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没有开始就永远不会有结束。”没有起伏的语调被微风送入崔奕维的耳中。
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么……
“但是,有些事情不说出口,便不会被了解的吧。”果然,想什么做什么才是他崔奕维的性格啊!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呢。”释然一瞬间解放了崔奕维,难免的失落也变得不再那么难挨。
“你果然是块油盐不进得铁板呢,真是的。”叹息,墨子骞浅笑。
撇撇嘴,崔奕维对墨子骞的评价不置可否,反正要他继续忍着是不可能的了。
站起身拍拍裤子,手里握着红色药瓶,“我要先回去了。”
“嗯。”侧身让路,衣角相擦,如此之近的距离。
墨子骞看着崔奕维倔强的身影被漆黑的楼道吞没,没有任何负担的转身离去。
而崔奕维强忍着灭顶的失落,天知道他多想在错身而过的时候紧紧拥抱他,即使可能会被揍……
深吸一口气,没有选择电梯飞快的逃离,而是沿着楼梯疯狂的向下跑去……
一周之后……烽烟落幕。
崔奕维两父子在那之后分别递交了辞职报告。
墨子骞则在与崔奕维天台一役之后,隔天早会便将一切事物交给欧阳博古,潇洒离开。
一时之间媒体疯狂报道之后,事态终于慢慢趋于平静。
而曾经失踪的人,则接受了催眠在保护下重新生活在蓝天白云之下。
也许是平静的年代总是需要不大不小的刺激,在一切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一起炸弹袭击武装押送车的事件让世人哗然。
押送车被巨大的冲击力掀上天空,燃烧爆炸,无一人生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幕惨剧是在押送车离开市区之后,在动力车提速的那一瞬间……
“你还想要为你所信仰的恶魔保持沉默吗?”一份份报纸铺展,放满整整一木桌,却远远不及屋子阴暗角落里,消瘦人影脚下四散的尸检照片来的触动这个可怜的人。
残缺的...黑焦的…
绝望的气息笼罩着不大的空间,好似来自地底深渊的悲鸣穿透人心。
那辆去往海上监狱--肯迪斯坦的押送车,上面的乘客不是别人,正是接手了弟弟罪恶的徐鸿臣。
而徐栎烟则因为是在案要犯,则被送往了中央监狱,随时接受提审。
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海上监狱,肯迪斯坦。号称,死者的天堂,活者的地狱。自成立以来从无一人成功越狱。
而它的评价则来自于它的制度,在这座无期监狱中,死去的人,他的灰烬被准许回到他的思念之地。
至于活着的,也不是你想死就能死掉的。
自杀?
开玩笑!除了能换来无尽的劳作你什么都不能的等待着老死。
若徐鸿臣还活着并顺利的到达肯迪斯坦,那么他们兄弟定有一天以另一种方式再见,毕竟这个开化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死刑啊!而不是如今这般,灰烬都已残缺。
充满仇恨的眼睛,困兽之斗。
“代价……”干涩的声音,嘶哑的吐出未尽的复仇心思。
灵魂受伤的斗兽啊,它的愤怒与哀伤,施加者你做好承受报复的准备了么?!
“我不会说什么的,你们一样是罪人。”他会离开的,等待他的报复吧。
隐去嘴角那不明意味的笑,墨子骞不再说些什么,罪人……真是有趣的称呼~
有些人,终有一日会再相遇,或早或晚…
【二卷终】
第五十章.雷雨
从远处看去,七星天烽就像一团燃烧着的巨大云朵,壮丽似血。而熟悉它的人,则更加明白它美丽的危险。
在这里,太阳给你的感觉除却温暖,炙热,还会让你感受到光线带来的巨大杀伤力。
身著厚重的土红色防护服,背负着四十几公斤负重的矫健身影飞快的奔跑在空无一物的赤红色荒漠上,留下一串富有重量感的脚印被热风卷起的沙土一一掩盖。
并不是这位年轻的战士肩负了什么重任,而是他很不幸的在上一次的小组遭遇战中被甩离了队伍,也就是传说中的一一被抛弃了……
虽然他并不是故意掉队的,囧……仰天长叹,他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人啊……
面对陌生的地形地势,他的脑袋里不断冒着问号,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流,就连脸上的迷彩花纹也模糊成了一片,身体大量缺水,如果再走不出去……
天哪……那么可怕的结果……他都不要想了……
又向前走了很久之后,他感觉到地面传来了微小的震动,但他的第一个表情并不是欣喜而是作为军人的戒备!
