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现世,六界大乱,凭借其一己之力,毁天灭地亦不为过。千云齐袭,天海动荡。在此一刻,人们似乎才如梦初醒,近万年来,让万海思殇毫无阻拦的在天庭里大摇大摆走来走去,是多么引狼入室的愚蠢行为。今日一劫,在这种上古魔神的巨大力量里,所有的一起抵抗皆是蝼蚁之力……
凌星神力不全,那一瞬间不过是拼着自己上古神兽之身,强行逆抗东荒大泽之力。白穹的嘶喊在他耳边轰鸣,他不禁苦笑,莫非今日自己真要跟这小孩葬送在此地?
忽感腰间一紧,一只不知从而来的臂弯圈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从火海中探出,拉住他紧抱着的白穹。
那力量如此强大,强大到令人恐慌,心神都不由震颤。
凌星不禁微微侧过头,看到一双黑如浓夜的巨目。沉稳的,有力的,不容置疑的,一意孤行的,全无顾忌的……
“万海……”
随着这一声恍若叹息的喃呢,充斥着整个琼林的火焰和包裹九重天的黑夜骤然破碎,像两股浓烈到极致的焰火,红的,黑的,彻底破碎,然后融合在一起,彻底消失。
四周归于无声,慌乱散去,人们只看到,寂静的琼树林里,那一幕怪异又和谐的景象。一个黑衣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红衣男人,而红衣男人的怀里,又紧紧抱着一个面目模糊的白衣少年。三个人无声无息的躺在琼树林里,红与黑,红与白,变成一幅卷轴,泛出古老而神圣的气息。
只是,这一场救赎,其实无关世人眼里的情爱。无关爱慕,无关眷恋。
10不举
琼花林事件中,白穹私逃下界,琼树林受劫。
朱雀神大闹琼林,魔神也来参一脚……于是,三千年一开花的琼花,哗啦啦烧了个干净。
太上老君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内郁卒不已,哭天抹泪。
本来这事是天界的事,可凌星就是不肯撒手。面对天君元天,凌星撒泼耍赖,眉都不皱一下的。“反正你们如果要把白穹元魂打散,让他归于尘土,这事我就是不同意。”
天君元天坐在高坐上,面部表情很是奇特。看着一脸坚定的凌星和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万海思殇,元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
凌星一喜,“那你是答应了?”
“不就是一颗琼树仙么,既然你开口了,我怎能不答应。”嘴角浮起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元天看着凌星,眼神又若有若无的瞟过万海思殇,然后对着凌星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那,算不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凌星转过头去看万海思殇,万海思殇原本面无表情的看着元天,见凌星看他,于是又面无表情的看向凌星,一副呆头鹅的样子。
“啊。”凌星回过头,看着元天,有些不得其意,但仍然道:“算啊。”
元天满意的点点头,“那就罚白穹下界为人,受七世劫。”
七世劫在天界是很严重的惩罚,历劫七世,分别经历七种灾劫,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得善终。虽然凌星不乐意,他是个特别护犊子的主,做到这份上,白穹已然被他当成了崽子。但既然元天已经退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无论如何,白穹的魂算是保住了。至于那七世劫么,也算是让白穹历练一番吧。
太上老君说一切听凭天君做主,于是白穹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
卯日星君正在当值,挂在半西天上,散发着白光。在白穹眼中,凌星就是从眼前的一片刺眼的白色光晕中缓缓走出,暗红色的衣衫边缘看起来毛乎乎的,像一团火焰。他望着他,从来没有过的虔诚。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的白穹,只能仰望这位包容他一切的神。
在得知自己的命运后,白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七世劫的具体含义,所以无所畏惧。要是其他的仙,此时早就一脸泰山压顶的沉重表情了。
看着白穹单纯的脸,凌星只是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带着笑,摸了摸白穹的头发。
和太上老君送白穹去冥界入轮回,那孩子很乖巧,不哭不闹,一边手牵着师父,一边手牵着凌星。万海思殇见也没自己的位置,便打道回府,自己先撤了。
跟阎君镜岑将事情原委一说,在三生池上给白穹挂了籍,送他上了往生道,凌星站在曼珠沙华的这一头,目送着白穹走到另一头。
看他过了奈何桥,孟婆递给他一碗汤,白穹端着汤,回过头看向凌星。凌星微笑着,目光和煦,朝他挥了挥手。
或许是凌星神情太过哀伤,让白穹感觉到了什么。原本茫然的小脸慢慢灰了下来,琉璃的眼睛变得昏暗。但随即他又抬起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脸上就浮起毫无保留的笑容,像是要让凌星放心似地。
然后转过身,喝下孟婆汤,朝着往生的大道走去,纯白的身影消失在红色地狱花的尽头。
凌星免不了一番伤怀,看着认识的人投胎转世,就像凡人看自己的亲人离开尘世一样,一时有些无法释怀。
回过头看到太上老君吹胡子瞪眼,指着往生道骂白穹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凌星笑:“你这个师父要杀他,他当然对你没感情了。哪像我,奋不顾身的去救他。”
太上老君翻了个白眼,“那是元天的意思,我能说啥?”
