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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仙能有几多愁 (龙霆)



绿萝幽幽,满屋晨光。

苍魇望着屋顶整齐堆叠的瓦片,遥遥的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抓住什么东西。

就算已经服了止痛和愈伤的丹药,胸口依然撕裂般的痛。

到底是他想得太多……还是想得太少?

苍魇烦躁的爬起来又躺下。

以后没有我的传唤,你都不能来见我。

诀尘衣已经不再亲近他了。

对,无论是倪戬还是诀尘衣,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窒息般的酸楚自心底泛出来,忽然间超越了**的伤痛,即使大张着嘴,他依然透不过气来。

“小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苍魇捂紧胸口趴在床边拼命喘息,“对了,水镜,艳骨……艳骨昙是什么东西?”

“你不该提这个名字,艳骨昙不是什么好物。”

“那你就是知道了?”苍魇继续追问道,“告诉我……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艳骨昙是鬼王宗秘蛊的一种,成熟的时候就会像昙花一般在午夜于中蛊之人的胸口开放。忘忧蛊教人绝情断爱忘却前尘,艳骨昙正好相反,但凡人心里有一丝感情,都会肆无忌惮的滋长,至死方休。”

“艳骨昙……”苍魇苦笑出声。

因为中了艳骨昙,所以他才会对玄清如此痴迷,甚至对师父也生出奇怪的念想?

嗡嗡!

挂在墙上的问仙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全视之眼彻底睁开,其中的瞳仁不住的四下扫视,妖光毕现。剑身上古拙的青银光焰被燃烬一般的黑红色焰光所代替,亮得连屋外的阳光都为之失色。

不,并不是强光令阳光失色。

屋外的阳光早已经消失殆尽,就好像黑夜在须臾之间再次降临。

“水镜!这是怎么回事”苍魇急唤一声,却没有听到回应。

屋角水镜的镜面动荡不安,丝丝血线自水面以下浮上来,似乎有汩汩的水声,却又辨不出它的声音。

苍魇不敢再去碰明显不太正常的问仙,三步并作两步飞跃出门。

四野俱黑,太阳孤伶伶的挂在东边,只剩下一个清晰的黑影。

没有光,没有热。

天空是猩红色。

就像是沉浸在梦魇里一般,浓重到快要滴下血来的天空。

极其宏大的哀嚎哭叫声隐在那些血红色的云朵里,忽远忽近。

一个光点自天际破空而来,迅速变成了光球,光华灼灼,色如焰炬。

水月洞天漫山的生灵无不噤声。

聚敛的邪气令人窒息。

“这是……扫帚星?”扫帚星苍魇是见过的,那时候与师父在山顶一同观星之时他也明明说过这颗扫帚星七十六载一现,如今十年不到,它怎么会再次现身?更何况这颗妖星虽然也有尾巴,却时隐时现,更引得世间魔物蠢蠢欲动。

轰!

妖星掠空而过,坠落西北,神州巨震。

天空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轨迹,恰似渗血的伤痕,久久不散。

36一具躯壳两个灵魂

妖星坠落之后,阳光复现,但太阳的边缘始终蒙着一层浓厚的血色。

仿佛一件血红色的纱衣笼罩着整个天下。

苍魇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璇玑洞,到了洞口刚要往里钻,诀尘衣却已经缓缓的自洞里走了出来。

“师……师父?”苍魇的下巴都快掉到脚面上去了。

诀尘衣之前险些走火入魔,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可他入定调养到现在也不过就那么一两个时辰,竟然就能行动如常,他是真的已经强逾神境还是在勉强自己?

“妖星现世,神州大祸将至,你随为师去一趟昆仑。”

“哦……师父,你真的没事吗?”苍魇想上去扶诀尘衣,却被他一挥袖重重甩开。

诀尘衣眉峰一扬,冷冷道:“我没有准许你靠近我。”

苍魇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盯着脚尖跟蚊子似的轻声哼哼:“哦……”

诀尘衣没有说话,苍魇也不敢再随便打岔。

“那师父你先等等,我和老桃翁去收拾行装。”两个人都不说话,再这么站下去气氛只能越来越尴尬。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收拾行装还需要假手他人么?”

