为了网红，红了就辞职；一面忘却初心成为了一个令人不耻的追星族，并且还把好不容易赚到的钱给大手大脚花出去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检难。
所有关注者都在等着笑话呢。
不管外面怎么嘲讽唐悦，此时的唐悦却是不知道的。
她正在听北姜训导。
这是北姜第一次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开头就是满满的担忧和责怪。
唐悦轻笑了一声，指尖划过今天拍摄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里，北姜风华绝代，绝世佳人，便要一眼，就能让人不自觉沉迷进她那双温柔又冷静的眼睛里。
唐悦将她拍的很好看，一边听对方那头嘱咐以后别这样了，危险，一边随意调了下她常用的滤镜，给发到网上去了。
“我喜欢你呀。”唐悦调皮一笑，“喜欢到无时无刻都想看见你，都想关注你。”
明明是无限深情的话语从她口中，北姜硬是听出了一丝丝的不同寻常，仿佛这个人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抛去自己的时间，来接机，来给她拍美美的照片。
“北北，这边有个晚会。”
经纪人在扬着头道，“你今晚要出席，待会服装师会给你带衣服过来。”
北姜轻轻的呼了口气，朝他点头示意。
唐悦这时，却在那边小声说：“北姜，去看我微博可以吗？”
北姜眉头一跳。
唐悦似乎害怕听到她不想听的话，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后起了身。
手机随意的摆放在酒店的床上。
临近夜晚，外面江水轻柔泛起涟漪，冷风呼啸着从远处涌来，鳞次栉比的高楼坐落在江边，各种昏黄的光晕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水中，悠悠荡着月色的冷光。
唐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抬头望向那轮圆月，月亮隐在水雾里，有些看不清明。
她还未来到这个世界，年纪小时听别的同学讨论过，国内的月亮圆还是国内的，突然福至心灵般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良久判断到：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