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极度的亢奋让李陶止不住重重喘息,全身剧烈颤抖,喉咙里无法抑制地溢出喘息,类似野兽的低吼。
正虎高兴地引诱着,用狼人语道,“来呀!来呀!让他们看看你的原型!”
李默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焦老视线,厉声喊道,“陶陶!回来!”
李陶如被电击,全身一哆嗦,僵了片刻,用力甩了甩头。
看他好不容易他回过神,李默心有余悸,转身朝焦老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您老别再说笑了,陶陶看上去是能打得赢他的吗?”
他这话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说李陶打不过,只是担心两人对上,过招之间李陶难免露出破绽,但听在李陶耳里就不是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他决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弱,尤其是李默,别人若这么说抓住那人打一顿证明实力即可,可李默不能,他一定要让李默知道自己才是最厉害的,只要有他,自己就无所不能。
焦老呵呵笑着,对于自己一句话险些引起一场斗殴一点觉悟都没有,扭过身子望向李陶,“臭小子,怎么样?你若拜我为师,我就教你怎么打败老虎。”
李默笑了笑,李陶这孩子颇为孤傲,有时候性格真挺像一只狼,拜人类为师还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
“好。”李陶往前大跨一步,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下又快又急,让李默和焦老愣了半晌。
正虎抱着胳膊,冷眼瞧着李陶,重重哼了一声。
晚上李陶最终还是不愿意住在焦老家。他愿意拜他为师,并不代表就此信任他。
回到接云洞时已经很晚,李陶受了伤就先去睡了,李默原本想看书,可把书翻开又觉得心绪不宁,什么都看不进去,正想着索性熄灯睡觉,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缪召南确实如他所说训练在加紧,极少有时间能出来,但只要能抽出空,他就一定要来看他哥。
李默瞥了眼床上的李陶,给他掖了被子后立即迎到洞外。
缪召南跨下马,大步流星走进洞里,在桌前坐下,大咧咧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一声喝下一大口,急匆匆道,“哥哥,爹爹不日就要回来,爷爷说让我们明天都到朝升殿聚集,哥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把长剑,交给李默,“我想着你也没什么趁手兵器,这个你先用着,等我以后找到好的再给你换。”
李默接过长剑,缪召南的东西,即便再差那也是缪家最好的,长剑出鞘带着一股寒气,入手便知不凡,他笑了笑道,“你有心了。”
“我就盼着哥哥以后都好。”缪召南纯良地笑着,匆匆站起来,“我得走了,偷偷溜出来的,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应该有人来接你。”
“路上小心。”李默拍拍他的肩膀,打心里感激这个弟弟为了一个消息就跑这么远来特地送一把剑给自己,他比自己更担忧自己的未来。这也说明明天的聚集一定非同小可。
“嗯。”缪召南点点头,正欲上马,突然一顿,转过身。
“怎么?”李默问。
“哥哥,”缪召南走到他面前,缪召成身材在缪家不算高,连比他小的缪召南也高出他半个头,缪召南突然张开手臂拥住李默,有些舍不得道,“好好照顾自己。”
李默笑起来,拍拍他的背,说,“放心吧,你好好训练,你哥哥一直很会照顾自己。”
缪召南点点头,一步三回首地登上马。
李默朝他用力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到洞里,刚踏上石梯,就见李陶不知何时醒了,坐在石梯上,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怎么醒了?吵到你了?”李默轻声问,李陶和缪召南一直没见过面,他或多或少地也并不希望他们接触,毕竟两人极有可能沦为仇敌。
李陶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坐在石梯上也不起来。
“到底怎么了?”李默很奇怪,把他拽起来往二层拖,“没事的话就睡觉,明早还要早起。”
李陶任由他拖着,然后被强制按倒在床上,最后在李默把被子往他身上盖时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
“嗯?”李默往回抽,抽不回来,“别闹。”
李陶一直不松开,吞吞吐吐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问,“‘哥哥’比李默亲切吗?”
“这个……”李默想了想说,“哥哥是称谓,李默是我的名字,你说哪个亲切?”
“那‘哥’呢?”李陶眨眨眼睛,特地换成普通话问。
“当然是哥。”李默肯定地点头。而且不止亲切百倍。
“哥,”李陶立即冲他喊,“哥。”
以前教他他死活不喊,现在莫名其妙地就这么主动,还喊得这么腻歪,李默呆了一下,笑问,“你怎么回事?”
