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躲闪间,忽见一束箭从身侧射来直袭后腰,萧逸暗叫一声不好,那箭身已离他只有毫厘之距,此时躲闪已是不及,这时一只手臂突然间挡在他身前,只听“噗”的一声箭入骨肉的声音响起,聂云的臂膀顿时血流不止,溢出汩汩黑血。该死,箭尖上有剧毒,萧逸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聂云,萧逸不禁眉头深锁:“聂云,你给我挺住,若是死在了这里,我萧某绝不会放不过你。”萧逸今生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这个男人。
忽然间石块开始下沉,萧逸只觉脚底一个落空,堪堪抓住边缘才未滑落下去,眼见聂云被甩入其中,萧逸急中生智用另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臂。二人此时半悬于空中,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眼见前方石门缓缓下沉,萧逸脸色沉了沉,对着空无一人之处道:“青涟,出来罢。”片刻后只见一袭青衣在空中滑过,一双银靴在萧逸眼前站定,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怎么,不装了?”
“青涟,带我们离开。”萧逸直视着那双黑眸,眸中透出庄重之色。黑曜石般的双瞳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聂云,二人相视间气氛有些微妙。沉默片刻只见一阵风御起,二人似是被什么卷入一般,一阵天旋地转间,岩洞内再无三人踪迹。只见空中一幅画轴飘过,从即将闭合的石门之下飞出。
当萧逸醒来之时,已处于卧房之中,而聂云却不见了踪迹。环顾四周,桌案上放着一盆花,绽放的白色花瓣优美而挺立,被绿叶衬托得愈发傲然,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却不知这是什么品种。再看墙上,那里挂着一幅字画,看笔记飘逸有形,可见题字之人的功力。萧逸下得床来,踱到桌案前,只见一卷书半开,萧逸随手拿起捧在手中,这才发现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翻开卷首,只见上面题着两个大字:灵枢。
“天历德佑十年三月之朔。”萧逸读到这里不禁挑眉,从未听过有天历之说,继续往下看,一句话赫然映入眼中:“寅时,诛于斩仙台。”
☆、画界
这是何意?萧逸那双桃花眼不自觉的眯起,这是一本怪谈么,想到这里萧逸顿时没了兴致,将书卷放回原处。不自觉踱到门口,萧逸将门打开,眼前的情景另他大吃一惊,只见四周云雾缭绕,若隐若现,潺潺的溪水流进一片梅园,飘着阵阵梅香,一阵微风袭来,漫天的“白色胡蝶”翩翩起舞,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美景,萧逸情不自禁踏入园中。忽听得一阵嬉闹声传来,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萧逸将自己隐到树后,只见几个丫鬟挎着篮子在离他不远处停下。
一只女人的手小心翼翼的折下树梢上的梅枝:“月儿,可惜了几株梅树,被前几日的一场大水淹了。”
“可不是,殿下的长生殿都被淹了,若不是这几日外面的太阳甚好,月儿还担心会不会…”
紫衣女子突然打断了黄衫女子的话语:“月儿,只要有殿下在,画界就不会出事,我们走吧。”说完挎着篮子转身离开,黄衫女子见此便不再多言,盈盈跟上。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萧逸缓缓从树后走出,双眼微眯,画界….如果他猜的没错,这里便是画轴之中…
未曾想到之前的一场意外几乎毁了这里,想到这里萧逸的心情甚好,看着眼前一株梅树脱口而出:“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话毕轻抚枝头将鼻尖凑近,再睁开眼时,冷不妨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视线下移,手中哪里是什么梅枝,只见几缕青丝在指尖缱绻缠绕,萧逸的脸色顿时黑了黑。萧逸不知青涟本就在梅林之中,自他踏入便化作了一株梅树。
故作镇静的放开眼前之人的发丝,萧逸涎着脸道:“青涟啊清涟,今个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看着眼前白衣飘飘之人,萧逸在心中道,穿这么白做甚,大白天的想吓死人么。
“你说呢?”看着青涟似笑非笑的眼神,萧逸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画界被淹。”说着这句话青涟不禁往前靠近一步,此时二人的距离骤然间拉近,萧逸抬手拍了拍青涟的肩膀,面上挂着三分笑:“青涟,这几日辛苦了。”
“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透出几丝微冷的笑意,下一刻萧逸只觉一张放大的俊脸靠近,一股微凉的气息喷上鼻尖,带着特有的香气。几乎是同时,一只月牙形的匕首挑上青涟的下巴,微凉的利器顺着他的脸颊滑过脖颈,游移在锁骨,最后在他的衣襟前停住。青涟此时突然轻笑一声,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透着几赞赏:“身手甚好。”竟然可以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月影”盗走。
“不知这匕首会不会更快些。”萧逸挑眉,面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右手微微一用力,只听“嘶”的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响起,露出衣下男人精瘦的肌理。刹那间一只手猛然间扣住持着“月影”的手腕,白色的身影骤然间欺近,下一刻萧逸顿觉背部一痛,整个身体便被压在树干上,震落的白色花瓣纷纷扬扬,萧逸直视眼前之人,桃花眼微眯:“青涟,别忘了,我是主,你是仆。”那双黑眸此刻透着几分恼怒与不满。
“主子,您这是怪罪属下?”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眼前之人,口中说着这句话却丝毫没有身为下人的谦卑。二人四目相对间青涟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一日落水,殃及画界,你可知错?”
