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栀:“你自己没有手吗!”
明绪眼睛一眨,卷翘的睫毛一勾一勾的,反问道:“我的手是用来玩泡泡机的吗?”
宋见栀:……
她一缩脖子,很懂事地没有追问,选择安详结束话题。
跟这个女人聊天真是太危险了!
明绪把泡泡机往宋见栀怀里一放,见宋见栀抱着泡泡机,双马尾女孩乖得要命,明绪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
她非常自如地推着自己的行李,和坐在行李箱上的自己的女孩进了房间。
空调自动打开,明绪过去把窗户打开通风散气,只拉上一层白色的轻纱窗帘,温热的阳光洒进房间,微风吹过,泡泡飞得更欢了。
她去洗了个手,正拿毛巾擦拭着。
宋见栀将计就计,坐在行李箱上晃动着双腿,一进房间就启动泡泡机,源源不断的泡泡飘满了屋子。
宋见栀眼角微翘着瞥了明绪一眼,昂着下巴,小模样带着点挑衅。
像是在说,我在玩了,你倒是看啊。
看你能看出个什么花来。
明绪把毛巾放到桌上,走过来,低头看她,语带赞赏道:“今天的唇釉很漂亮,很适合你。”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夸啊,更何况是被另一个美人夸,这个美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宋见栀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根本受不了这种吹捧,她有点羞赧,但还是喜滋滋道:“好看吧,色号是——”
“嗯,好看。”
毫不关心色号的明绪微微弯下腰,手捧上宋见栀的侧脸,指尖从她下唇底下划过,带了点力,缓慢而坚定。
“都有些不想破坏它了。”
明绪说完,手指停在她的唇角,指腹压在肌肤上。
宋见栀嘴唇微张着,四周静悄悄,只有她呼出的气体拂在明绪的指腹上。
“但是我特别想吻你。”
明绪微微用力,指尖像塌陷柔软的地方扣入。
人的唇和蚌恰巧相反,蚌是外壳硬得不像话,里头的蚌肉湿答答、软乎乎。
而唇则是,外头是裹着蜜桃金闪的娇软的唇瓣,里头有尖尖的、硬硬的牙。
明绪大拇指的指尖迎面碰上了那抹坚硬,像尽忠职守的士兵,持长.枪拱卫着里头湿热而娇嫩无比的口室。
末端神经将湿润的触感忠实地传达到明绪的大脑里。
宋见栀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一时之间眼睛不知该向上看去瞪明绪,还是向下,去看那作乱的手。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明绪一回房间就洗手是什么操作了。
这也太……
明绪好整以暇地等着宋见栀的反应。
方才吹出来的泡泡好像都尽数缩小,钻入了宋见栀的眼底。
她的眼睛又出水了,透着碎光。
“你把手拿开呀……”
短短的一句话,唇瓣张合间,仿佛在主动吸.吮唇齿间的异物,又像最柔软的蚌在迎接客人采撷自己珍贵异常的宝物。
那种异样的、突兀的、火速让空气升温的感觉,让宋见栀不由心悸,放轻了动作。
最后几个字,简直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含糊不清,低沉而沙哑。
说到最后,她抬头无措地看向明绪。
宋见栀天生五官浓墨重彩,面容娇媚,装扮娇俏纯然,眼神无辜无措,唇齿间是女人最勾魂的风情。
这一切杂糅在一起,造就了她。
让明绪心动,贪恋,欲罢而不能。
昨晚那通通话后,明绪就很想抱抱她。
要不是同行还有两个人,她昨天会连夜赶回来,马不停蹄。
想见她,想抱抱她,想感受她身上的体温,一定很让人安心吧。
可见到宋见栀的那刻,明绪发现,她想要的哪是简单的拥抱。
距离骤然从几百公里拉近到不足半米,远距离时尚能安然无事,可在一臂之遥的现下,人的欲望是不会满足的。
想占有她,侵入她。
让她眼圈发红,让她嗓音沙哑,让她双腿直颤,让她足尖绷直。
明绪一直没说话,但眼神很吓人。
宋见栀光是被她盯着,腰已经隐隐发软。
隐秘的一处微微收缩,在时间上,和呼吸扫过明绪指腹的那抹气息相同步。
不能再这样了。
见明绪没动作,宋见栀悄悄往后避了避,想把她的指腹从唇中吐出来。
