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白了他一眼,“废话啊,你不是黎轩吗?怎么样?嫦娥到手没啊?百露宴举办了吗?”
百露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黎轩心中一酸,那人真的完全封印景澈的记忆,让他的记忆停留在与他相识之前。
“景澈,我要告诉你一些事。”黎轩正色道。
景澈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笑得风流不羁,“你今日是怎么了?失恋了?”说完,习惯性的一展紫扇,寻花问柳几个大字晃得人眼睛生疼。
“你的扇子……你的扇子……”
景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在自己扇面上瞅了瞅,“我扇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黎轩压抑住自己情绪,对着景澈续续说起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他的身份,妖族的进攻,羲仪仙子之死,与太子的恩怨……
最后被余下的妖军的偷袭,中了奇毒,之所以不知道不记得以前的事是因为余毒刚清留下来的后遗症。
黎轩说了很久很久,却惟独没有提到流清两个字。
而景澈在听见这个事的时候,心中除了有几分讶然,并没有太多激动,仿佛这些事情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次。
隐隐的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少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目光认真的看着黎轩,问道,“你可有遗漏什么东西没说?”
“没有。”黎轩虽然心中酸涩,面上却是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我没有遗漏下任何的东西,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不要太耽搁天玑子前辈了,如今你的身份可不同!”
“好。”景澈很快答应了下来,对于这里他并不讨厌,而是有一种熟悉至极的感觉,但是多停留一会心中的悲伤就浓郁一分,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下意识的想要离开。
仿佛只要离开了这,心中并不会空荡荡了,亦不会感到任何的痛苦了。
景澈回到天界的时候,神赦和天玑子两人都没有出现送他。
这点让景澈十分奇怪,明明听黎轩说,那神赦和天玑子跟自己交情应该十分深,然而自己离开,他们却不露面是何意?
这种疑惑并没有维持多久,景澈便返回了天庭。
毕竟如黎轩所说那样,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所要处理的政务也相当的多。
天玑子和神赦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不去送他,如今他没有了记忆,恐怕以后都不会在这南华上了!”神赦道。
天玑子瞪了他一眼,“那你为何也不去送他?!”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去见了景澈难免会想到流清。
亲眼看着流清毁魂灭魄,那种痛苦的回忆他们都不想再次经历一次了。
时光如水,一晃就是三月。
正是桃花开的最为烂漫的时候。
天庭上,景澈在灯下批阅着奏折。
有些疲倦的放下折子,下意识偏过头,身周只是空荡荡的椅子,一种空虚的感觉袭遍全身,让自己遍体生凉。
烦躁的按住额头……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无缘无故的看着身侧啊?
明明什么都没有!
难道自己想要看见什么?
脑中思绪纷乱,一想就头疼的厉害。
想不出来,景澈也无心继续批阅奏折,烦躁的丢开了笔,趴在桌上伏案睡了过去。
不知道从何时候开始。
梦中,总是置身白茫茫的雾中。
前方仿佛有一道身影离开自己越来越远,景澈想要追赶他,可是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那道人影,甚至连他的正面都看不见,只能无力的看着他走远,任由心痛袭上心头。
醒来时,夜正凉,风一吹,景澈感觉自己脸上一片湿意。
用手摸了摸,竟有些冰凉的泪水。
他怔怔的看着这个泪水,好半晌,忽然站起身,走出了殿堂。
整个天界安寂无声,只有巡逻的侍卫路过,对着他恭敬行礼。
走到南华山,景澈忽然苦笑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了?哪有人大半夜的毫无缘由的从天庭跑下来,连折子都没批完,若是让黎轩看见了,怕是又要对着自己唠叨一通了吧?
