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不是性/爱的产物。
人类作为动物的本能,从一开始,就没被激发。
不过他们以此为荣——纯粹的、高端的高科技产物。
与肮脏、低劣、色/情、野合而来的自然人,根本就是两个无法相比的物种。
但那个男人,却执着于这样的自然人方森。
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方森体内的那只猛兽,产生了饥渴感——
那是室培人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方森……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总喜欢压在方森的身上,在他耳边如此喃喃自语。所吐的每个字,都有足够的惑力,让方森感觉连胃都要痉挛了。
“已……经……四次……了,不能……再多了……”
每次,方森几乎都是哭着求饶的。
当被情/欲充占时,傲骨就得退位。
阉了我吧,或是让我得到解脱。
每当那个时候,方森脑子里能想到的,都尽是些没有尊严的选择了。
“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啊?”
“直到把你身体里的野兽拉出来之前,我都不想停止,方森。”
“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观赏那属于你的,肮脏的分娩场面。”
“只要一想到你是浑身带着母亲的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跟那些老鼠啊、猪啊一模一样,我就觉得异常的兴奋。”
兴奋,不是恶心。
他就是一个这么变态的男人,甚至曾经让方森拿着一瓶老鼠奶,喂给刚出生的人类婴儿喝。
“究竟阴沟里的老鼠有没有可能养大人类呢?真想知道啊……”
问题是,老鼠虽然丑陋肮脏,但老鼠奶因没有量产化[事实上谁会想干那样的事呢?],却是比黄金还要贵的东西。
痛苦的回忆,散布满在方森所呼吸的空气里,一下、一下,强迫着方森记起。
“我不是什么奇珍异兽!”
方森很想这样对那个男人宣布。
“我……不过是个自然人而已!”
被世界所唾弃的自然人。
“满恩……”方森虚弱地叫唤着床边冷面神的名字,“我其实……好怕。”
如果说“尊严”,是方森失去得最多的东西,那“害怕”,就是男人给予他最大的覆盖。
方森虽怕惩罚,却并不为逃跑一事后悔。虽然失败,但最起码也证明了,自己尚未沦陷,还懂得追求自由、自尊。
他怕的,是那个男人本身。对于这点,满恩虽十分清楚,可也只是推了推眼镜,无声默然地看着方森。
是啊,事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难道都不怕的吗?”方森发问的语气里,有些须颤抖。
满恩明白这些颤抖来源于何,提起“他”,大家都总是免不了提心吊胆的。
其实方森从男人那里所领教到的“恐惧”,都是有局限性的——局限于床上——当然,对于那个变态而言,应该说是“不局限于床上”才对,而那男人真正的恐怖,虽然不止满恩见识过,但应该只有满恩才能读懂。
因为他可是从勒拿帝家族的旁系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辅助者,从小就呆在那男人身边当私人秘书的
满恩·勒拿帝啊。
善辩的思维、渊博的才学、冷静的头脑——他之所以可以留在那男人身边的理由。
与挣扎的方森不同,他是勒拿帝最忠诚的仆人。
可不知为何,有很多时候还是会觉得,能从方森的挣扎中,看到自己。
在想什么白痴的呢。
满恩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拿下眼镜来用衫角擦了擦镜片——
看到自己?别开玩笑了。如果近视又加深了,还是考虑下去做最讨厌的纠正手术吧。
“方森啊……我跟你不一样。”他重新戴上眼镜,“我不怕,因为我从来都不曾被给予过选择。我从小就没被灌输过,你一直嚷嚷着的‘自由’这种东西。”
没有选择、没有自由的满恩。
也就是说,方森曾经是有选择、有自由的。
“一年前,是你自己引火上身的,方森。难道你忘了吗?本来……你是有很多个机会可以离开他的,可却都一一亲手撕碎了。”
惨痛的一年前,噩梦的开始。
“JOKER”方森17岁。
又是阴雨连绵,黑街里最不乏的东西,除了自然人,就是它了。
霸道的政府,连天气都要控制,极其吝啬于施舍阳光给黑街。
是为了要让自然人们牢记着,他们是配不起阳光的低等生物吗?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样啦。
毕竟黑街里实在充满着太多的死亡、血腥啦,政府必须通过频繁地施以包含了药粉的雨来给黑街消毒,为了防止大规模传染病的爆发。
不过那些雨啊,却会伤害到自然人们的身体。但有谁在意呢?
