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我怕…”所有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生物,越觉得幸福的时候就越害怕失去,司空玉茹当然也不例外。
“你怕什么?”阮梦璐了解她多愁善感的想法却还明知故问。
“我怕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司空玉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阮梦璐感觉到被握着的手有加紧了力度,就连肢体上的表现也说出了内心此刻的不安。
“这些日子我们不是一直幸福的腻在一起吗?你还担心什么呢?”阮梦璐试图帮她引向正面思考,让她不被这些负面的感觉来搅扰。
“你说马诚辉会不会突然想来找你,你的爸妈会不会把一年一次的聚餐加频到一个月一次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办好呢?他们来了,我要往那里去呢?我是不是该回自己的家住一段时间?”阮梦璐的安慰对司空玉茹丝毫不起作用,司空玉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堆,把自己推进灰色幻想的空间,就这样让自己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中。
阮梦璐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司空玉茹,她不能说这些事情不会发生,但她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些事发生,曾经的她觉得事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自从与司空玉茹在一起之后,她的想法不知不觉改变了许多,如今的她愿意为了爱人放弃所有,那怕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小茹,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保证,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真意,总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许你所看到或听到的只是一个误会,有什么疑惑也一定要对我说,即使我是你肚里的蛔虫,也不一定事事都能晓得。”她们经历了几次的分分合合以后,阮梦璐总算找到了问题的源头,她很怕历史重演,所以每当想起此事就忍不住又一番叮咛,因为她知道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失而复得的机会不可能一有再有。
“嗯,我明白了。”司空玉茹像个听话的孩子般点点头,阮梦璐看她一副能理解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越看越心疼。
“我猜你心里一定想着为什么我不跟马诚辉离婚对吗?”阮梦璐原本不打算挑这话题来说,不过依这种情况看来,有些话也许不能拖延,能说清楚就说清楚。
司空玉茹默默垂下头不说话,她并不否认,因为她确实被这疑问困惑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为此心里也时常充斥着满满的罪恶感,谁又能明白第三者的角色是多么的无力,她不能堂而皇之的把对方占有在身边,尽管她知道阮梦璐跟那个人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法律上要办离婚也需要一个充足理由,而且我妈一定极力反对,说不定还会天天上来这里闹得鸡犬不宁。”阮梦璐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马诚辉虽然得不到她的心,不过对阮妈妈却很有办法,因着这一点阮梦璐有时候必须配合马诚辉,在母亲面前做好一出戏,所以她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希望司空玉茹能透过今天的交流,能更深入明白她的处境和苦衷。
“我明白的,只是我…”司空玉茹克制着不让嘴里说出心里想的,她本想说“我始终是个第三者”,但她知道这句话具有一定的杀伤力,说出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所以她忍住了。
“小茹,相信我,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他提出离婚,不过并不是现在,仔细想想我这身份其实也帮了我们不少,我们在一起不怕别人闲言闲语,现时代两个不婚又没男友的女人若相处过于亲密,也会惹来他人对同□的疑云,马诚辉的存在是对社会的一种掩眼法,也是因为如此,今天我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阮梦璐仔细给司空玉茹做出分析,她不是不明白司空玉茹心里的委屈,但为了保护她们的感情,为了顾全大局,她们有必要暂时忍耐。
“我知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司空玉茹带着酸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阮梦璐听了有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宣告天下她们的真实关系吗?