迅速找到掩护体,即他旁边不远处一处低矮的沙丘,身体以最大程度贴附于地,即使炙热的沙粒隔着防护服依然不予余力的向他传递着它的热情。
此时,他表现的就如同大自然的一部分。
不多会,一辆暗红色的动力车飞速从他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疾驰而过后,他才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到一样从原地蹦起来,抖落一身沙土。
好险……他为自己的机警而喝彩,那辆动力车非常明显不是他们一方的,虽然他很想离开啦,但是作为‘烈士’或战俘,不论哪一个都感觉好搓……
虽然不能使用能力,但他运气还是不错的,摸摸耳朵上的SX异能限制器,长叹一口气,长腿一迈,追着动力车消失的方向前进,现在也只能加油追喽。
或许惊喜总是留到最后才被发现的,此时,他为自己的运气深深感叹。
其实从方才就不难看出,这里早已经不是他参加集训的红沙地了,这四周连一颗奇怪植物都没有的荒漠应该是被排除的位置,但从刚才那辆不作任何伪装,有持无恐的动力车来看,很有可能是他们判断失误了。
翻出上衣兜已经被关闭了的通讯仪器,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丝犹豫,他在的地方说不定就在敌方检测设备的监控范围之内,这也是他为什么奔跑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打开通讯仪的原因。
可是……或许只要在深入一点……内心挣扎了一下,他便不再迟疑的再次上路。
他记得有人曾对他说过:“规则,有时候是用来打破的!”或许机会就在此时……
就在年 轻的军士追击着动力车而去的时候,年轻的副将领坐在防御严紧的司令营内,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的立体图形拧眉沉思。
是被忽略了什么呢目光再次纵览全图,双方僵持了半月有余,一向讲究速战速决的敌方首将,此次却像是善于藏匿的盗洞鼠一样,愣是不见半分踪影。
立体图形右下角弹出一小方框,掠过电子名簿上再次红了一片的‘失踪&战亡’名单,心中默默盘算。
下移的目光停顿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沉默。
为什么这个人会……
此时,突兀的通讯仪响起,一段极有价值的情报,在经过层层筛选传递后到达了这里打断了年轻将领的沉思。
双手飞快的在虚拟屏上运作着,最后一套合乎逻辑情理的推断被大胆证实了,再加上刚刚收到的情报,这次反击他胸有成竹!
只是,上面那个自以为是的主将,若是再顽固他不介意学习效仿一下战亡的年轻军士……
年轻将领此刻一向无表情的脸上依旧冰冷,周身却是肃杀气息萦绕。
在这一刻年轻的将领与军士,是孤独而骄傲的猎杀者。
这场持续半月的两军对垒也将迎来它的最终之战。
而在三天前的另一边:孤军深入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已经在远处看着那一片暗红色的浮动整整两天一夜了,仅有的一点点有机食物也已经消耗待尽,年轻的军士相信自己绝对不是个自虐狂!所以,行动吧!
看着天边浮动变换的红云,他知道他的机会就要来了!那如血的红云夹杂着湿润与狂热的气息,美丽的危险。
临近黄昏,一声惊雷炸响与耳边,暴雨倾盆而下。
静伏与地,顷刻之间衣服湿透,在雷电的呼啸之间,以不输于闪电的速度猛然窜出。
就在敌军交换新一轮的岗哨之时,这把尖刀已经深刺入敌人的腹地,伴随着一声惊雷,敌方某个士兵带着惊愕的表情深陷昏迷,被拖入角落,藏好。
翻出没有渗入一滴水的通讯仪打开,将密语发出,挂在被打晕的士兵身上,起身继续潜入,至于这个可怜的娃什么时候能过被发现,这就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士兵一旦“战死“就会马上出现在战亡名单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军士只是打晕了刚才那个小士兵,这样多少也能拖延他被发现的时间。
此时年轻的军士所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一段密语给了年轻副将领据理力争的有力证明,使得后者迅速掌控全局!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沾了一手的迷彩颜料,英俊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此时熠熠生辉。
据他观察敌军的军营面积并不大,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并非中央那座最高的主营帐,而是临近主帐旁一座不起眼的小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