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对不起你,从、从小就没有让你有过一、一点关爱,可是,你对娘亲还有感情,还放娘亲离、离开,傻孩子啊……”
“下一世,莫、莫要投生在我这样的娘亲身上。”一行清泪顺着妖王的脸旁流下,她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一下流清,伸到一半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阖眼。
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流清的眼睛被剑柄的鲜血刺得生疼,冰冷粘稠的感觉让头脑一片混沌,他呆呆的看着失去了生机的妖王,眼中酸涩的厉害,却怎么也哭不出。
麻木的抽出了剑,带了一串鲜血。
他站起身,对着景澈扬起了一个笑容,笑的寂寞而苍凉,“终于结束而来,景澈。”
景澈不说话,紧紧地拥住他,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流清冰冷的身心。
然而在景澈抱上他的时候,流清却如同受惊一般,挣脱了他,脑中响起了两个字。
哥哥。
原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一口甜腥冲了了喉,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伸出手,鲜血却是不断的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流清——”景澈大惊失色,此刻的流清虚弱的放佛随时都会倒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前将他死死的禁锢在怀中,生怕自己一松手,他真的会消失。
流清看了他一眼,幽深眼瞳满载着凄凉和心伤,宛若无波寒潭冷入骨髓,下一刻,却如同折翼的蝴蝶昏倒在他怀里。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214章
天庭中逃散的妖军被李靖率人捉拿了不少,余下的正在搜捕中。
太子溟胤亦被景澈铁令下狱。
一切都在慢慢回归秩序,景澈此次无疑是为天庭立下大功,无数的仙馆无视他对太子的所作所为想要拜访他,但全部被拒之门外。
理由是,景澈很忙。
他此刻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流清了。
“脏腑受损十分严重,之前他曾向我要过温灵,此刻已经送到,若非如此,单是这次,恐已有性命之忧。”神赦收回为流清把脉手,心急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那他……何时苏醒?”景澈握着流清冰冷的手问。
“这个就看他自己了……”神赦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无事,心脉却十分微弱,说明他想要苏醒的意志并不强烈。”
景澈闻言,脸色略黯,心中是喧嚣的疼痛,他知道日前发生的事情给流清的打击实在太大,大到他甚至承受不起。
“多谢神赦前辈了。”景澈淡淡道。
流清如今这幅日子,景澈又怎会好受?神赦安慰道,“放心吧,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恩,今日前辈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流清勉强笑道。
“好。”神赦站起身,“我去命人给他煎药,一会给你送过来。”
神赦走后,景澈坐在床前,俊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伤悲,手指流连在流清微微皱起的眉宇间。
到底心中有多痛?连昏迷都睡的这么不安稳……
很快,煎好的药就被人送到房门口,景澈端了回来,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到流清口中,黑色的药汁并不能完全被流清喝进去,总会从唇边流出少许,景澈温柔将溢出的药汁擦干净。
直到将一整晚的药液尽数喂完了,他才将药碗放到一边的桌上,静静凝视着流清幽柔的容颜。
摇曳的烛光下,流清面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眉心轻犟,仿佛在历经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十指与流清的手指扣在一起,仿佛这样就不用分离,冰冷的触感让景澈微微抿了抿唇。
俯身在流清唇上轻轻一吻,话语中满载着入骨的爱意和眷恋,“快醒来吧,我在等你啊……”
其实是弟弟又如何,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流清这一睡,就睡了半月,苍白的容颜并未因为药物而有所好转,日光照在上面,几乎化为透明色。
神赦又来看了一次,这个房中经常会进来一些人,然而不动的只有那一袭桃色的红衣,流清陷入了昏迷,他的心仿佛也随之沉睡了起来。
“迟迟不醒,恐怕还是他不愿意醒来啊……当然,体内的伤势也有些原因,温灵虽然稳住了他的魂魄,但是伤势恐怕比我预料的更为严重。”神赦叹息道……
如今流清不醒来,所有关注他的人都是心急如焚。
最心急恐怕就是景澈了,此时看起来,他除了面目憔悴了几分,表面上至少还是平静的。