“那……那我自己收拾。”苍魇知道倪戬的事情令他非常生气,但就为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训斥他一顿,怎么看都是没事找茬了。

但没事找茬这种事,根本就不是诀尘衣的风格。

“师父,你……你真的没事么?”

“你看我像有事么?”诀尘衣伤在肺腑,又差点走火入魔,但他此刻的气色却是异乎寻常的好,就连寻常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嘴唇都染了绯红的色泽。

“看起来是挺……挺好的。”苍魇看得有点发怔,赶紧扭头就走,“那徒儿这就去收拾行装。”

“等等。”

诀尘衣每次用这种口气说话都是准备责骂他,正准备大步出门的苍魇连忙提心吊胆的转了回来。

诀尘衣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第一次在苍魇面前露出了嫌恶的神色:“这身衣服脏了,你回屋去把我箱子最底下那件拿来。”

“好。”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诀尘衣望了一眼衣服前襟和衣摆上的血迹,忽然间又改了主意,“你跟着我。”

“……是。”苍魇彻底被他绕晕了。

一会儿一个主意,这样的多变易怒,和平常的诀尘衣更是一点边都不搭。

诀尘衣在前面轻飘飘的走着,苍魇乖乖的跟在他背后,不远不近。

血色弥漫,就像一个来得太早的黄昏。

满溢着邪气的风掀着诀尘衣的道袍翩然翻飞。

跟在背后的苍魇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小屋就在近前,门口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显然此处的灵气汇聚得比其他地方更加浓厚。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苍魇,去箱子里把衣服拿来,最底下那件。”

又来!

“好,我去拿。”苍魇无奈的走到墙边掀开了那个半大不小的衣箱,里面还是往日那几件道袍,洗得光洁如新,染着檀木箱子温柔清雅的香。

唯独最下面那件是白色,月色一样朦胧的白。

“是这件么?”苍魇一个回头,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诀尘衣背对着他,一颗颗解着腰带上的系扣。

每松一扣,道袍便自肩头滑下一分。

诀尘衣的肩头并不是很宽,就连体形都保持着那些本该随着岁月逝去的美好。

他弯下腰的时候,长发总是从肩头缓缓滑落,如同星河流泻。

伸手,自耳根撩起发丝在耳后顺在胸前,亵衣领子里露着一段后颈优雅的弧线。

心头又开始发痒。

痒到发痛。

苍魇狠狠的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心头的可怕的sao动没能减少一星半点。

理智告诉他,此刻他必须逃开,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师父……我……我让老桃翁来服侍你更衣。行吗?”

诀尘衣静默了片刻:“老桃翁只是凡人,这些日子辛苦他了。难得他才歇下,这种小事就不必麻烦他了。”

浅醉微醺,清和不争。

他此时的语气和往常一样,但表情却像是在玩味。

“你出去吧,我自己换即可。”

“是,是!”苍魇如蒙大赦,放下衣服就飞快的溜了出来。

背后传来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声。

回头的时候,诀尘衣正在缓缓把门扉合上。

门缝里恰恰还露着他的笑脸。

诀尘衣心淡,淡到早已对世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无所牵挂。所以无论他笑得多么温和亲切,能从他的笑容里读出的感情却近乎于无。

此刻他只是轻轻的提着嘴角,眉眼里却显露着真实的笑意。

就好像黑白的世界忽然开始色彩斑斓。

苍魇一阵窒息。

那笑容是极美的。

但那绝对不是诀尘衣的表情。

“老桃翁,老桃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开门啊!”苍魇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跑去和老桃翁商量。

“来了来了,拳打脚踢的做什么!”喊了许久,老桃翁总算是来开门了。

“呼,再不开门我还以为你直接睡死了。”苍魇一步跨进门里,忽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大包袱,零零碎碎塞了不少东西,禁不住一愣,“你这是……要逃难?”

“神州天劫,逃到哪里不是个死。”老桃翁把烟锅磕干净塞在腰带上,“我打算趁着灾劫到来之前到处走走,最后再看看那些许久不见的老亲戚老朋友。”

“背着这么多东西去?”

“老翁我如今也算功德圆满,往后就不再侍奉你们师徒俩了。屋后地窖里的桃花露全都留给你了,省着点喝。”老桃翁也不答他,只顾低着头拾掇着那个超大包袱皮。

“老桃翁,你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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