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啊,真真是冤枉啊,这都是上官慕父子的馊主意,我是被胁迫的呀。求求您显显灵,救救我吧。” 一边哭嚎,一边叩头下拜,没几下,额头已然红了一片,看来真是被吓着了,劲用得可不小。
不知何时,张玉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上官夫人身后,剑尖上吊着一把晃荡的银钥匙。在大门被人从外大力破开前,已快速收起揣入怀中,几个纵身人已隐去。
老夫人听见了破门声,泪水连连,果然老天爷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破门而入的,正是举着火把的陈捕头一行人,一时间这个破败阴森的小宅院,亮如白昼,进来的人将屋里院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和耳中。个个目瞪口呆,不由地面面相觑。站在院子内,一时不知该不该挪脚进到屋中查看。
“陈捕头啊,您可要替民妇做主啊,我这儿媳何其歹毒......”老夫人说话间,颤颤巍巍欲要起身,作势头一晕,又跌了回去。“诶诶,我这头啊,此刻是眩晕得厉害。大伙儿瞧瞧,这天底下哪有姑磕妇的道理。”
四周早已被惊醒的众人,此刻都裹衣在门口或扒着院墙细瞧。一听老夫人所言,再结合眼见为实,登时觉得上官夫人大逆不道,人面兽心,还不识人间有羞耻事。
屋子里头是她的丈夫,她竟然可以眼睁睁瞧着他受辱,毁了丈夫做男人的底气。院中是她的长辈,却逼着她下跪求情,真真是毫无人性可言。
“上官夫人,这?”陈捕头见着上官震那废物,被折磨的惨叫连连,心下别提有多高兴,若是有酒,定要大口喝上个四五坛来庆祝。然,这心中所想,作为一名县衙捕头,是不应该表露在外的。
上官夫人便当着大伙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挑挑拣拣地照实说了出来。
看热闹的人将信将疑,又在老夫人一顿声泪俱下中,更偏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叫嚣着让陈捕头将这个下流又狼心狗肺的上官夫人关进大牢;更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义正辞严地大声说着,要将人捆绑沉河,以此洗净【安县】上空弥漫的污秽之气。
陈捕头可不管这些个屁话,他就大步上前,站定在上官夫人身旁不远的地方,用实际行动来威慑众人。
这无疑向那些叫嚣的人表明,谁他娘的再满嘴喷粪,老子就将人拎过来赏他一顿拳头吃。
其他的捕头平日里可没少得到上官夫人给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刻不讲义气,立刻跟着头儿一道齐刷刷站在上官夫人身旁。
好家伙,这下叫嚣的气焰顿时跟火苗遇到天降雨滴儿似的,个个都老实了不少。
他们可是知晓这群家伙,蛮横起来是多么的不讲道理。东街的铺子没给孝敬点好处,就三天两头上门找茬;西街的馆子没打赏些事物,就暗地里让你的馆子闹腾个五六天。
简直是比土匪还土匪,可他们也没辙啊。传闻这些搜刮来的东西,最后都呈到了知县大人的私库里。
民不与官斗,该憋着还得老实憋着,屁崩了也别太响。
上官夫人见着这些瞧热闹不嫌事大的废物终于安静下来,便对着铁刀附耳两句。铁刀接到吩咐,立刻进了身旁这间屋子,对着后墙一掌挥出,破开了一个大缺口。
正当大伙儿不解的时候,从缺口处,陆续走出来几位重量级人物。不仅有远近闻名的大善人高老爷子,还有这东西街上颇负盛名的商贾和雅士;且连知县大人也负手踱步搁在里头,
简单的说,就是把【安县】最有头脸的人,都弄整齐了,挨个出现在这年久失修的小宅院里。
围观的人一瞧,愣了,这是啥情况?怎么看起来这些人都是上官夫人一早就安排在这里的呢?