“哥,”想到这个称谓更亲切,李陶高兴起来,眯着眼睛重复,“哥,你快答应。”
“嗯。”李默微笑着回应,“好好睡吧。”
“哥,”李陶掀开被子爬起来,学着缪召南的样子突然从后面拥住正准备脱衣睡觉的李默,“哥。”可他的个头还没李默高,想到李默被那个弟弟完全抱在怀里,自己只能抱半截,有点不大高兴,用脸蹭李默背心,锲而不舍地喊,“哥。”
☆、选人
第二天一大早,李默先醒来,提着桶下到悬崖下面。底下野树林里有野生的毒漆树,他在树上割了一小桶生漆,返回崖顶时太阳正好升起,李陶刚睁开眼。
李默抓紧时间做完早饭,两人吃完,李陶第一次很主动地把两人的包袱都背上,站在悬崖边上,等着和李默一起下山去。
李默看着他那一脸期待的模样叹了口气,以前他老大不高兴去武院,像每个不爱学习不想去学校的孩子一样,今天这么兴致勃勃多半是因为昨天焦老说要教他打败老虎。李默摇摇头,“陶陶,武院还是要去的,在里面呆一上午,下午再去焦老家。”
果不其然,一听还要去武院,李陶立即耷拉下脑袋,低低应了声,“哦。”
“快去吧,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李默叮嘱。
“哦……”李陶突然反应过来,讶异地问,“哥,你不去镇上?”
李默就不信昨晚他没听见缪召南说什么,现在睁那么大眼珠装给谁看,他无奈道,“行了,今天我有事。”
知道他不是在说笑,李陶立即凑到他身边,说,“那我也不去了,我要跟你一起。”
“别闹,我很快回来,咱们晚上见。”
“我不。”
“多大了你!”李默在他额头轻轻敲了个爆栗,“听话点。”
“哥,”李陶拽住他的衣服,不松手,“你不要去缪家。”
“不行。”
“你还回来不?”
“当然回来。”
“哥,”李陶喊,声音压得极低,“你是我哥,一辈子都是,不是别人的。”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得到一件东西,总是要紧紧抓牢在手里。李默没有回应什么,只是给他整了整衣服,现如今天气已经很凉,又是在山顶,温度更低,问他,“冷不冷?”
李陶摇摇头。
李默笑道,“晚上回来我给你做糖醋排骨。”陶陶很喜欢吃甜食。
李陶表情纠结,良久,终于极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最后除了糖醋排骨,再加上糖醋鱼,终于哄得他下山去了。
他离开后,李默用布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打开密封着生漆的木桶,抽出缪召南给他的长剑,用竹片在剑刃上均匀的抹了一层,然后将剑收入剑鞘。毒漆树乳汁有毒,一般人对其都有些过敏,没什么特别大不了的,就是沾到皮肤上痒痛难耐。
一切都准备好,等到快接近中午,终于有辆马车姗姗来迟。依旧是上次送李默上山的车夫。车夫与缪家所有下人一样,看不起又有些同情缪大少爷,当初送他上山时,车夫就想着大少爷不知能撑几天,如今半年过去,原本大少爷活着就够令他吃惊,等再见到李默时,更是惊讶得不得了,在荒郊野岭的大少爷比在缪家气色好许多,完全像换了个人。
缪家没有变化,清一色的岩石围墙长廊,高大宏伟。车夫没有拉李默去朝升殿,用他的话说是大少爷来得太晚,缪太爷已经下令全部到训练场集合。
赶到训练场,场外围了一大圈人,这些人除了缪家下人之外,还有很多缪家的外姓亲戚。缪家几个后辈在各自场中已经热身好一会儿,除了他们,还有十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孩,不过明显看得出,缪家后辈占用场地最豪华,围绕着他们身边的陪练也最多,这当中最显眼的又要数缪召南,不过他也确实比另外缪无思那三个孩子卖力的多,满脸汗水气喘吁吁也没说要休息一下。
缪家的训练场作用与镇中的武院差不多,但比武院规格庞大且厉害得多,缪家将军世家,有能力在自家开一处只让自家孩子训练的地方,除了缪召南他们几个,缪家许多外姓亲戚也会把自家小孩送来,这里学到的东西可比在外面的多。训练场占地极为辽阔,划分出许多场地,每个场地旁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兵器。缪家提供的兵器,自然都是出自最好的兵器库,但李默自从见识过游龙镗,再看这些兵器,总有种劣质感。唯一能相提并论的,大概只有缪召南的那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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