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了中书令柳夙羲,想听听他是如何看待立储君之事。
柳夙羲道:“储君之选涉及江山社稷,自当慎重而行。臣以为,五殿下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文武百官有目共睹,立他为储君必定是众望所归。”
皇帝叹了一口气,“琉渊天资聪颖,贤德兼优,若是日后由他来执掌江山,朕也放下了心。只是,他从小便体弱多病,如今又病了下去,不知这一病又是多久。”
“皇上不必担心。”柳夙羲道:“依臣所见,五殿下这病很快便能痊愈。”
皇帝脸上微微动容,忙问道:“爱卿还懂得医术?”
柳夙羲拱手道道:“回皇上,微臣并不懂得医术,只不过,臣先前在民间有幸见过类似于五殿下情况罢了。”
皇帝听得似懂非懂,“爱卿可否把话说明白些?”
柳夙羲抬眸看着御案后的人,抬着袖道:“臣先前在民间见过有一健壮男子突然晕倒,面如白纸,城中大夫皆认为是不治之症,后有道士路过此地,一眼便看出了那男子是中了巫蛊之术。”
“爱卿是说琉渊也中了那巫蛊之术?”皇帝眉头紧皱,同时一股阴云笼罩上方。
善于察言观色的柳夙羲顿了顿,又道:“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
随后,外面守门的太监进来禀报,说皇后身边的贴身太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亲自告知皇上,还是关于五皇子的。皇帝一听有十万火急之事,便立即召见。
柳夙羲在一旁候着,从门口进来的太监上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双掌着地叩拜,“奴才参见皇上!”
皇帝看着他,问道:“你这般急着来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跪在地上的太监颤着声音,结结巴巴道:“皇上,奴才……皇后,皇后她……”
本就十分烦躁的皇帝听着他吐词不清,眉心发黑,他提高声音道:“到底何事?皇后怎了?”
跪在地上发抖的太监被皇帝这么一喝,立即挺直了腰板,道:“奴才,奴才今早看到皇后和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在偏殿里头摆了法坛,说是要将五殿下置于死地,奴才心里头害怕,便立即过来禀告皇上……”
皇帝闻言心火怒烧,从御案后的椅子上站起来,一双凌厉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太监,“你说的可否属实?!”
太监哭着一张脸道:“奴才,奴才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欺君!”
皇帝一甩袖子,咬着牙道:“岂有此理!”
在一旁的柳夙羲微微勾起唇角,眼前的太监不过是他用树枝幻化出来的,为的就是借他之口说出真相。而此时,皇后真正的贴身太监还在皇后寝宫。
正在怒头上的皇帝立即要摆驾皇后的寝宫,一探究竟,中书令柳夙羲也随行。前来通风报信的小太监领着皇帝一路到达偏殿摆法坛的里间。
那扇门被踢开之时,皇后和那道士都在里头,看到了赫然站在门口的皇帝,里面的人皆目瞪口呆,随后又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请安。
很会演戏的皇后懂得随机应变,敛了敛惊讶之色,脸上带着笑过来给皇上请安,“臣妾见过皇上。”
扫了一眼房里面的摆设,燃着香烛的香案,还有各式的符印,皇帝怒目看向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面上风平浪静的皇后不疾不徐道:“前些日,宫女们都说这偏殿里头闹鬼,臣妾心里也害怕,便请了法师过来做做法,让宫女们也都安下心来。”
皇帝眯起了眼睛,厉声道:“可是,朕听到的是你在这里摆弄巫蛊之术,意欲残害朕的儿子。”
皇后脸色瞬间变了,随即又干笑几声,“皇上误会了,臣妾,臣妾怎会……”
皇帝身后的太监突然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奴才该死,是奴才将此事说给皇上听的!”
皇后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贴身太监站在皇帝的身后,听到他说这一席话,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随即怅然若失地往后退了几步,还想狡辩,便指着地上的太监,恨声道:“你这狗奴才,竟敢诬陷本宫!”随即,她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看向皇帝,娇声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灰常不好意思,因为班上聚会,又玩了会游戏。明天继续O(∩_∩)O~
推文,我滴《男王妃,先宠后爱》讲述一个绝色王妃和温文尔雅王爷的夫妻故事
第45章 一日如三秋
皇帝满含戾气的眸子扫向跪在地上的道士,道:“你来说,方才你在此处到底做了何事,若是胆敢有半点欺君,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跪在地上的道士身子抖得如筛子,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看向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士,心里揪紧,便抢着话头道:“皇上,臣妾方才说了,不过是在此处做法驱鬼罢了。”
皇帝瞟她一眼,提高声音道:“朕要听他说!”
