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你也别太担心了,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找到人反而说明人没事。总会找到的。”隔壁村民安慰地道。
“是啊是啊,你们又没有得罪什么人,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再等等,或许是李三去了什么地方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们别安慰我了,我家李三儿有什么远地方可去的?这明摆着是出了事。”王婶凄凄哀哀地说着。
“唉,你也别多想。”隔壁村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如此说道。
“大人,在后山寺庙旁捡到一个照明灯。”县令手下的一个手下手提着一个照明灯来到县令的面前。
县令看着那照明灯,还是好的。脑袋转了转,一个念头浮现出来。他提着照明灯来到王婶地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吗?”
王婶定眼一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不解地道:“认识,怎么不认识!这是我家的照明灯!不过为何在大人的手中?”
“这是我手下在后山找到的。”县令说道,“或许去那里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说着,县令带领着其余手下前往后山,王婶在其他人的陪同下也一起前往。
“大人,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官吏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王婶很是不解地说道,“我记得照明灯好好地放在我家里头呢。难道是李三儿出来时带上的?大人,我家李三儿失踪前一定来过这里。”
“不无可能,按你之前的说辞加上现在找到的照明灯,李三儿出门的时间在晚上。”县令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慢悠悠地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晚上出门?”王婶有些想不通,忽然灵光一闪,她猛然叫道,“我记起来了,李三儿那天晚上问我是否听到声音!”
“声音?”县令诧异地道,“什么声音?”
“不知道。”王婶沮丧地摇了摇头,“我丈夫他一定来过这里。”
县令蹲下身在照明灯的附近查看了一番,然后瞅到一片褐色的痕迹。这是血?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起身命令手下去周围寻找是否还有其他痕迹。
“大人,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王婶急忙问道。
“还不能确定。”县令皱着眉头回答道,“你放心,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找到李三的尸体。”
闻言,王婶脸色一惊,她颤抖地问道:“什,什么?我丈夫他……死了?”
“虽然这么说会让你觉得伤心,但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县令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血迹,不能排除李三遇害的情况。”
王婶身体一抖,然后在村民的惊呼声中晕厥过去。
“大人?”其余村民脸色微怒地看向县令。
县令苦笑地摆了摆手道:“不是我太狠心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而是李三很有可能遇害了,早做好思想工作对王婶才是最好的。”
众人明白县令的用意,看向昏厥过去的王婶的眼中多了一丝怜悯的色彩。如果真的看到了李三的尸体,不知王婶又会怎样。
县令又从衙门里调来了一批官吏在山脚附近搜索,最后终于在离山有千米的草丛中找到了李三的尸体。凡是看到李三死的惨状脸上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
“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将李三的心脏挖了?”县令怒道。他早已猜到李三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三的死相会这么惨。被人生生挖了心脏,那人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县令明白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于是命人将李三的尸体搬回了县衙,然后请来仵作检查身体。王婶醒来后一听说自己的丈夫死了,嚎啕大哭,好几次差点哭死过去。
第88章
仵作将死者身上的衣物全部剥除,然后检查了一下胸口的伤洞,随后又翻了翻死者的眼皮,接着又将全身查看了一遍后站起身对县令说道:“大人,死者身上只有胸前的一处伤口,而且是致命伤,身体里的心脏不见了,应该是凶手将他死者的心脏挖出来了从而导致了死亡。其次,我从死者的瞳孔中看出死者生前受过极大的刺激,因此我推断死者在生前还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最后被凶手挖心而亡。”
“如果死者是先受了惊吓才被凶手杀害的,那么是不是说死者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县令一只手指敲着自己的脑袋,分析道。
“可以这么说。”仵作点了点头。
“那么,他生前究竟看到了什么?”县令想到,“到底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被凶手杀人灭口还是因为凶手要杀他无力反抗而露出的惊恐的表情?”
“不过大人,他身上还有一个疑点。”站在一旁的师爷突然出声说道。
“什么疑点?”
