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人就这么扑了过来。偏偏他还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将对方接住,按照阿剑这个架势下去肯定会撞上池壁的石头,免不了要受伤。将人抱了个满怀,只顾着诉说不满的那一位当然也没有受伤。不过这不表示任何问题都不存在,辛苦压抑了一晚上的反应,终于被激发了。
荒木开始真心感慨,他们为什么不是泡在普通的水池里?围绕在身体周围的温泉水,绝对发挥不了降温的作用,只会火上浇油罢了。
在对方的后腰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这是警告,也是荒木最后的坚持了。只可惜被拍的那一位,又不自觉,还在荒木的颈边蹭来蹭去。假如不是过于习惯和这个剑灵之间的接触,使他早就忘记了某些潜藏的危险。那么就是此时的心情确实郁闷到了极致,以至于忘掉了本不该忘掉的东西。
诸如,男人的本能。
“阿剑。”攥住了他的双肩,荒木将人稍微拉开了一些。然而此刻竭力维持他们之间的距离,理由已和之前完全不同。荒木自认能忍到这一步是如何的不容易,既然早就突破的界限——而且突破界限的责任还不能归咎于他,那么它何苦还要继续为难自己?
最后一刻的冷静,仅仅是因为还有话没有说完。
“既然你明白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什么地方,你只需做好铸剑师的本分就够了,其余什么都不用想。明天到来,你只需和往常一样开炉铸剑,就够了。当真正的虚怀剑铸成之后,剩余的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荒木的声线似乎比正常状态沙哑一些,而句子之中停顿的地方也多了些,仿佛在借助这些停顿压抑什么,缓和什么。然而,迷惑归迷惑,以苍舒御剑素来的性格,都是先只顾当前,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真正的虚怀剑,到底是什么样子啊?”苍舒忆曾经说过一句话,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
真正的虚怀剑是无坚不摧的。
不过,也……只是无坚不摧而已。
这话真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矛盾,如果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苍舒御剑大概早就抛诸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然而这毕竟是苍舒忆唯一一次对虚怀剑做出的形容,以他的为人来说,实在很难想象会自信矛盾,这也让苍舒御剑怎么都不能轻易将这话忘掉。
“为何要纠结真正的虚怀剑是什么样子?”荒木不解,因为这着实不符合阿剑的性格。“如今你才是铸剑师,一切由你全权做主就是了。”
“你以为我愿意纠结啊?”根据以往的经验,苍舒御剑认为仿造一把宝剑,远远比凭空制造的难度要大得多。
铸剑师一种相当独特的行业,其中又以苍舒家坚持的手工铸剑更为独特一些。总所周知,但凡是手工制品,就不可能像工业生产线那样出现一模一样的产品。所以,复制前人的作品确实要比自己独创更加困难。
曾经类似的经验就是为了卢萨教复制礼仪剑,但不同之处在于,上一次的委托还有线索可循。虽然委托方拿来的只是一些断剑碎片,但依然可以从其中分析出许多有用的东西。相比起来,这一次苍舒御剑手中可谓是半点线索都没有。那些零星的只言片语,在实际操作中,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难怪苍舒御剑会如此无所适从,除非他是能通晓过去未来的神仙,否则还真找不到下手的对方。
苍舒御剑当然不认为自己已到了通神的地步,可是他去不得不给自己找麻烦。“按照苍舒忆的说法,似乎只有虚怀剑才能杀死古谦。”他倒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可信度,即使听起来不合情理,不过古谦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妖怪,他的存在本身就不合情理。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杀了古谦?”还以为阿剑会极端抵触这样残忍的处理方式。在阿剑的观念里,再找人讨厌的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至少,他的性命不该由另一个人来亲手终结。
“杀不杀,到时再说。”苍舒御剑的眉心蹙起了一道沟壑,显然与此有关的决定一直都在困扰着头。“但是我总不能反过来被他杀了吧?”或者说,成为古谦那个疯狂的计划下的牺牲品——这个结局明显要恐怖的多,单是想想,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必须铸造出能克制古谦的武器。”剑士凶器,即使在这个时代中,许多人都会为手工铸造的宝剑打上“艺术品”的标签,但最后还是无法改变其本质。也只有被逼到生死攸关的地步,才会深坑的意识到这一点。
剑灵更是摆脱不了厮杀血腥,荒木当然不会否认苍舒御剑的说法,不过,阿剑的想法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
“你需要的只是克制古谦的武器,事实上,宝剑铸造出来是什么样的,与曾经的那柄虚怀剑并无直接的关系。”
“但是苍舒忆——”
“别管苍舒忆怎么说。”荒木摇摇头,打断了他,“苍舒忆唯一一次态度郑重,就是告诉你这柄剑一定要无坚不摧,在这之外无论他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只是误导而已,只有这一点,才是他真正的要求。”
“误导?他干嘛要那么做?”这绝非此刻才产生的疑问,苍舒御剑一直觉得,自家老爸的行动过于拐弯抹角了。
荒木沉默半响,每逢遇到不能不诉诸于口的秘密时,他便只能如此。这也是他的无奈,背负了太多隐秘,成为了沉甸甸的压力。
“苍舒忆要误导的人不是你。”挑选出一些能够告诉他的内容,荒木最该庆幸的就是阿剑从来不会刨根问底。因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无论再怎么想要挖掘出秘密背后的真相,阿剑也不曾追问过什么。
“他想尽一切办法告知你那些需要了解的线索,你只需牢记这些,就够了。”
第二百六十章-打声招呼,会死吗?
