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浅之觉得心能立马就安宁下来的吻。
他抱着司晋琛的腰,也说了一个字:“嗯。”然后便轻轻的笑了,笑得幸福而安宁。
为期一个多星期的分别,在这场缱绻的拥抱中,消散了距离感,也让司浅之之前盘桓在心头的忧虑降了下去。
之后的午餐,两人也恢复了以前那般的模式,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夫,一个强势而温柔,一个绵软而乖顺。
——也是以后的一个多世纪里次次都让很多熟悉的人看着眼角眉梢各种抽抽的相处模式。
“琛琛,我想在粥里加糖粉。”
“吃菜,我给你再蘸一只兔腿。”
“……琛琛,你越来越j□j了!”
“嗯,酱料涂好了,多吃点。晚上给你熬牛骨汤,看你这一个星期,脸都廋了!”轻而易举的转开话题。
“我昨天才称的体重,没有瘦!师哥他们每餐都要我吃好多好多,比琛琛要求的还多!”皱脸,摸小肚子为过去的那一个星期留恋。
“嗯,没有瘦就好!”
“琛琛瘦了吗?”
“没有吧。”
“我觉得有些瘦了……”
……
“琛琛,午安吻!”
“嗯,午安,浅浅!”
下午两人都有课,缠绵的午睡过后,司晋琛照旧先将司浅之送到了教室外,走的时候带走了很多少男少女流恋的眼神,那种异样的火热,让司浅之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在心里暗暗的决定以后只让司晋琛送他到教室外的转角后,便乖乖巧巧的走到杜渡旁边坐下,礼貌而自然的问好后,便打开了电子课本,翻到了今天将要上的章节。
他这般自然而平常的言行举止,让杜渡森森的觉得他这一中午的忐忑算是白瞎了。吊着单眼皮瞅了一眼身边已经快要进入学习模式的司浅之,他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一瞬间心里颇有些复杂,但又有点小庆幸。
庆幸什么他知道,但是为什么而复杂,现在,他却是不想去深想。或者是,已经放弃了去深想。
杜渡想起了他老爹小爸对他说的一些话,比如,人生有一个知心相伴的朋友并不太容易,更多的时候需要珍惜。
他将身边这个单纯文静的少年当做了好朋友,那么,他就应该为这份友谊而表现出他应该有的珍惜。哪怕,他隐隐的明白过来,也许他对司浅之那带着嫉妒的提醒,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貌似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杜渡偏头再次看了看司浅之那线条精致的侧脸,让人只是看着便觉得安静而宁和,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带着一点苦涩的淡笑,还有释然。
他断不会将自己的感情放在一个无望的人的身上,世间好男好女多的去了,他可不要在一只终极‘叔’控身上无缘无故的吊死!
但是,情就算再浅,可也哪是能说放开便放开的,尤其是对这么一个既带着传奇色彩的又很接近他生活的。
杜渡仰头看天花板,撅着嘴长长的吁了口气,算是作为对自己还未来得及萌发的恋情的开别,嗯,然后那朵不属于他的云便被吹开了。
这一声长吁,让司浅之偏过了头,清澈的眼睛看了杜渡半秒后,蹙着眉困惑了一下,然后在口袋里摸了摸,递过来了一颗糖,白嫩的脸上带着杜渡熟悉的笑,眼神也带着他熟悉的关怀与纯澈,放轻了的话语也是熟悉的语调,清润中带着一点绵软:“糖很甜的!”
杜渡回以这个小呆瓜的是一指禅,直接戳上了司浅之的额角,随着的是傲娇娇的哼声:“别以为能用一颗糖收买我的心!”顶多就是挺让人暖心的罢了。
将糖纸剥开,一捏,糖进了嘴里,甜甜的滋味去像是进了心里,杜渡瞥眼,司浅之看着他吃糖,微微弯着眉眼轻声问:“甜么?”
“你吃一颗不就知道了!”
被黑肚皮狮子吃的死死的司浅之,默默的捏了捏空空的口袋,有些幽怨的开口:“牙疼,琛琛不让吃糖……”
杜渡将嘴里的糖抵到了腮边,好奇的问:“那你怎么留有了一颗?藏的?”
“……”司浅之更幽怨了,撇过了脸,认真看书,顺便将身边那得瑟的笑声给忽略掉。上个星期留下的呢,就这么一颗的说!不让吃糖的琛琛真是有点坏了!
