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一旁的灭世鲨小白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明智的游远了一点。
重奎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保姆兼食物兼玩伴,说:“我不吃自己认识的鲨鱼。”
小白鲨顿感自己的鱼生,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十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昆山,几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这次前来昆山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
除了轩辕帝和金老爷子,其他的散仙几乎都是送了礼物或者干脆连礼物都没送。
金老爷子尚未到,墨言是知道他的心思,应该是打算婚礼当天来走个过场就回去。而轩辕帝则早早的就来了,他前来全然是看墨言的面子,也或者说是他想墨言了,所以趁机过来看看的。
当他得知墨言竟然有了个女儿,更是惊奇万分,修仙之人,一般男修孕男体,女修孕女体。
男修孕女体或者女修孕男体的情况非常少见,更何况是一个一出生就修为不凡,才离开孕体十天就能够跨越大海,拥有龙和人两种身形的女婴。
更加让轩辕帝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叫做重奎的女婴,在化为人形时,身上没有半点恶龙的暴戾之气和魔界的杀戮味道,反而是一派仙气。
但是当看到重奎化为龙形的残暴之后,轩辕帝不由的为这个侄女担心起来,他拍着墨言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侄女可以说是中土仙界,第一奇人了,它日修为必然不凡。但她亦正亦邪,若好好教养,自然是中土大陆之福;若是走入邪道,杀戮起来,恐怕腥风血雨永世难停。如果将来道行高深,无法克制自己的暴戾之气,便是毁天灭地都有可能。”
轩辕帝说这话的时候,重奎就在他脚边,趁机耍滑抱住轩辕帝的脚,用力的眨自己明亮乌黑的大眼睛:“轩辕叔叔,我是很乖很乖的小女孩儿,不会调皮。”
轩辕帝不为所动,但他的妻子完全无法抵挡这种小女孩儿的撒娇,一把将重奎抱起,又摸又亲,还送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首饰珠宝衣服鞋子,将这个小女孩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异常娇艳。
墨言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打扮漂亮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做父亲的愧疚之心。
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太懂这些女孩子的打扮,况且女儿凶残的时候多,听话的时候少,墨言很少把她和凡尘间那些听话乖巧的小女孩儿联系在一起。甚至连她的穿着打扮,都和男孩子没什么太大区别。
直到此时,重奎遇到了一名阿姨,才变得像个女孩儿了。
轩辕帝的妻子带着重奎在昆山闲逛,并且给她讲解各处的故事,又带她去海边玩儿。
重奎到了海边,当即就一个猛子扎下去,足足一个时辰都没上来,把轩辕帝妻子急坏了,就在她到处寻找的时候,昆山忽然地震似得动荡,小女孩儿从海里踏浪而来,双臂举着一只小山一般大的乌龟,大叫:“淼淼阿姨,我抓了一只大乌龟,晚上给你做汤喝!”
乌龟的四只脚都吓得缩在龟壳里,唯有蛇头在外面,朝着主人呼救:“我不是乌龟,我是驮山的玄武啊!!主人,主人快来救我……”
第71章 新婚之夜
洪儒文和白涟的婚礼举行的那日,正是墨言三十周岁生日。
前世的这天,昆山热闹异常,门楣装点得格外壮丽。正是宾客入云,万人齐唱之时。
而今生的这一天,因为昆山已经易主,洪儒文成了一个普通的昆山弟子,甚至连普通弟子都不如。他的婚礼,并未引起仙界太多的重视。
多数人送礼,都是看着墨言的面子,而如果让他们放弃修行亲自到场,却是不能了。
整个昆山在这一天,显得比平时热闹,可是比起墨言记忆中的这一天,却显得尤为冷清。
大婚中午举行,洪儒文和白涟穿着新郎礼服,互相拜过之后,再给坐在高位上的墨言和金老爷子行礼。洪儒文的目光呆滞,看着墨言心中纵有千句话,但也一句也无法说出口。而白涟则更是心死如灰,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大婚的两个最重要的人,却好像在参加葬礼一般,全无半点笑意。
金老爷子只身前来,参加完中午的大礼之后,便就此离去。金乌西沉之时,昆山上前来恭贺的一些不入流的散仙也借口告辞,当天晚上,一轮明月高悬,烟雾缭绕于昆山顶峰。
墨言信步而行,忽走到斩龙台边,他从囚室中的天窗朝里看去,之间囚室中空无一物,那个被剖腹取胎,贯穿琵琶骨后锁于此处的人,再也不会存在了。
想起前世种种,墨言忽然觉得一阵寂寥迷惘之感,他身上因为生女儿而产生的伤口,此刻忽的隐隐作痛,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渐渐弥漫于他周围一般。
他没来由的就想起了自家的女儿,前去轩辕帝处将女儿抱走,父女两人同坐与斩龙台顶,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远处的歌声依旧断断续续地飘来,悠扬婉转。
“天道茫茫,人道渺渺。仙道茫茫,唯我昆山,乐兮忘兮……”
重奎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显得尤为安静乖巧,她仰着脑袋,亦跟着一同看向那轮明月。
“父亲,你有心事?”
