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一幕滑稽剧。
“你疯了!”格里菲斯看着就快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同伴,即使埃布尔自己不这么觉得,但领了天大人情的新教皇还是下意识的将他当成同伴。
事实上,埃布尔真的疯了吗?
怎么可能?只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明智的选择了。
不是教徒,就不能继续按照卢萨教的规则办事——两者之间是多么浅显的因果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保管者,埃布尔将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怎样的责任?充其量不过是巨额的赔偿罢了。就算卢萨教一方紧咬不放,从法律的角度也很难给出更加强硬的态度。
伊诺维气愤埃布尔的临阵脱逃,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对方恶劣的反问——
“伊诺维,你准备把我交给警察吗?”
脸色铁青,伊诺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警察,见鬼的他上哪里去找警察?在这个岛上除了一伙武装盗贼以外,半个警察的影子都没有!
假如这就是令埃布尔有恃无恐的理由,那么伊诺维下定决心一定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不仅是你一个人,还有你的这一群帮凶都跑不了。”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当然不能平息教中的风波,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先交由警察绳之以法,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眼看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古谦摊开双手,面对伊诺维的样子是满不在乎。“怎么算到我的头上?我可不是什么帮凶。”不是做作的表态,他是真的认为与自己无关。盗贼当然与遵纪守法沾不了边,不过古谦自认还没有堕落到给人当帮凶的地步。
苍舒御剑斜眼看着有些得意洋洋的盗贼,刚才这番陈述算是什么?他的底线,还是他的尊严?古谦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思考回路都与普通人截然不同。之前伊诺维似乎将他与古谦划为一个阵营,一想到这点苍舒御剑就无比郁闷。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和这个变-态划清界限,最好是形同陌路。苍舒御剑嘴里不断念着——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绝不认识他……
“在念什么呢?”古谦凑了上去,弯着腰,双唇距离苍舒御剑的耳廓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这是他所能表现出的最为亲昵的姿势,当旁边有某位剑灵虎视眈眈的时候,古谦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赶紧向一边跳开一步,苍舒御剑最聪明之处就是不会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对象,有多远就躲多远。
古谦奇迹般的不以为意,苍舒御剑就这么从眼皮子地下逃走,他也只是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面对伊诺维,“说起帮凶,这个小家伙也完全不够格。他只是接受了铸剑的委托而已,至于埃布尔拿它做什么,他都一概不知。”
这是在帮他?短时间内,苍舒御剑第二次注视古谦,目光由先前的鄙夷变的疑惑。古谦的措辞不那么好听,不过很显然是在帮他洗脱罪责。
静默的看着事态进展的埃布尔,他的寡言像是在证实古谦的所言非虚。动用某些手段,埃布尔的确利用了那两人,然而古谦绝非真正的无辜。非要说谁被莫名的牵连,也只有苍舒御剑,除了履行一命铸剑师的义务以外,他没有做过别的任何事。至于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另一位,在东窗事发之后,所采取的行动就只是过河拆桥了。
没有了解埃布尔正在想些什么,既然只是由利益牵扯在一起,他当然没有义务去袒护古谦。此时的默认,只能说明,他真正想要袒护的是……另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1661字)
果然是本性难移,坏人始终就是坏人,你永远不能指望坏人会为旁人考虑。
在经历了近期一堆麻烦之后的苍舒御剑,认人识物的能力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进步。脑袋飞速的运转一圈之后,就明白了古谦狡猾的谋略。难道就这么简单的让他全身而退,在伤害了如此多无辜的人命之后?