皇后被喝了回去,不敢再开口,跪在地上的道士见形势不利,便只得从实招来,他大呼一声,“皇上!求皇上开恩呐!草民,草民也是迫不得已才对五殿下用巫蛊之术,皇后娘娘下了令,草民哪还敢不从啊!”
皇后瞪大了一双眼睛,指着地上的道士,“你……你含血喷人!”皇后随即过去挽住皇帝的手臂,道:“皇上,你可千万不要信他!”
皇帝从她手里抽出手臂,冷声道:“此事朕自有定夺!”说罢,皇帝亲自走到法坛,视线在香案上一扫,最后落在一个贴上了黄符的泥人上,他拿起泥人,凌厉地看向皇后,“这是什么?”
面带忧色的皇后唯唯诺诺道:“不……不过是个泥人。”
再看了一眼手中的泥人,皇帝将他重重摔在了香案上,泥人在香案上四分五裂炸开来,泥人里面还有一张卷成卷的红纸,皇帝将那红纸拿起看了看,正是琉渊的生辰八字和一条头发。
皇帝透着凶光的眸子看向皇后,举起手上的红纸给她看,冷声道:“这下,你还有甚可狡辩的?!”
皇后立即跪下,大喊求饶。皇帝从她开始狡辩之时便没有相信过她,说了自有定夺不过是找出要让她认罪的证据。此时的皇后跪在冰冷的地上,哭着鼻子求皇上恕罪。哭了许久皇帝也没心软,平日里演戏惯了的,此时就再也演不出来。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唤来侍卫,将皇后关入宗人府,听候发落。而那泥人被皇帝砸碎之后,附着在琉渊身上的巫蛊便解除,没多久便醒了过来。
琉渊醒来之时,窗台上的赤莺便亮着嗓子叫了几声。外人听到这鸟是在叫,而柳夙羲听到的是这鸟儿在说话,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他也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将皇后关入宗人府后,皇帝眉心的阴云还未消散,柳夙羲在一旁道:“皇上,巫蛊既已解除,想必五殿下此时也醒了。”
皇帝心中微微动容,这两日一直担心琉渊的病,若真是因为中了巫蛊才病倒的,那储君人选还是非他不可的。皇帝沉吟半响,道:“那爱卿与朕一同前去看看。”
“微臣遵命。”柳夙羲拱着手道。
昏迷了二十八个时辰的琉渊醒来后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不过几位太医看过之后,确认身子是无大碍。
皇帝进门之时,琉渊正靠坐在床头,意欲下榻行礼问安。却因昏迷了二十八个时辰,身子还有些虚,不能下榻,便只得在榻上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见琉渊气色比之昨日好了许多,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温声道:“不必多礼。”
琉渊抬头,眼风扫过皇帝身后的柳夙羲,唇边微微晕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皇帝提步往榻边走,身后的太监立即搬来了椅子。皇帝坐下,看着琉渊道:“这两日你受了苦,朕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琉渊醒来没多久,已有人过来通风报信说皇后在偏殿里请了道士,对他用了巫蛊之术,被皇上当场揭穿,方才已将皇后送入了宗人府。
“多谢父皇。”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琉渊早已看淡,即便晓得此事是皇后在背后作祟,他心中并不会怀恨于她。
皇帝点了点头,才道:“这些日你在寝宫里头好好歇着,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便先放一边。”
“儿臣记下了。”
皇帝说了几句便离开雨墨宫,前些日他的病才好转了些,这些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诸事烦身,不觉又苍老了几分。
柳夙羲随在皇帝身后离开时,在门槛处回了头,对着琉渊眨了一下左眼。琉渊抿唇淡淡一笑,看着他转身离开。此时,那人宽大的红色袖子之中漏出了一样东西,掉落在门槛里头的地毯上。
在琉渊寝房里头伺候的宫女见他掉了东西,便上前捡了起来,偏头对着琉渊道:“殿下,柳大人掉了件东西,奴婢这就去还给他。”
靠坐在床头的琉渊看着宫女手上的东西,道:“不必,交给本宫便好,待下次见到再还给他。”
“是。”宫女提步过去,将手中的东西交到琉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