“放肆。”从未有人敢用如此口气质问于他,萧逸猛的攥住眼前之人的衣襟,力道甚大,下一刻只见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纵然跌落草丛之中。虽然只与青涟交手一次,但他的身手究竟如何萧逸还是清楚的,刚才那一下青涟若想避开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萧逸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身下男子,忽然间邪邪一笑:“青涟,之前我能盗得你的匕首只是偶然对么?”
未及身下之人开口,萧逸又道:“那一日画轴进水,你也受了牵连?”口中说着这句话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带着微微冷意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淡然道:“不错。”
听到这里,萧逸此时心中如同吃了蜜糖,好你个青涟,如今落在我的手中,若不好好治你将来还如何立威,想到这里,萧逸抬手封了青涟几处大穴,冲着身下之人坏坏一笑,将匕首在手中抛了抛,只听“嘶嘶”几声,白衣上骤然多了几处划痕,片刻后只见一株梅树下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萧逸口中叼着匕首,拍了拍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用含糊不清的话语道:“不错。”
此时的萧逸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红色身影纵然一跃消失在眼前,片刻后捧回一束颜色鲜艳的花朵,直到将一朵朵鲜花插满青丝,这才满意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末了将“月影”收进怀中,拍了拍眼前之人的脸颊:“这匕首倒是上好的玄玉所制,若是卖了该值不少钱罢。”看着青涟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黑,萧逸顿觉无比痛快。“待会主子我自会放你自由。”冲眼前之人放声一笑红衣扬长而去。
☆、镜中月,水中花
离开梅园萧逸一路走来却始终在一处打转,当他第十次经过合欢树下时,不禁眉头深锁,这里着实有些奇怪,本是白日却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落一池溪水,说不出的静谧。池水清澈见底,唯有一朵白莲飘与水面之上。低头间水面上赫然倒映出一双桃花眼,面孔中透着几丝傲然与脱俗,青丝摇曳间,一袭白衣缱绻流转。
觉察到异样,萧逸突然间大喝一声:“谁?”转头间身后却空空如也。又瞥了一眼水中倒影,依旧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忽见红衣纵身一跃顿时打破了一池宁静,水花四溅间落满红衫。此时再看那水中倒影哪还有什么白衣人,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觉?捧起散落的水花,萧逸猛然间将自己沉入水中。片刻后平静的水面激起阵阵涟漪,一身红衣骤然浮出水面,忽听耳边传来一阵飘渺的笛声,萧逸循声望去,隐约看见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谁?”萧逸轻喝一声,足下轻点跃出水面。笛声悠扬,萧逸缓缓走近,直到合欢树下现出一抹挺直的背影,那人忽然间转过身来,这一眼另萧逸大吃一惊,眼前之人青衣墨发,不是青涟是谁? “青涟?”萧逸不禁皱眉,有些疑惑又有些谨慎的开口道。青涟被自己绑于梅园之中,为何会在此?眼前之人仿佛未曾听到他的话语,直到一曲毕,才幽幽道:“重来回首已三生”。飘落的梅花,洒落了一袭青衣。
梅花?萧逸抬首,只见漫天花雨洒落,纷纷扬扬,抬手间一片纯白从指尖滑过,悄无声息。骤然间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萧逸再次醒来时,隐约听见耳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睁开眼朦胧间看见眼前站着一黄一紫两个身影。
紫玉和月儿挎着篮子远远便发现了一袭红衣躺在白玉阶上,走近一瞧却是个俊俏的公子,只是此人甚是面生,并非画界中人。“他是谁?怎会躺在殿下的长生殿前?”月儿冲紫衣女子开口道,紫玉不禁皱眉,难道又有外人擅闯此地?萧逸正装死间,忽觉腰上一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用余光瞥见一只粉色绣花鞋踏在自己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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