“你是道德天尊,你要想保自己的徒弟,我不信元天会不答应。”
“你知道个屁!……”太上老君咬咬牙,愤愤的转过身,也不等凌星,自己就走了。
“神上好不容易来一趟冥界,小住一番如何?”阎君镜岑客气的挽留凌星,明明是秀丽的容貌却是阴寒低哑的声音,配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魅惑气度。
看着一身花色锦袍,华丽的衣袍上满是点点碎花的秀丽男人,凌星扯起一个狐狸一般的笑来。说起这镜岑阎君,其实也是凌星床伴之一。
“小镜岑啊,你要留我住下么?要住多久呢?”
“只要神上愿意,想住多久都可以的。”
“嗯,可是我一个人好无聊,都没有人陪我。”
“我陪你啊。”
明暗交替的大堂里,四周立着四根巨大的火焰柱此刻也变得光线暧昧,泛着暗红的幽光。镜岑从狐皮的软榻上走到凌星身旁,握住凌星的双手,一双眼睛幽森却含着深情,寒冷的声线放缓了也能听出几丝温情。
挽着凌星腰,将他拉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就我们两个,你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多久。”
四目交接,两具雄性的身体紧紧相依,泛着暗红幽光的大堂里急剧升温。凌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住唇,镜岑的舌头蹿了进来,唇瓣被吞噬,腰上和臀上的手揉得他浑身发麻,整个软在镜岑怀里。
“唔……嗯……”凌星闭着眼回应镜岑,许久之后,这个老友重逢的吻终于结束,凌星软趴在镜岑怀里喘气。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镜岑吻着他的耳畔,一把将凌星抱起,大步走到狐皮的软榻旁,将凌星放下,整个人也压了上去。一边褪下他的衣物,一边吻他褪去遮蔽物的肌肤。
镜岑的吻总是这样,虽然充满了情/欲和占有,却没有什么温度,但也是另一种风味。
不知为何,凌星的肌肤忽然忆起了某个温暖的炽热的胸膛,随即脑海里闪过那人的一双浓黑的眼睛。
胸前珠蕊被含住,依旧是冰冷,依旧感受不到什么热度,虽然牙关挑逗熟练,往常凌星早就耐不住的哼哼了。可今日却觉得没什么意思,心想难道是自己禁欲四百年了不如以前敏感?说不通啊。
把胸前的镜岑拉上来,看着他的脸热情的吻他的嘴。镜岑的脸对与他相交的床伴来说就是一副催情剂,是会令人兽性大发的那种。以前凌星和他在一起做的时候只要一看他那张脸就会兴奋的想射,搞得他为了时间长一点很多时候都是蒙着眼睛。而镜岑总是在最猛的时候扯下蒙眼布,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让凌星尖叫着昏过去。
是以此刻凌星抱着镜岑的脸猛啃,希望自己能尽快站起来。镜岑也极尽所能,在凌星身上上下其手。
“……”凌星松开镜岑,有些不解,有些沮丧。
镜岑摸到他腿间软趴趴的,脸上一惊,脱口而出:“星,你该不是不举了吧?”
在他手下还能成这个样子的,除了患病,再没有别的解释。
凌星也有点怀疑,可被镜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脸一跨,更加沮丧。
镜岑轻咳一声,“嗯,你别担心,交给我吧。相信我么?”
凌星又被他抱在怀里,抚摸揉搓,于是望着他的脸舒服的哼哼一声。
半个时辰之后。
“……”
镜岑脸色通红,忍耐让他额头都是汗,差点就要硬上了。
凌星快哭了,推开他,穿好衣服站起身。挠挠头,对着脸色难看的镜岑道:“呃……你找个人帮你解决吧……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