墨言笑着摇了摇头,吻了吻女儿的发:“不,看见你在我身边,就是很好很好的。”
“嗯”重奎低声答应,也不再说话,但她终究坐不住,于是站起来围着墨言,炫耀自己在轩辕帝那里学来的新诗,又或者给墨言表演从岳峰那里压榨来的昆山剑法。
月色下,一位年轻的父亲坐在山巅,一个小女孩儿在他身旁指点江山,畅想自己成为仙魔两届第一强者。月华映出的背影,显得无比温馨。
然而在山脚下,苍冥的麻烦,再一次袭来。
自从有了女儿,墨言的全部心思都转移到了那个小恶魔身上。苍冥平时无法亲热也就算了,今天以整天,他连墨言的手都没有摸到,全被女儿占去了。
苍冥感到自己内心的*开始在不断的膨胀,他有些烦躁,但是当他看向山巅那父女之间天伦之乐的背影时,终究还是决定忍耐,不去打扰那个小恶魔和墨言的相处。他不想在昆山也弄得两条恶龙交战,天翻地覆的情形。
苍冥信步乱走,不经意间,走到了墨言曾经常年练习的那片海滩。
那里似乎还有着墨言的味道,实在是……好难以忍耐。
苍冥心中感到一股邪火在不停的上窜,他本就是做到一半硬生生的中断,此刻忍耐也快要到尽头了。
他的脑袋中忍不住窜出两人相处时的各种画面,甚至开始在幻想,把墨言就压在这片海滩上狠狠干是个什么感觉。
苍冥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想要将这些东西仍走。但那种与生俱来,不断被压制的*,终于在这个时候蓬勃的抬头。
他踏入海中,海浪将其淹没,又缓缓退去,周围没有一个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的手不自觉的朝着急需疏解的地方摸去,双眸微闭,整个人陷入幻想之中。
同一时刻,被送入洞房的洪儒文和白涟再一次发生了不愉快。
这五年来,白涟已经认清了形势,知道自己难以和洪儒文分开,便不似最初那般刻薄。他五年的小心伺候,柔情蜜意,倒也哄的洪儒文回心转意,不再计较五年前的那一幕往事。
这五年,虽然白涟并不怎么主动,但只要是洪儒文有要求,倒是十次中能够满足七次。两人也算是平淡和谐。
可自从三天前,墨言一行踏上昆山之后,洪儒文整个人就又陷入了另外的一种状态。
洪儒文开始下意识的抗拒白涟,甚至在大婚之时,都不愿去牵白涟的手。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但他感到心中就是放不下,他甚至有时候会想,言弟真的对我绝情了吗?真的,看见我跟别人在一起不生气了吗?
然而,他看到的情形却让他失望,墨言和苍冥看起来感情很好,特别是当洪儒文看到他们的孩子之后,更是感到那最后的那一点点幻想也破灭了。
这三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但他却过的犹如行尸走肉,一颗心都牵挂在墨言身上,连他的一举一动都不曾遗漏,只是看的越多,便伤心越多。
直到今夜,两人送入洞房,本是良辰美景,他却感到心中分外苦涩。
白涟主动上前,想要共同躺下,却不料洪儒文翻了个身,将冰冷的脊背对着他。
白涟知道洪儒文心里在想什么,但总是不甘心,伸手去摸。
往常这个时候,经不起挑拨的洪儒文,会翻身压过来,然后白涟逢迎,也能够在对方高兴的时候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这次却不同,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才伸到半空中时,就听到了洪儒文那一句冷冷的话,
“我累了。”
这句话简直如晴天霹雳,也是洪儒文从未对白涟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