☆、【chapter 56】
这一整个下午都是药物学的课,并不是司浅之擅长的植研。除开对这些药物的记忆和认识,在进行药研时,他只能勉强维持在中上的水平。这在刚开始让担任他们药研的教授很是费解,但是最后那冷艳的女教授还是不得不忍受住将将要炸毛的火气,接受了“植研天分不等于药研天赋”这一打击人玻璃心肝的领域性事实。
而相比较于司浅之的“专一”,杜渡可以说是两手齐抓,但就领悟力方面,药研方面甚至是更出色一些。而鉴于他这颗金蛋在被他自己那张黑皮给遮掩了,到了大二过了一将近一半时才慢慢散发出了光,不可以不说是一个槽点。虽然后来还是被这外表冷艳内心也很女王的女教授慧眼识珠给收为了第一届弟子,然后伴随而来的是无数高年级的学长们又是羡慕嫉妒又是自得心满的审视脸。
那一段时间,是杜渡在成年后第一个觉得应该永远不再记起的人生片段。
——没天都被不认识的一群汉子从头盯到尾,恨不得从里盯到外,实在是太过于苦不堪言。
原因无他,这个有着糅杂着曾经典型的东方与西方人模子的女子,实实在在的是一个美人,即使冷了点,也完全的不会有损她那一身让男性注目的气质,让一群荷尔蒙激素开始旺盛起来的小男子汉们差点没将一双眼睛粘在她身上。
杜渡也曾一度被这个天外飞来的粉色纱巾蒙着眼睛飘飘然了一个多月,最后花了一个星期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蛇蝎美人,绮梦顿时变为了让人在近距离相处过后的苍白现实。
“杜渡,你待会儿跟老师来一趟。”
例如说,现在,听到那如同玉珠落在冰上的悦耳之音,一股寒气从后脊背直接爬上了他的头皮。
杜渡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没有让自己在抬脸时露出一张哭丧脸,木着一张深麦色的阳光少年特有的小帅哥脸,对上正冷淡的瞧着他的卡娜,点头:“好的,老师!”
司浅之也站了起来,看了看已经整理好了讲桌的美女老师卡娜,再看了看身边的杜渡,礼貌的道别:“再见,卡娜老师!”然后,对着用眼角瞅自己的杜渡露出了一个“自己保重!”的关切眼神,快步溜了。今天卡娜老师没有让他也顺便留下来,就很明白的表示,今天晚上,她派与杜渡的任务又是任重而道远的。
这半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而他,已经不能再仗义的陪着杜渡在药研室里闻一晚上的药味,然后第二天便要开始忌口喝各种药了!
不紧不慢的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司浅之为自己的“不仗义”感到有点小内疚,暗忖着明天要给杜渡带点什么补偿的东西时,就被迎面疾步走过来的学生给撞的在原地打了个偏,手忙脚乱的抓住走廊上的栏杆才没至于丢脸的摔坐在地上。他在一个人走路时,总是严格的按照大家的叮嘱,要走安全地带,比如说靠墙或者是靠栏杆,他当时还很困惑的问了安徒笙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被他的老师文森特冒出来抢答了,这老头儿说话不留情,一把年纪了表情多的比谁都丰富,回答这个问题时眼角眉梢都在表达他对小弟子的鄙视:你走路中间?不是明摆着让别人“心怀不轨”的撞来撞去么!也不看你那小身板有几两肉,一个撞过去一个撞回来,都能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嗯,外加还要去医务室里拿消肿祛瘀的药膏!
他说完了,又给了司浅之出乎意料的一巴掌,拍的司浅之又是肩头一偏,差点没被拍的趴下去。司浅之当时心里那个委屈和郁闷啊,盯着那时不时就给自己一巴掌的老师,闷着声儿控诉:“老师,你又无缘无故的打我!”
至于文森特对他身板的鄙视之情,司浅之是觉得有些愤懑的,还有那么些不服气,可是这会儿他心里满是被打了的委屈和郁卒,再加上也实在是没法反驳,也就只好不甘不愿的认了。到了晚上睡觉前认真仔细的观察完他家大侄子的身板之后,这长不大的司家幺少爷便背对着司晋琛默默的睡了。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对“钢铁一般的身躯”的期待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消散了的海市蜃楼,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用司老爷子的悲叹来说,就是两年下来,好不容易又长高了几厘米,也好不容易让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长开了几分,其它的,没啥差别的了。唉,囝囝啊,你以后过的快乐就好,阿爹给你留大把的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别人想欺负你,你就请一溜子人给欺负回去,在那个过程中,你透过光屏看着就好,千万别去现场看!
当时老爷子说完,司家的众人的表情都变成了“囧”字的立体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