转过身,准备回去。
忽然起了一阵风,无数的粉色花瓣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
景澈伸出手掌,一枚花瓣悠悠的打着旋,落在自己的掌心。
随之飘来的是一阵清冷的桃花香,这香味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仿佛闻过了无数遍。
景澈顺着桃花飘飞的方向走。
他走的很稳,却很慢。
仿佛在接近一个答案。
带着颤抖和不安,和莫名的期待一点点的向前接近着什么。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桃色的锦袍浸湿了夜的深重,在风中染上了凄凉和萧煞。
他目光看着前方,失了言语。
层层的桃花林中,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纯白色的,那是一只白狐,走在林间,仿佛将漫天的星子踏在脚下。
在景澈靠近的时候,那只白狐似乎也感受到了有外人的到来,用一双幽深而平淡的双瞳凝视着景澈。
桃花瓣在风中轻摇,悠悠荡荡的盘旋在苍穹中,带着一阵阵的冷香。
风月无声。
景澈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只浑身雪白的白狐。
单薄而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明明没有神智却带着让人心惊的冷傲。
忽感觉眼中一片湿润的凉意,景澈愣了愣,用手去摸脸,去不知道自己脸上在何时已经遍布泪水。
终于知道了要找的是什么。
也终于明白,他似乎欠了谁的情。
前世的,或者今生的。
狐王大人很得宠 番外 记忆(一)
景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白狐,极为美丽的白狐。
却让自己心中起了一顿莫名的悲痛,就好似心被生生的剜去。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那白狐却是灵活的一跳避开了他的手,一双黑沉的眼睛警惕着盯着景澈,他不会说话,他没有神智,却凭着本能躲避这别人。
景澈没有放弃,慢慢的接近他,眼中湿意未干,也许是他的目光太多熟悉,也许是白狐感觉到他的悲伤,并没有恶意,站在原地没有跳开。
景澈蹲下身,将他抱在怀中,轻轻说了句,“我们,回家。”
有些情,也许真的剜开心,透了骨,烧成灰也抹灭不了的。
既然没有记忆也没有办法抹灭。。
流清走后,三界之内被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在景澈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事实上也没有谁敢,景澈为了流清毁婚约,劫天牢,征战数年,后又为他中毒昏迷,谁都知道景澈是动了真情,甚至为了此情可毁天灭地。
若是他知道了,流清不在了会怎样?
没有人敢想象。
景澈威逼利诱过很多人,却无人敢透露半个字,仿佛都约定好了一般,告诉他,他被妖族的雪衣偷袭重伤,被神赦所救,所以才会失去记忆。
阴暗潮湿的天牢,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原本被人遗忘的人,却再次被景澈记了起来,太子,溟胤!
自己的杀母仇人。
他知道自己将他关在牢里,生不如死。
也许,他能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后者见到景澈的时候,刚刚受完了刑,已是满身的鲜血,脸色因为莲花钉寸寸入骨,疼的煞白。
一见景澈进来立刻不顾疼痛的奋力扯动锁链,声音沙哑尖利的宛如夜枭,听见耳中如同破了的锣,一般难听,“放、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此时此刻,什么尊严,形象早已经被溟胤踩在了脚底,一心只想离开这如炼狱更恐怖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景澈神情冷淡的盯着他。
他的话语平静,听在溟胤耳中却仿佛给他判了死刑,知道他完全没有一丝放过自己的意思,面色涨红化为了怨毒,“你还想怎样?不愿意放了我那就杀了我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这些日子的惩罚还不够吗?”
“不够!”景澈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知道为何对于溟胤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仿佛要让他尝遍世间的一切痛苦,自己才能稍微的解恨。
“哈哈哈——”溟胤大笑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你够狠啊,景澈,为了流清连弑兄都做的出来,一个弑母一个弑兄真是天生一对啊,天!生!一!对!”他虽在笑,那笑中却满是讥讽之意。
“你说什么?”
溟胤忽觉得颈子一疼,被一股大力钳制住,仿佛要将自己的脖子捏断般,眼中映入了景澈陡然森寒下来的眼睛。
此刻的溟胤知道景澈并不会放过他,死命的咳嗽几声,不要命的道,“我说你和流清是天生一对,你们乱伦会被雷劈的,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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