黑街位于热带海岛城市“文敦”的东南部,本该是个阳光充沛的地方,甚至拥有被开发成旅游度假胜地的条件。
其实原本的黑街,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开始的时候,黑街仅仅是穷人聚集的地方,虽然
困苦,却不曾绝望。但就是因为这样持续的落后,使得政府选择了这块地方来遗弃自然人。
不杀掉自然人,而是将他们关在一个笼子里,就是为了警示那些养尊处优的室培人。
“自然生育,是罪恶、违法的行为。”
另外,因为昂贵的高科技并不存在,黑街里的很多生活方式,都还保持着一个世纪前的样子。
“那些恶心的自然人,把那地方给弄脏啦!”政府里的人会这么说,也难怪。
被遗弃、未接受过教育、原生态的自然人们——
天天都在黑街里上演着抢劫、强/奸、杀戮的戏码,毒品和从尸体里萃取出来的低廉勒拿帝药物,更是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粮。
在这里长大的方森,试过亲自抢劫、目睹杀人、贩卖毒品……
这些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但他却从不做跟“药物”沾边的事。
总有些傻乎乎的室培人,喜欢到黑街来“冒险”,观赏自然人的堕落,赞颂自己的伟大。
然后,就都变成尸体被扔在街边了。
会让人上瘾、比性更让人沉迷的勒拿帝药物……自然人们买不起,却渴求着一尝,尽管没有病。
杀掉活人,从他身体里抢药,就能得到自然人们消费得起的廉价药物——虽然浓度无法与正版的相比,但仍能让自然人们趋之若鹜。
“虽然低贱,但也有“赶潮流”的权利嘛!”大家都这样说,于是就都变成了“嗑药鬼”。
只要一想到人们嗑药时的样子,方森就觉得反胃。
“连吸血鬼都不喝死人的血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那么喜欢吃从尸体里弄出来的东西。”他常常皱着眉头这样说。
自然人啊,真是堕落到无可救药了。
然而方森是个抗拒堕落的异类。
在他的头脑里,虽然还未至于产生“自然人与室培人应该是平等”的这样疯癫的想法,但他却不认为身为自然人,就有权利自甘堕落。
“总有一天,我要登上这黑街权力的顶峰。”
既然命运注定了生为自然人,那就要做其中最耀眼的那个!
所以,浑身都还散发着不成熟感的他,选择了成为“JOKER”。
开膛破肚的“器官抢夺者”。
“JOKER”,得名于一种古老的纸牌游戏,因牌中有手持镰刀的丑角死神,与持刀杀人的“器官抢夺者”形象颇为相像。
在这个病态的社会里,最值钱的东西有两样,就是健康的器官,和奇异病变的器官。前者用于给支付不起药物费用的室培穷人进行手术移植,后者用于研究。
而在黑街,每个自然人都带着新鲜的、健康的器官。这里绝对是一个最佳的天然猎场。
“这该死的的天气!”
方森将那根已被吸到底的烟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泄愤,再晦气地往其上不上一脚。
可恶,再找不到猎物下手就……
压了压帽子,他将手插/进裤袋里,眼看顺着帽檐而下的雨水,独自走在小巷中,也不管地上那些坑坑洼洼里的水溅湿了自己的裤脚。
根本就没人愿意出现在这样的雨天里,就算偶尔遇到一两个人冲冲走过,也是属于下不了手的类型。就像刚才从方森身边走过,还一脚踏在水洼里溅了方森一身污水的那个人,他是自由大道里不知哪间酒吧的伙计,这就是无法下手的类型之一。
谁让他们酒吧的老大够强势呢?方森轻蔑地笑了笑。
随便找个醉汉,或是服了毒品的迷幻者,拖到角落里,一刀抹在脖子上,开膛,伸手,扯器官,卖到黑市里,赚钱——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且高回报的事,为什么偏偏就是下不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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