“你是说,我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构思去铸剑?”正如荒木庆幸的那般,苍舒御剑没有去过问旁的内容,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关注的一件事上。
荒木结结实实的松了一口气,倘若阿剑对那些秘密穷追不舍,他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再说了,今夜陪他来到梦泽别馆,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解开他的心结。如今看到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令荒木感到宽慰的事?
“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了。”荒木的手掌一点一点拂过对方湿润的发丝。“之前你的现世之作已经得到业界的共同认可,以你近期的进步,以后的作品只会越来越好。”
“你还好意思说。”提起曾经的那把剑,苍舒御剑的双颊红了红。“当时你怎么不阻止我用‘虚怀剑’这个名字?我当时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认为自己的技术已经超过了初代,真是丢脸死了。”
苍舒御剑展现在人前的一面永远是自信飞扬的,很难想象,他也会有感到不好意思的一刻。然而正是因为难得,才格外的引人。尤其是泛红的脸颊,在水汽氤氲之中带着特别的莹润之感。
荒木低头,在对方还结着水汽的脸庞上,印上一个无声的亲吻。
苍舒御剑被惊了一下,他的后知后觉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了。但是再这么后知后觉,别人都吻上来了,如果还是不明白,那就纯属智商有问题了。冲着荒木眨了眨眼睛,脸色变得更红。只不过上一次脸红的原因是尴尬,而这一次,则是别的。
温泉水升腾起的雾气到了夜间,形成一片白茫茫的状态,仿佛他们不是浸在水中,而是被一团烟雾所笼罩。雾气遮挡了视线,水面以下的部分全然看不清晰。
但是,看不清不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一不留神接触之下,比池水滚烫许多的体温,还是……某些变化,都仿佛在说明接下来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接着这个动作,苍舒御剑才掩住了溢往唇边的一声惊呼。那个,荒木刚才和他说话时,嗓音似乎有些沙哑?不,不,不,不是刚才,似乎很早之前她的嗓音就起了变化。这么说——
暂时没人说话,在这样的时刻,语言大概是最多余的东西。
还是看不见,可苍舒御剑清晰的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他后腰,还是带着惊人的热度。然而没有过去多久,他便感觉不到温度的区别了,因为,他的体内也被撩拨起了同样的热力。
熨帖在一起的躯体,都是同样湿漉漉的。彼此都浸在水下,谁也分不清淌过肌肤的究竟是泉水,还是汗水。
“阿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自制力是越来越差了。”荒木有几分懊恼。毕竟这一场随时都会展开的情事,并不是出自他的初衷。或许一半的责任要归咎于对方有意无意的引诱,然而最终将一切化为实际行动的人,到底还是他自己。
苍舒御剑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正要缠上荒木的腰间。这样的姿势,完全与大胆与否之类无关。温泉水滑,连带着池底也滑溜的站不住脚,双腿落地的时候还好,但是想象到过会儿就会来到的激烈,苍舒御剑就不觉为自己的小命担心。他可不想在半途的时候摔倒在池子里,那样的话,说不定比曾经过于自信盗用“虚怀剑”名字的那件事还要丢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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