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莫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如同你对我……既不是师父亦不是爹爹……”莫卿懂,从来都懂。莫渊的心意,他未曾忘记,就像他对莫渊的执念一般,从来都不曾消失。昂起头来,乖巧的人儿主动吻上了还震惊的回不过神来的男人,用明媚的笑容,迎接他的目光。
接受着卿儿香甜的亲吻,莫渊从前就知道,卿儿是个磨人的小人精。终于明白,为何先前自己总会被这小东西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所you惑,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蓄谋的,且是蓄谋已久……
一把捞过这磨人的小东西,莫渊竟是开始赌气,将轻吻落在莫卿的颈项中,不满的道:“卿儿真是好狠的心,这么久才同我相认,若不是这次被我听出端倪,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好苦……”
“谁让你总是想着敖隐,明明已经有我了。”一说起这事儿,先前的困苦难过就会涌上心头。
“你呀,竟是会吃自己的醋,呵呵,真是个小孩子。”莫渊哪里会知道面前的卿儿竟是什么都没有忘记,若是早就发现了,是断不敢还对属于天上那人念念不忘的,明明知道卿儿人小,心眼儿也小。
“你才是小孩子!我都一千多岁了!”莫卿不依的捏住莫渊的俊脸,吵吵嚷嚷道。
“不是不当隐儿么?卿儿只有六岁才是。”似是被这喜悦的气氛感染,莫渊也变得会玩笑了起来,一扫终日忧愁,仿佛蜕变一般神清气爽。反手也捏住卿儿的小脸儿,与这小东西皮打皮闹起来。
“咕噜……”这熟悉的声音适时而响,二人对视一眼,便都哈哈大笑起来。往日云烟,飘渺而逝,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彼此相拥,牵着紧握的双手,今后的路,还要他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去。
不似孩童一般的莫卿,终究还是酷爱青衫。莫渊只得命人将那些红花绿帽的喜庆颜色收了,为莫卿的衣柜中置办上清新典雅的青衫。穿在小人儿的身上更显脱俗出尘,一张小脸儿虽不及曾经那般美艳,也是清丽俊秀,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走,爹爹,抱卿儿去吃饭。”穿戴整齐的小人儿伸着小手要莫渊抱抱,抱过去了才肯乖乖吃饭。此时的莫卿,竟是将撒娇这等技能练就的炉火纯青。莫渊哪有能够抵挡的可能,索性抱起还是个孩子的爱人,往餐厅而去。
个回渊侧要。可这一路上,莫渊却是又忧郁了起来:“明明说了不是爹爹的……”
就说为什么莫渊这一路都不曾说话,原来是在在意这件事儿啊,从小他就说莫卿心眼儿小,其实最小心眼儿的还不是他自己?
“难道不叫爹爹了?那我该叫你什么?你是想让我这手无缚鸡之力连谋生都不会的小孩,被蛇族的长老们自此从蛇宫轰出去?还是想,干脆吓死他们算了。又或者说,卿儿还是小孩子,你竟是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莫卿鄙视这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人儿。
卿儿说的,前两条,莫渊充耳未闻,将卿儿赶出蛇宫?那帮老东西敢么?就算是要出去,他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卿儿后面么?这惑人的小东西,一肚子心眼儿,不是对他不放心,而是不放心落在卿儿手中的天下。
蛇宫之人素来开放的很,莫殷同胡殊一事他们不是也接受了么?就因为他同卿儿本是父子就天理不容么?又不是亲生的,莫渊狠狠的想,可是又恐卿儿因为此事遭遇不测,干脆也是忍了下来。
毕竟天界大乱,想要得到莫卿仙灵提升修为的人大有人在。好在都只不过知道莫渊这孩子不过是个人类,没往仙灵那儿想去。蛇宫之中知道这事儿的都不多,都以为是蛇君先前惹下的情债,孩子差点儿保不住才寻了个什么宝鼎炼化,再多的,就只有胡殊几人知道了的。
人界不比天界,供养着蛇族千千万万的百姓,灵力的使用已很是吃力。若是卿儿遇上什么不测,莫渊不敢保证能救回卿儿全身而退。最好的办法是再找到灵气更为充沛的地方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才是,可是若是闭关,不就等于将卿儿置身险境了么?如此,莫渊万万做不到。
至于卿儿还小,莫渊的确不能对卿儿有什么非分举动。谁让他还是个孩子呢,若是逞一时从动,伤了卿儿,可是罪过。为何越是考虑卿儿的事儿,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同卿儿恩爱的画面?罪过,罪过,欲求不满竟是开始胡思乱想了。
看着默不作声但面颊越来越红的莫渊,鬼才不知道他心里想到了些什么,啊,这色老头!忽而一计萌生,索性逗逗他。