明绪半点不退,甚至还往前递了递手,仗着蚌主人不舍得伤自己,有恃无恐地用指尖撬开了上下齿,直驱而入。
蚌主人一下子慌了神,伸出舌尖要顶她出去。
明绪对这堪称投怀送抱的反应分外满意,指腹按住了柔若无骨的肉,像躺在黏哒哒的云上,云浓,雨湿。
“很嫩。”
明绪低声夸她。
第047章 (深水加更)
甜味,是自然界最勾人的诱食剂。
在人类社会,高级动物也遵循着自己的动物本能。
本能地侵犯。
宋见栀背后是一面纯白的墙。
她往后仰,头抵在墙上,纤长的天鹅颈尽显,一只马尾无力地从肩头跌落,顺墙而下,像蜿蜒游走的蛇。
宋见栀柔韧地像一株植物,只有植物的根茎具有如此高的柔韧度,和布满全身无处不在的,甜美的汁液。
咬上一片叶子,就能嚼出甜味。
指尖碾磨,都能揉出粘稠的甜水儿。
空气都抛弃了两人所在的区域般,宋见栀大口喘气,却被趁机侵入的更深。
植物肥美的叶片被高级动物的爪牙玩出了粘腻的分泌物。
夹紧,轻揉,逗弄。
高级动物在这一刻彰显着她作为动物的劣根性。
两指分开,细细的丝线在空中黏连,像最懈怠的蜘蛛织出的网,上头挂着清晨剔透的些许露水。
很奇怪的,当明绪若即若离时,宋见栀的心脏急速跳动,像一面柔韧而清脆的鼓,随明绪的动作给予着起伏反应,声音在身体内腔里回荡。
余音使她心神战栗。
明绪真正露出咄咄逼人的企图后,便像一只手落在了鼓面上,轻轻抚弄,细微的震动在手下收敛平息。
她得获片刻喘息之机,细细喘着气。
明绪脚尖一动,行李箱带着宋见栀贴紧墙面,宋见栀整个后背靠在墙上,便如找到了攀爬架的爬藤,牢牢依附。
明绪替她拨了拨头发,突然解开了她的发辫,让她一头长长的头发分散在肩头,像肆意生长的藤蔓。
妖异而缠人。
明绪很喜欢这样的宋见栀。
她满意于自己的成果,将发绳随意地套在了自己手腕上,就要低头再对这个柔软丰润的猎物做些什么。
宋见栀伸出双手,抵住了她的肩,准确地说,是在锁骨之下,又小心地避开了丰盈的部位。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明绪垂眸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她的侧颊,和唇角有点晕开的唇釉。
她看了眼自己的两只手指,上头果然沾染了些许红色,像花汁儿。
宋见栀力气不大,明绪却不会勉强她,她身形不再靠近,只用两人都能听清的声音问她:
“分开这么多天,你不想我吗?”
大猫收起了尖锐的利爪,用软软的肉垫博取着猎物的好感。
明绪眼中的清湖早已被欲望搅乱,翻腾的泥沙冲上水域,水面浑浊不清,晦暗不明。
可宋见栀看不到。
明绪声音低,本来清冽的声音便显出了一些醇厚,带着点哑,窜入耳时像抖动的一缕电流爬入,让人发颤。
尤其她语气里带着些委屈,像在控诉宋见栀居然不想自己。
宋见栀被问住了,她不是不想,可——
晴光天日,小别重逢,两人独处,干柴烈火,她不敢。
正是情不自禁,才害怕情迷意乱时的万一。
正是心有牵挂,才生怕回到那个孤独的、黑暗的、没有明绪的地方,再不能相见。
宋见栀咽了咽口水——同样被搅乱过的,半晌还是道:“想你。”
声音小小的,还有点颤。
“嗯……”明绪鼻腔间发出亲昵的单音节词,唇角向上一翘,继续之前的示弱,“我好想你,想亲近你。”
明绪加快了攻陷的速度,她迫不及待想品尝胜利的甜美果实。
“昨晚的事,我很怕你生气,我看到你时就想抱紧你,哪怕你心里有一点点不快,我也会难受的。”
她说的是实话,却狡猾地在这种时刻说起。
宋见栀心下一动,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只转瞬即逝,在她本就杂乱的思维中再也寻不着了,像跳出水面的鱼,钻入水下再难寻到踪迹。
宋见栀索性不再去管,现下重要的是如何收场,如何安抚明绪。
像安抚一只求.欢的大猫。
不能说是完全的安抚,她也想亲近明绪,可她心有顾虑。
现在还不行。
宋见栀抵在明绪身前的手慢慢往上爬,像顺着爬架往上而去的蔓。
她的目光跟着手上的动作,落到了明绪脸上,再移到明绪眼角。
她目光一转,看向明绪的眼。
两眼相对,两片不同的潋滟水光。
她的指尖,像爬藤最尖尖处的幼芽,打着卷儿,透着柔弱和懵懂的气息,落在了明绪眼尾,缠绕在她卷翘的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