“我知道埃布尔先生是为了仿制礼仪剑,也知道他会用仿品来做什么。”苍舒御剑的决定来的相当快,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过承认之后的恶劣后果。话已出口,就再也没有收回的可能。
苍舒御剑不是教徒,卢萨教当然不能按照他们的规则来办,但这不是说他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仿制”两个字就是最麻烦的,极有可能让苍舒御剑乃至于整个苍舒家族都陷入临仿这个并不十分光彩的行当中。清高的铸剑师,将要被安上造假这一恶劣的名声。
苍舒御剑不想那么简单放过古谦,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只是他不该搭上自身。到底还是年轻,冲-动之下往往不会顾忌后果。
荒木与古谦同时侧目,然而这个动作之下的含义完全不同——前者是担忧,后者则是玩味。一闪而过的反应恰好最能反映本质,由此可见苍舒御剑从来没有帮错人。
突如其来的坦诚将在场半数的人连系在一起,成了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幸好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没有警察,不然一次性抓捕这么多的“罪犯”,肯定有些忙碌不过来。更何况那些荷枪实弹,一看就不会老老实实受警察摆布。
气氛尴尬。伊诺维的敌意越来越深,可是再痛恨这一帮人又怎么样?他总不能率领与他同样气愤的教徒们去硬拼吧?血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激烈的行为只会添加更多死伤。
“伊诺维,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能够听一听。”甚少说话的格里菲斯开口,他之前的默认不表示他的头脑也是凝固的,只是一直在思考对策而已。如今,他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将之说出来。“断剑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们不如就在今天更换新的礼仪剑吧。”
换是肯定要换的,卢萨教总不能用一堆金属碎片来当做权力的象征吧?伊诺维并不否认这一点,然而他还有所顾虑。“更换礼仪剑不是说说就能决定的事,卢萨教的权力象征不能草率决定。”
格里菲斯微微一笑,“怎么能说草率呢?正好今天教中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正是商议的最好时机。”教皇继位的盛典,除了分布全球的部分教徒以外,多数人都聚集到这座岛屿之上。所有高层人员都在,确实可以展开商讨。
“看来你们会变的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古谦就像是个最普通的客人般告辞。来的时候无比嚣张,去的时候也不曾考虑任何人的心情,他与埃布尔之间的协议宣告破裂,因为没有继续滞留的理由,他便这么扬长而去。
一伙盗贼跟随在古谦的身后,绝非乌合之众的撤退形式,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力,周围的观众再怎么不满也不敢上前阻拦。
“喂,我们也走吧。”仿佛被人遗忘的苍舒裕城在这个当口窜了出来,那支奇妙的武器已经被他折叠起来,再次成了鞋子上的装饰品。说起来苍舒裕城也是引人注目的那一类人,只有当他自己刻意不想被人发现时,才会淡出旁人的视线。
低调不符合苍舒裕城的行为准则,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今次的事件注定他会被家里的恒叔叔给扒掉一层皮,继续牵扯下去的话,指不准他还会被打断一条腿!
眼看那个盗贼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扬长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计算失误使苍舒御剑赔上自己也没能制服该死的盗贼古谦,为此他正感到极端不爽。气鼓鼓的瞪着盗贼们撤离的方向,表兄的建议就像是飘过耳边的一阵微风,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同样的道理与同样的心境,他也没听见接下来格里菲斯说了什么。
“我提议新的礼仪剑就用这一把。”苍舒家出品的礼仪剑就在格里菲斯的手中,似乎这个时刻才真正具有某种意义。格里菲斯双手将之捧起来,转脸看着伊诺维。“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仿佛只是对伊诺维一人所说的——即使他不是在场唯一的主教。格里菲斯选择他作为突破口,充分表明了新教皇的敏锐,只要说服了立场中立的伊诺维,剩下的人都好办。
☆、第一百二十二章-兄弟不可靠,遇难各自飞 (1845字)
之前还只是仿制品,但极有可能马上就要成为正品的礼仪剑在众人手中传递。完全符合卢萨教审美观的纹理与极端标准的制式,很难让人不同意格里菲斯的提议。
苍舒裕城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在心里大叹——完了,他的一条小命肯定保不住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阿剑那臭小子的陪葬。
这样发展下去,礼仪剑还是礼仪剑,同样的物品起了同样的用途,然而背后代表的意义已是天翻地覆。别的不说,从苍舒家的立场而言,绝不希望家中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与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牵涉过深。
苍舒裕城想到了这一点,也预计了自己的下场。本来认为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如今一不小心就要在卢萨教中留名,那岂不是活生生的证据,想要抵赖都缺少可能。
看着自家表兄一个劲的往人群里躲,苍舒御剑就觉得嘴角直抽。看来到了节骨眼上,兄弟也是靠不住的,最好装作不认识,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于拉苍舒裕城下水一事,苍舒御剑不是没有任何愧疚之心,不过眼下,这份心思早已烟消云散。他只想着,自己是付了报酬的,凭什么就让裕城一人独善其身?就算抓也要将他抓回来,兄弟两人站在一起,这才显得亲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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