“他一向不会对别人喊痛,即使是我对他的身体伤势也了解的不彻底,前辈多次为他查探应该是最清楚的,可不可以与我详细的说明?”景澈开口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神赦犹疑道。
景澈点点头,坚毅道,“我想知道全部。”
神赦看了流清一眼,不再隐瞒,将流清的伤势情况悉数告知给景澈,雷劫之痛,天罚之伤,相思缠留下的伤口,为求得血煞破解之法又损失了半世的修为,燃烧灵魂留下的后患,还有三魂不全的危害。
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查探出来的伤势说明给景澈,这些伤势连见惯生死的他说出来都颇为惊心。
而景澈一直保持着平静,只是在听的时候,低头,目光温柔而伤痛的看着雪肌苍白的流清。
直到神赦说完后,掩门离开,景澈还是木然的坐在床上。
他知道流清如今的情况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不容乐观,体内本就淤积了各种各样的伤势,如今亲手弑母几乎就是催化剂,让所有伤势都爆发了出来,之所以陷入了昏迷,是身体本能在自我保护。
耳边响起了神赦的话,“若是流清清醒过来,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了,他最需要的就是安心静养……”
这么单薄的身体中是怎么承受起这么多的伤势的?
许久许久后,安静的小屋响起了景澈一声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
“我的流清啊……”
天庭的各事恢复了正轨,大部分的妖族被一网打尽,仍有些漏网之鱼逃亡下界,对此景澈已经没有太多的关心。
妖王已死,太子下狱,自己的仇也算报了……
“二殿下,太子说想要见你一面。”
房中景澈正坐在窗边,这些日子他就宛如一个雕像,不管过了多久,只是或站或坐守候在流清身边,等待着他醒来的那一刻。
景澈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也不动。
黎轩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道,“太子说是有关流清的事。”
听见流清两个字,景澈身体颤了颤,起身。
“去看看吧。”
黎轩点了点头,目光触及到那静静躺在床上的白衣,心中涌起一抹酸涩,当时的九阙殿,除了流清、景澈、妖王和太子四人在场,无人知道发生了何事,但黎轩明白,流清如今的样子定是和那妖王的死脱不了干系。
潮湿阴暗的天牢,太子被特制的锁链锁在墙上,另一端的深插在墙内。
一动就发出哐当哐当的清脆声音。
往日飞扬跋扈的天界太子如今却沦为阶下囚,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一见景澈进来,憔悴泛青的面庞立刻亮起来一道光,口中吐出又喜又惧的字眼,“景澈——”
喜的是景澈真的来见自己,凭自己所说之事兴许可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惧的是,自己正是因为景澈落得了这幅样子,怎能不让人心生恨意和畏惧。
暗沉的眼中闪过一道算计,他目视着红衣飞扬的景澈缓缓道,“放我一条生路。”
“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景澈冷冷的看着他。
溟胤以一种交易的姿态继续说道,“我可以不说,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也不要什么天尊之位了。”他有信心景澈会答应,因为这个条件对于自己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景澈双眸静静看着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平静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本。”
语毕,他拍了拍手,侍从端进了一个被红布盖着的圆盘。
将红布掀开,圆盘放在数十根泛着寒芒的莲花钉,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想干什么?”溟胤一看这架势就吓软了腿,结结巴巴道,若非有锁链锁着,恐怕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景澈对着侍从扬了扬头,立刻上前了两个人拿起了圆盘中的莲花钉,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啊——”溟胤使劲的挣扎,然而锁住自己的锁链却是纹丝不动,发出催命般的声音,“不要啊,景澈你个疯子,你敢伤我,我就向三界公布你和流清的关系。”
景澈站在一边,沉默的看着侍从将莲花钉一寸寸的钉进溟胤的肩胛骨。
牢房中,立刻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该死!该死!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竟然敢伤我!我可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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