莫卿抱着莫渊的脖子,将小嘴贴在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直直喷洒在莫渊冰凉的肌肤上:“好不好嘛,爹爹。卿儿知道,你最疼卿儿,最爱卿儿,最宠卿儿了。卿儿喜欢喊你爹爹嘛。这样卿儿永远可以在爹爹怀里撒娇,在爹爹身边长不大了嘛。”撒着娇,边还扭动着自己不规矩的小身子,磨蹭的莫渊是热火烧身。
“好好好,爹爹就爹爹吧,卿儿想叫什么都行。我的小祖宗,别动别动。”自作孽不可活,方才浮想联翩引起的热浪还没有退却,这会儿卿儿竟是磨人般的火上浇油。莫渊真是苦不堪言,那活儿竟是起了抬头之势,恨不得寻上一湾冰冷的湖水跳进去冷静冷静。
诡计得逞,莫卿立马收回恶魔般you惑人心的本性,已是化作一个楚楚可怜乖巧懂事的孩子模样老老实实的呆在莫渊怀中,爹爹说不动,那就不能动。
卿儿忽而僵直了身子就这般将粘腻抽离,一瞬间,莫渊好似被从烈焰之中投入了冰潭。愣愣的看着莫卿,这哪里是他的天人,分明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今生只会克住他一个人的修罗。
末了,卿儿还不忘好心的提醒着莫渊一个残酷的现实,他饿了。
这边儿莫渊陪着莫卿用膳,几顿未用的卿儿现在正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嚼着他素来喜爱的菜肴。究竟饿成什么样了啊,莫渊瞧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觉得眼睛酸涩,更是心里骂自己没用,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哭啼啼的了!
趁四下无人,莫渊终是忍不住,移了过来:“卿儿何苦为我做到这般地步,慢点儿吃,别噎着。”顺手拾起丝帕,为莫卿拭去粘在脸上的残渣。
“这些算得了什么,嗯,爹爹都用血骨、精魂塑了个我呢。”莫卿使劲儿将饭咽下,看似不经意的话语,让莫渊深深感动,这小家伙竟是懂得感恩。
轻柔爱人脑袋,何时才能快快长大。他啊,都要等不及了呢。
“哟,我说卿儿,几日不见你怎么这副吃相,好难看,这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吗?”不认同的风凉口吻带着两个人影进了餐厅,还能是谁,自然是莫殷胡殊二人。只见莫殷已恢复完好,这会儿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样子,定是将先前化为原型之事给忘了个干净。
“哟,二爹爹,没冻死在外面啊?是不是胡叔夜里帮你暖的身啊?”莫卿边说边嚼,吐出来的话语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这般羞人的事儿卿儿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说出来都快让人羞死了!莫殷顿时羞红了脸,气的直瞪莫卿。胡殊则是在一边儿邪笑默不作声。连莫渊都一改往日不认同的严肃面容这会儿掩了嘴儿偷笑,一只手还在温柔的抚摸卿儿的小脑袋瓜。
“瞧瞧你儿子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还笑!还不管管他!”笑笑笑,笑死莫渊算了,莫殷都要气死了。
今日还真是不该回来,怎么这俩父子之间给人的感觉,如此反常。你来我往一个含情脉脉,一个羞涩可人,哪里像是父子,反倒像极了……不会吧?!
“你认识他?”莫殷指着莫渊,向莫卿问道。
“你才不认识你爹!”莫卿一张嘴,莫殷才又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讨个没趣,倒也还算其乐融融……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莫卿同莫殷时不时地斗上一嘴引得身边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胡殊见他们这样笑闹开怀也是忍不住了,干脆拿出这几日在外面见到的有趣乐事同他们分享。无非都是些人间琐事,只因人们的不甘和虚荣终而酿成糗态窘相。引得莫卿竟是拿着筷子边儿敲桌子边笑。
听到可乐之处,连身边一干伺候的宫人都会跟着嗤嗤地笑了起来,笑过才反应过来自己越距了。主子仁善,莫渊也不管她们,久了就都闹做了一团。正笑闹地来劲,莫玉却是神色匆匆地从外面慌慌忙忙闪了进来。
“蛇君、二爷,三爷回来了。”这本是喜事,为何莫玉脸色却是这般凝重?
莫殷听去顿时收了笑容,只顾着低头品着手中的美酒,胡殊也跟着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莫卿瞧见他俩这般架势,就知道定是来者不善。未等莫渊让莫玉将人引进来,却是从门外不请自来了个一身红装妖艳如火的阴柔美人。
此人美的竟是雌雄难辨,别看这美人既柔弱又带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可是实力与莫渊不相上下的强大魔物。见他进来,莫渊赶紧将莫卿藏在身后。
“怎么?莫凉归来,大哥二哥都不欢迎么?”明知故问,却不在意众人的嫌恶,挑了张离得莫家兄弟最近的椅子优雅落座。那风姿,绰约的竟是连花名在册千金名媛都难抵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