“小茹,我也不想的,但我们必须长远思考,我们在众人前所扮演的角色绝对能影响我们的未来,谁叫我们生长在这种保守国家?谁让我有这样传统的父母?对我来说高调宣布和至死抵抗不一定能胜出,有时候还不如选择当一个自由的沉默者。”
司空玉茹也感觉到很无奈,比起阮梦璐来说,她的处境是比较乐观,父亲和姐姐多年前已经移民美国,父亲忙碌于工作,因此对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多做干涉,特别是当孩子的经济已经独立的时候,他会尊重孩子一切的选择。
亲生姐姐是司空玉茹最亲密也是她最疼爱的家人,和阮梦璐在一起的事多少有向姐姐透露了一点,姐姐是个思想开放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种族,肤色或性别,只要妹妹觉得可以交托幸福的人,她会在精神上给予百分百的支持。
关于家人的反应,司空玉茹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对阮梦璐说,感觉上这其实是件好事,不过效果绝对因情况而异,阮梦璐的处境让她身不由己,自小生长的环境及周围人对她灌输的道德理念,都让她的心理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力,若得知司空玉茹的情况刚好与她相反的话,可能会造成她自卑及消极的心态,说不定会因此而选择放弃这份感情。
第38章 女人难搞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低首不言不语,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面顿时感觉到很不安,捉住了司空玉茹的胳膊,略显激动的语气说:“小茹,你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或想法,但现在我却不能不在乎,因为我怕那些人伤害了你,我怕你受不了闲言闲语,我最怕的是你承受不了压力而选择离我远去。”
司空玉茹能感觉到阮梦璐心里的焦急,但她不晓得该做何回应,她能够认同阮梦璐的想法,但却不能完全接受她的做法,这份矛盾的感觉在心里头不停的交织着,让她一直不肯抬起头来。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梦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强行的抬起司空玉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眼前所接触到是一双美丽而忧郁的眼睛,阮梦璐的感情有多深,眼里就显得有多黯然,司空玉茹发现自己的任性给身边人带来痛苦,她必须设身处地为爱人着想才对,在心里劝服自己后,司空玉茹的心态也改变了,这时候她真心表现出能理解的态度说:“我明白的,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不体谅,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不要紧了。”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的表情软化了许多后,她深锁的眉头也跟着解开了,虽然她们选择走下去的这条路也许崎岖不平,不过对于未来她一直抱着相信的决心,总有一天她们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无需在乎别人的眼光。
“以后的事也说不定,总之我们要相信彼此,一直这样走下去,也许某天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那些可以接纳我们的国家去结婚,去办婚礼。”
“我相信你,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司空玉茹说完便将身体趋前紧紧抱着阮梦璐,也许除了相信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安慰的方式了,至少她们相拥一起的这一刻,心里有着无限幸福的感觉。
阮梦璐在十天的休假结束后,经过一番的挣扎,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公司,不过工作的时间却大幅缩短。
每一天她总是等着司空玉茹醒来,陪她吃完早餐后才出门,到了公司就把握那仅有的半天时间,将手头上较急的事务先处理好,一直到下午三、四点左右又匆匆赶回家。
阮梦璐发现自己的相思病情已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两人分开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心里却无时无刻挂念着在家里的那个人,开车回家的路途中已忍不住先打电话过去,当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一颗心总算才能安定下来。
抵达家里一打开门,便看见这可爱的女人,拖着打石膏的一只脚,一拐一拐的向她走来,看她走得急却偏偏不能有多快,那模样让人见了打从心里的感觉又疼又爱,阮梦璐赶紧丢下手袋,冲过去紧紧搂着她的腰,四只眼睛一对上嘴角就自动往上扬,没有言语的交流,两人只是默默对望都笑得好幸福的感觉。
回到家里的阮梦璐立刻化身为私人护士及女佣,体贴周到的服侍她心爱的公主,从洗身子到饭茶伺候一点也不马虎,司空玉茹其实心疼着阮梦璐下班后还要为她操劳,不过自己的活动能力确实有限,目前能做的只是照顾好伤口,不让阮梦璐天天为自己辛苦。
阮梦璐每天奔波来回于公司及家里,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开始露出疲态,当马诚辉一个来电说见一下面,她立刻将因劳累而产生的怨气统统发泄在这无辜男人身上,马诚辉白白受了一顿气后也不能马上发作,君子报仇不怕晚,他既不能制服这女人,就等着让雷莎去收拾。
“我知道你忙,不过就不能腾一点时间出来吗?我也不瞒你说,雷莎小姐见过我,所以有些事必须和你谈一谈。”马诚辉知道凭他是叫不动阮梦璐出来见面,想说利用雷莎的名字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