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听温宁一说,颇为暧昧的眨了眨眼睛,“你真想知道?”
“原来你早知道了。”温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某些问题上不能跟这个二货较真,较真你就输了,“我想,作为一个合格的智脑,某些话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罗林眨巴眨巴眼睛,学着温小宝卖萌时的样子问温宁:“不是你让我没事儿少说闲话,多干活的咩?咋我都听话了,你还说我错。”
“少跟我贫,说重点。”
罗林煞有介事的整了整仪表,“好吧,你要有心理准备,重点是,现在整个华天都在传,你是被隔壁那屋的舒易包养的小情儿,这不都给带到公司来空降成助理了。”
“你说什么?”温宁觉得自己肯定是耳朵串烟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信息穿进来?
“我就说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嘛。”罗林瞬间变回他二货的样子,装精英什么的,太累了。“我也不知道这些闲话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那个传出来的,但是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留意。”监控整栋华天大厦的监控设施什么的,这个他最喜欢了,没事儿还能顺便看看其他八卦什么的。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温宁这会儿是真没心情骂人了,罗林这货,还是让他祸害别人去吧,“得令!对了,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个报表我看完,也改完了,都存在你的电脑里。不过我做了两份,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看就懂。走喽~!”
温宁一听罗林说改完,脑仁就有点儿不受控制的疼。果然水太深的地方,就不该是他这种平头小老百姓该来的地方。刚开始,他还以为报表里错误的数据是公司故意拿来考核他的,天知道,那些被罗林跳出来的错处都是被人故意做了手脚的,就是所谓的假账。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做了一天两天的样子,要不是罗林可以承载的运算量比较大,单凭人工去查,就是十个八个的会计一起下手,也要好些日子才能理出点儿头绪来。
好在温宁虽然社会经验少,倒不是社会小白,当初罗林说他扫到公司里有不少假账的时候,温宁就不敢太在这上面较真了,反倒是顺着那些假账往下写,只偶尔做点儿小动作,让某些数据更加接近真实值而已,顺便也让罗林整理出一份比较靠谱的存档,以防万一哪天能够用得到。
结合着那个所谓的传言,温宁不得不多往另外一方面想了想。难道是自己做的太明显了,以至于做假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才借着流言给自己一个警告的?也不能啊,罗林私下里和他说过,他改动的时候使用了他那个位面的某些技巧,如果没人指点,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温宁觉得这流言实在是来的有些蹊跷。如果单单传他一个人,可以理解成对自己空降的羡慕嫉妒恨,或者是自己的出现妨碍了某些人的路。但加上舒易,这明显就显得有些不理智了。自己是个软柿子,能随便在公司里被人拿捏,舒易可不是,得罪他这种手握实权的人,明显是脑子里进水了。
许军处理好一份文件,再抬头看温宁的时候,发现他正对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发呆,也不知道是在那儿愣神多长时间了。想想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都不是他该操心的,大笔一挥,在底下交上来的一个提案上做了可执行性很强的批示,随手扔放到一摞另一摞文件上。
当天晚上,罗林一边看着电视里唧唧歪歪的青春偶像剧,一边抱怨,“你们这里的八点档真够狗血的,狗血泼了一大街啊!”
