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江帆。”苏怀臻同样诚心诚意的道,“但我没办法对你做出承诺。”
“嗯?”
“很抱歉,虽然我个人比较认同你们,但我不会替你们去劝说林曜。”
通话那端也安静了一会,苏怀臻依稀听到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铁嫣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出声的仍然是墨江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墨江帆这么沉稳又笃定的语气,“我懂了,我想你是对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苏。”
到了晚上,苏怀臻陪着林曜处理完家族里的事务,他看到林曜朝自己看了过来。就像在此之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苏怀臻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于是他从座位里站起来,很自然的舒展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等待着林曜过来。
然而林曜并没有如他所料,反而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他,眼神有些古怪。
“阿曜?”
林曜的视线漂移起来,“我……我不小心又听到了你跟墨江帆的对话,真的是不小心……”他早就不会再去监听苏怀臻与其他人的交流,但情报官却时刻关注着墨江帆。
苏怀臻被他心虚的样子逗笑了:“嗯,我知道。”
林曜松了口气,才又专注的看过来:“可是我不是太懂,为什么你不答应他。”
苏怀臻挑了挑眉,“你希望我答应他?”
林曜的表情有些纠结,“我不知道。但是……你不是也跟他们是朋友吗?与朋友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你也不会高兴吧?”
“这么说是没错啦,不过我更不想你为难。”苏怀臻见他一直没有走过来,干脆自己走了过去。
“我并不觉得为难。”林曜老老实实的道,“我最终做出的决定就是他们的概率是最大的。”
“我知道。”苏怀臻道,“你也知道了,我对他们的理念也是更加认同,没错,如果我答应了墨江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后的发展,跟你本来的决定可能不会有任何冲突。”
林曜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苏怀臻温柔的看着他,时间过去这么久,自己对这个人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有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林曜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也许,再过去多少年,林曜也不会明白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也不会明白一些事情的意义……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能体会到对方的那颗心,那颗在为了能理解自己,能感同身受所付出努力的心。
他的眼神益发柔和,“因为我不是你,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你明白吗阿曜?”
“你不是我……”林曜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似有所觉。
“好了,工作该结束了。”虽说林曜的欲望强烈的让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但苏怀臻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多时候还是乐在其中的。因此他没有再让林曜琢磨下去,而是伸手扣住了对方的脖子,有些用力的亲了上去。
等到j□j过去,身体感到一丝疲倦,精神却出奇的旺盛,林曜侧头注视着已经睡着的苏怀臻,青年光裸的背部线条十分有力,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触碰,指腹带来的触感似乎永远都能让自己流连不已。
脑子里却再一次的想起了不久前苏怀臻的话。
“我不是你。”
“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苏……”林曜轻声喊道。
苏怀臻还没有睡得很熟,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声音,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什么?”
“如果我做的决定是坏的呢?”
“好的,坏的,都无所谓。”苏怀臻十分坚定,虽然闭着眼睛的他声音有些模糊,“如果是你选择的,我陪着你就可以了。”
这一刻,林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他想起安妮说自己爱苏。
他肯定那没错,自己是真的爱苏。
苏可以引起自己最大的渴望,苏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都想要收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看到,那种独自占有的欲望,似乎永远都奔流不息。
但或许直至此刻,他才明白爱情是什么。
他依然无法很好的形容,但是把对方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或许就是其中的一条吧。
又过了几天,林曜发现苏怀臻在看一部里面男人女人时常流泪的影片,不禁有些好奇:“你在看什么?”
苏怀臻还没回答,安妮就凑了过来,双眼发亮:“我推荐给苏看的影片,很好看哦~~~”
林曜表示质疑:“好看?”
“我在看到底有什么值得她推荐给我。”苏怀臻直言道,“快看完了也没发现。”
安妮:“……”
苏怀臻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因为得了绝症跟爱人分手这种事真是很傻。”
安妮:“……”
林曜说:“如果是我,就是去死也想要带着苏。”
苏怀臻:“我也是。”
安妮:“…………”跟你们俩讨论言情片的我才是神经病!
☆、105重聚
林曜最终在征询过母亲瑟拉的意见后,做出了决定,他将会带领林家,加入自由阵线联盟。
在确定了林家的加入以后,铁嫣嫣表示了欢迎:“林家主,我相信你成为联盟的一员这一决定,绝对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之一。”林曜补充道。
铁嫣嫣稍微语塞了一下,从善如流道:“最正确的决定之一,就让联盟的未来,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变得更好。”
会谈结束,苏怀臻有点好奇的问:“为什么是之一?”
林曜理所当然的道:“最正确的决定是我爱你。”
苏怀臻:“……”
不得不说,当这个人一本正经又再严肃不过说着情话的时候,虽说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什么波动,却真的动人无比。
以至于苏怀臻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让他只能上前一步抱住林曜,似乎只有拥抱才能填补彼此的空白。
林家的这一决定让局势悄无声息的产生了变化,另外几个家族正式浮出水面。
到这时候,苏怀臻才发现自由阵线联盟背后,至少站着五个家族,足够在十三大贵族里占据五个席位。除了早就摆在明面上的铁家和墨家以外,还有林家,于家,以及希尔维亚家。
苏怀臻觉得希尔维亚有些耳熟,想了一会才记起这是曼纳瑟罗学长的家族。
很显然,大家都明白不改变只会是死路一条,没有谁比谁更笨一些。不过,苏怀臻也注意到,这几个家族,有意或是无意的,当权者都换成了新一代。
另一边的费舍尔星盗似乎也不甘落后,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同样暴露出来。十三大贵族里的海家、拉尔格斯和奈特三席,也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乌托联邦从这天起,宣告正式分裂。
自由阵线联盟更改了法律,让平民的地位有了极大的提高。费舍尔一方更为果决,他们干脆的取消了贵族的存在,似乎打算采取全民公投的办法来选取未来的领袖。不过苏怀臻估计,他们的领袖大概只是摆在台面上的,海家、拉尔格斯家和奈特家三大贵族不可能跟自己过不去,更可能的是从前台退居后台,恐怕费舍尔的权力还是掌握在他们手中。
但是,对于目前的改变,他没有什么不满足。不论在哪个时代都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平等,不管是曾经的地球联盟里,还是在现在已经被分裂成三个部分的乌托联邦中,平等终究是有条件的。
只要自身的努力至少能成为改变地位的一条途径,苏怀臻认为这样的社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不至于落后。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联邦剩下的那个部分上。
原因无他,是布拉德家族与埃尔夫家族,开始争夺起皇帝的名号来。对布拉德和埃尔夫家族的认知实在不多,苏怀臻仅有的一些印象除了在帮助林曜那段时间里接触到的人,再就是以前在瓦伦西亚机甲学院里见过的同学了。
相比较而言,虽然瓦尔他?埃尔夫眼睛长在头顶,苏怀臻对他的印象却因为那次交手也有所改观。在这两个家族里,他也就稍微偏向于埃尔夫家一些。
此刻他正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翻阅安妮送过来的情报,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林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搭在额角和面颊两侧,往常苏怀臻会让他把头发擦干,今天却毫无动静。一抬眼就瞧见苏怀臻专注于文件的神情,林曜不满的在对方身边坐了下来,“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埃尔夫和布拉德谁能获胜。”苏怀臻的目光一点都没有偏移。
林曜更不满了,轻嗤一声:“他们谁也不可能获胜。”
“嗯?”苏怀臻的注意力总算转移过来,“你的意思是……”这几年他一直参与着林家的家族事务,也要跟十三大家族的另外几家打交道,对里面的情况虽然谈不上十分清楚,但也有所了解。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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