师爷将死者胸前的洞口暴露在外面,然后指着伤口周围的几道条槽道:“死者的心脏很有可能是手直接插进去硬生生地取出来的,这几条槽应该就是手指进入胸口时留下的痕迹,在槽的周围皮肤都是呈撕扯不规则状,所以极大可能是凶手将手插进死者的胸口然后将心脏硬扯出来的。疑点是,人的手指怎么可能穿进胸膛?除非手指上带着一种尖锐的硬器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也许是凶手手指上真带有那种尖锐的硬器。”县令说道。
“不可能,我刚才检查了一下手指进入的地方,都不是被利器穿刺的,如果是利器穿刺,留下的切面面积会相对小一些,而且从外到内的穿刺形状应该呈锥形而不是现在所看到的几乎接近圆柱的形状。”
“这样一来,疑点就很多了。”县令缓缓说道,“王婶说她是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自己丈夫问的话,我之前问了一下村里的其他人,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所以,如果能搞清楚死者当时究竟听到了什么声音,或许就能找到线索。
其次,死者既然提着家中的照明灯去了后山,也就是说当时他是清醒的。而据我所知,死者生前胆子并不大,一般情况下在晚上是不会出门的,所以如果能搞清楚当时他为何会独自去后山或许也能找到些线索。然后,死者去了后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被凶手看到然后对他下了杀手。至于究竟是看到的东西让他受了惊吓还是因为凶手要杀他而惊恐我们暂且不谈。但这里有一个关键,不论是哪一点,有一点是肯定的,死者听到的声音极大可能是从后山传来的。
不过这里也是最大的疑点,究竟是什么声音只有他才听到而别人都没听见。最后,凶手显然知道毁尸灭迹,将死者转移了案发现场,而且擅于消除所有下场留下的痕迹,这点从现场几乎没留下血迹就可以看出。暂且不谈他是怎样将那些血迹清除的,想一下,为何照明灯如此大的物品凶手却不一起挪走呢?是故意落下的,还是他根本就没看见?就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大,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让人疑惑。如果是故意的,那么凶手为何会费力将死者转移到别处,还将案发现场的血迹清除。
此外,在现场发现的那滴血迹离照明灯很近,假如照明灯凶手确实没有发现,那么如果凶手想将现场留下的一切都消除,为何还剩下一滴血未清除。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一滴血离死者死亡倒下的地方较远,因此凶手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一滴血以及在它附近的照明灯,但是心脏取出来时血液喷洒出来的路径一般都是连续的,不可能其中一滴血突兀地跑到很远的地方去。
因此,出现了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凶手故意留下了照明灯以及那一滴血,另一种可能是死者并不是在照明灯附近被杀害的,照明灯以及那滴血是凶手故意弄到那个地方迷惑人的。但是,第二种可能似乎也说不通,因为当时找到死者的现场很明显不是案发现场,比起找到死者的那个地方,照明灯附近才是案发现场的可能性更大些。”
“大人的意思是,照明灯以及那滴血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师爷说道,“但是这样一来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死者生前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此外,刚才仵作说死者生前受过极大惊吓,虽然不排除是临死前的恐惧,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是仇杀。既然如此,那么凶手为何会故意留下线索就很诡异了。”
“或者凶手想要栽赃嫁祸?”县令猜测道。
“倒是不无可能。”师爷点头道,“但是凶手到底要嫁祸给谁呢?现场除了死者留下的照明灯、一滴血以及在别处找到的死者的身体外,并无其他痕迹。”
“那么就重点从死者的身体以及照明灯上查起吧。”县令下令道。
“嗯,明白了。”师爷说着,然后将县令的意思说给仵作听,仵作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专心完整地检查了一遍尸体,然后又检查了照明灯上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大人,有发现。”过了半晌,仵作突然出声道。
“什么?”闻言,县令与师爷急忙走了过去。
“大人,在死者的胸口中发现了几根毛发。”仵作带着手套用镊子取出了几根被凝固的血液弄成一股股的毛发。如果不是仵作有足够的经验并且眼力很好,这种东西根本就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