有几分聪明的人,头脑终于清明。想起上官夫人平时乐善好施,为人正派,温和大度,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独自撑起偌大的【上官镖局】。
再想想上官震平日游手好闲,拿着上官夫人挣来的银子,东西街地瞎逛,整日留恋烟花之地。还有那老夫人,是更让人捡不出一丝优点,吃喝用度全由上官夫人支出,还暗地里和那些碎嘴的婆子们聚在一起,不说上官夫人丁点好话。
两相对比下,众人心中的天平齐整整地往上官夫人这边倾斜。再瞅瞅眼前的场景,怎么看都是这母子二人使计不成,反自食恶果。
就是因这老夫人的言语误导,才会致使自己错怪了上官夫人。
刚刚是有多么厌恶上官夫人,此刻这些人就有多么厌恶这母子二人。真恨不得狂扇自己耳掴子让时光能倒流退,好让刚刚那些脱口而出的辱骂可以从未发生。
有了知县大人和高老爷子这几位的作证,老夫人灰头土脸地缩起了脑袋,脸上臊的很。
至于屋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的人,大伙儿也是十分默契地没有上前去阻拦。
大伙心里已经知晓事件的来龙去脉,没有一丢丢的同情,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当老夫人知晓自己要坐牢时,已是三魂七魄去了半数。这会儿是真真的潸然泪下,号恸崩摧。
泪眼婆娑间看见了她的大孙子------上官慕,连忙出声求救。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不知何时上官慕出现在了人群中。
上官慕此刻也是有苦难言,他跟着陈捕头一道来的,早在发现事情不对时就想开溜,可周围暗处都有人围着,愣是让他不能脱开身离去,才一直被迫停留在这儿,直到让老夫人发现,也是被众人瞧见。
老夫人见着上官慕,就跟见到救星一样,远远地就嚎哭着让大孙子想办法,救救她。她可不想被这些官差们押去县衙牢房,和那些鼠蚁做伴,再啃些硬邦邦的窝窝头,喝着不沾油腥的菜水汤。
上官慕如何能救?上官夫人将计就计阴了他一手,如果此时自己去救,那就是把自己活生生搭进去。
老夫人见着大孙子,一脸痛惜的摇头模样,就知道他是衣袖一甩,要将这盆脏水全数扣在了自己和上官震的头上。他这是弃卒保车,打定主意要独善其身不染一滴污水。
难怪,难怪,这件事情他就是给引了一个头,表了一个框架,一切落实的行动都是自己和儿子上官震所为。想来他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若事情败露,他就嘴里下着亲情刀,呈出一无知而死不认账。因无凭无据,无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老夫人能在这个档口突然醍醐灌顶般的想到这些,理了个通透,着实是万分不容易。
屋里痛并快乐着的上官震自然也能想到,可悔之晚矣!他是再没有脸面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
他恨自己的儿子上官慕利用了他,而不出手相救;但更恨上官夫人不念夫妻情份,让他丢尽最后一丝脸面。
半个时辰后,在屋里头的“战斗已偃旗息鼓”,围观的众人才散了个干净。而陈捕头早已带着手下兄弟们送知县大人回县衙,没有人再将视线停留在老夫人和上官震的身上。
因上官夫人开口,不追究二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直叹上官夫人有度量、好心肠。
回到上官府后,上官夫人还未踏进自己房间时,便被突然打开房门的姜姨娘紧紧拥住。
“你可知晓,我有多么地担心你。”姜姨娘是真的害怕,就怕事有万一,便也不顾小花就在身后,只想和上官夫人紧密相贴。
“嗯,我晓得。”上官夫人也不急于换下已经快捂干了的衣衫,伸手回抱着她。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爱姜姨娘的,可爱又是什么呢?能被一个人认认真真地放在心窝里爱着,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一件事情。为此,她愿意排除万难,去接受这份感觉。
暗地里忙了许久的颜絮欢原本还想和上官夫人说些话,可见着这二人正静静地相拥,便不好打扰,却也未离去,就那样靠在廊柱上面含笑意地注视着。
而上官墨此刻盯着颜絮欢的侧脸出了神,若是颜絮欢侧首,一定会瞧见她满目的迷茫。
直到相拥着的二人一起进了房间后,颜絮欢才转身,一如既往地牵起上官墨的手,将它轻轻柔柔的握在掌心。
只要一回头,一转身,就可以瞧见她的哑巴姑娘站在那里,如同她的影子一般无二。
颜絮欢喜欢这样的感觉!
走着,走着,上官墨的脑海中关于上官淡的记忆越来越少,反而隐约间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上官淡,这让她迷惑不解。
随着关于眼前这个上官淡的记忆在不断消失,上官墨的心就愈发地疼。她好想告诉眼前这个上官淡自己此时的心慌与害怕,可启唇后,出现的只是咿呀咿呀声。
“你怎么了?”颜絮欢停下脚步瞧着上官墨,见着她脸色十分的不好,便柔声问道。
上官墨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反手握紧颜絮欢的手,眼泪却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我的哑巴姑娘,这是怎么了?你慢慢说,我照着你口型来翻译。”这应该是颜絮欢第一次见着上官墨哭,心疼的很。立刻将人搂在怀里,额头相抵,轻拍着她的后背。
颜絮欢一边看着上官墨启合的唇瓣,一边同声翻译出来,好让她知晓自己完全懂得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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