“你可以不看。”温宁黑着脸关了电视。
“好吧好吧,一会儿我联网看。”罗林拍拍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皱,“你让我办的事情,恕我我无能为力。今天下午我研究了一下午公司监控,只得出一个结论,最初带来流言的人,根本就不是公司里的员工。”
“……”
“话说,你招惹谁了?还是挡了谁的路了?”罗林做迷茫状,见温宁理都不理他,摸摸鼻子,自己找地方玩儿去了。
第二天,温宁再上班时,公司里盯着他看的视线明显多了不少,仿佛对于有人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很感兴趣。温宁只能假装没看见众人眼里的揶揄,快步向直达电梯走去。
也该找温宁今天比较倒霉,他才按开电梯,转身就看见舒易正快步朝这边走过来,于是,他只好一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等待另一个话题人物进来。
“舒总早。”温宁礼貌的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嗯,早。”舒易眼看着电梯门合上,伸手揉了揉额角。难得他昨晚能在家里睡个好觉,一早起来却又被老妈抓着念叨了大半个小时,从生活细节到他为什么就是不接受她给他介绍的小姑娘,只要能想到的,全被老太太念叨了一遍。末了,老太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他在公司里不要跟些阿猫阿狗的走得太近了,省的让人传闲话。
公司里的阿猫阿狗?舒易虽然不是很明白老太太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是公司里哪个不长眼的乱嚼了舌根,还穿到老太太耳朵里。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他养着底下那帮子人是来工作的,可不是让他们没事儿乱编排老板的。
“对了,有时间,你留意一下,公司里最近都是谁在乱嚼舌头。”
“好。”温宁嘴上应下,心里缺想,让他这个流言的另一个当事人去查这件事,不是摆明了在大家面前承认事情是真的么?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自己跟舒易之间的关系了。有心想就着眼下的机会直接跟舒易先透露一点儿,电梯却是叮的一响,显示两人到了地方。
“对了,一会儿你收拾好东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舒易冷着脸走在前面,身上逐渐散发出来的冷气,恨不得把过路的人都冻成冰坨坨。
“好。”忍着舒易散发出的强大冷气,温宁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抬眼就见许军已经坐在里面了,“许秘书早。”
“嗯。”许军看见温宁进来,把自己身前吃剩的快餐盒子随手扫进脚边的垃圾桶里。不是他来的早,而是他昨晚根本就没走,早起漱洗过后索性早早的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你昨天交上来的两份计划我都看过了,觉得其中一份可行性比较大一些,等一下你拿给舒总看过,把大概方向定好就可以拿下去做细致的完善了。”
“知道了。”温宁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又把许军脚下的垃圾袋提起来,“许秘书你昨晚没回去啊,要不,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定点儿早餐吧。”
“也好。”许军伸了个懒腰,“我去泡点儿咖啡来。”
“哎,许秘书,大夫不是说要让你少吃那些刺激性的东西么,我给你定奶茶吧,奶茶温和些。”
“也好。我去舒总办公室看看。”说着许军脚下拐了个弯儿,往舒易的大办公室走去,“早餐定两份吧,算上舒总的。”来的这么早,估计也是没吃早饭。
“好。”温宁提着东西向外走去,从许军出院以后,他已经不再带早餐零食一类的东西到公司来了。倒不是他吝啬,或者是怕麻烦,而是吃到这些东西的人越多,以后可能会因此产生的麻烦也就越多,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个道理。
许军推开与舒易办公室链接的门,“怎么这么早过来?”
“有点儿心烦。”舒易随手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扔到一边,“早上被我妈老生常谈的墨迹好半天。”
“又逼婚?”因为还不到上班时间,许军以一个好友的身份很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调侃道:“这次伯母又给你安排了谁家的小姐?”
“据说是她以前一个闺蜜的女儿。”舒易想到那个叫做邵琳琳的女孩子,就感觉头大,以前百试不爽的招式到了她这儿,一个个的像是打在了棉花团上,看似很重,却根本就不能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她是我最近遇到最难搞的女人。”
“不是吧?”许军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起来,“这次不是你拒绝不了对方,是看上人家拒绝不了了吧?”
“少扯。”舒易难得孩子气的在手边儿抓了样东西朝许军砸过去。
许军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抓在手里,定睛一看,顿时乐了:“哎哎哎,纸盒子什么的虽然砸不坏人,但乱扔垃圾什么可是不好的习惯。再说,你要仍,好歹扔个有瓤儿的,扔个空巧克力盒子给可不道德哇!”
“走走走,没人强留你在这儿看我笑话。”
“我走可以,但我走了,谁听你在这儿倒苦水?”
“我自己闹心一会儿就过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好吧,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许军撇撇嘴,“对了,我让温宁定了了早餐,你一会儿多少吃点儿。”
“走走走,你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对了,问你个事儿,公司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流言?”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已经走到门口的许军转过头来,“还是我整理整理,打印好了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