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被衣服勒的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几声,最后服软:“好好好,我也回城,你先松开我。”
男人再次怂开了安淮,安淮捂着脖子,愁眉苦脸地跟在男人身后,。
俩人起初一句话都不说,就只是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偶尔碰上几只丧尸,安淮根本来不及出手,都让男人给解决了,他解决丧尸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即使有两三只一起冲过来,他也只是挥了挥手,那些丧尸就被黑雾撕成了碎片,至此,让安淮打消了在背后偷袭他的想法。
这期间,打出来一枚金币和一个小型生命药水,男人一样没要,都给安淮了,安淮心情好了些,他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于是和男人并肩,开口问道:“咱之前待的那个黑暗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无底洞。”
男人这样一说,安淮隐约记起了在他迷糊之间听到的一些话,好像还真有“无底洞”这个词。
“那你和我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我记得我就是从那棵歪脖树附近掉下去,可醒来后我在周围找,根本没有坑?”
之后的问题,男人就不再回答了,这时,俩人已经隐隐能看见城门了。
男人将长袍上的兜帽戴上,直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嘴和下巴。安淮倒是理解他的举动,因男人长得太好看了,要是这么露着张脸,怕是能引起骚动。
进城后,安淮立马找了辆马车,男人也钻了进来,一上车,安淮就瘫在座椅上了,双腿酸疼,他是一步都不想动了,安淮双手捶着腿,问道:“我要回幸运旅店,你去哪?”
男人想了想:“我也去旅店,找个好一点的。”
安淮捶腿的手停顿了一下:“那行,我回幸运旅店,一会让车夫带你找个好点的。”
男人的表情冷了下来,一字一顿道:“我讨厌一句话重复第二遍,我只再说一次——你必须跟着我。”
这是头一次,安淮被一个帅哥黏上而没有喜悦的心情,帅哥再帅,是神经病也没法整啊。
安淮已经无力再跟他争辩什么了,马车晃晃悠悠前行,他不一会就睡着了,等马车接近目的地,安淮刚好睡醒,他往外张望了一眼,见是熟悉的景致,这就要下车,谁知男人一把给他拉回来,安淮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车厢里,盹也醒了,心中的火噌一声冒出来,他跳起来大骂:“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男人牙齿咬得咯咯响:“这里太破了,换个旅店。”
安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没钱,你愿意住好的旅店,自己去吧,我就住这。”
“你敢反抗我?”男人的口气很冷:“不是给你件蓝装吗?”
“要不我把蓝装还你,你爱去哪去哪,行吗?”安淮声音里满是无奈。
男人攥着双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甚至他惯用施法的手都已经抬了起来,最后泄愤地捶在了车厢上,直接给车厢砸出一大窟窿。
安淮目瞪口呆,男人恶声恶气地说:“还不赶紧下车?”
安淮知道他这还是要跟着自己,顿时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可望着车厢上的大窟窿,他又不敢反抗,于是只能愁眉苦脸地下了马车。刚才的动静让街上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车夫是个普通人,一边战战兢兢,一边为难地看着车厢上的大窟窿:“先生,这...”
“呃,我照价赔偿你,你说个价吧。”安淮有气无力地说。
车夫这才松了口气,他见安淮旁边这人阴森恐怖,并不敢多说,最后报了个合适的价钱。
安淮和男人走进旅店,大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这样一刺激,安淮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他找了一个座位,那男人自发地坐在他对面。
侍女走了过来,面带微笑说:“两位先生,你们要点些什么?”
安淮刚要开口,男人却抢他一步:“奶油蘑菇、栗茸南瓜汤、乳酪蔬菜饼、碳烤乳牛粒、柠檬烤虾、海鲜茄汁烩饭、奶油炖蛋、鲜草莓蛋糕。”
侍女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慢慢变成为难和局促:“很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您点的这些。”
露在帽子外面的嘴唇紧紧抿起,隔了会,他问:“那你们这都有什么?”
侍女匆匆地报了一些,最后男人语气不满地点了约十个菜,安淮知道他的饭量,知道那些都是给他自己点的,于是又跟侍女点了几样自己吃的。
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俩人,然后急匆匆地跑开了。
俩人相对无话,安淮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桌上,然后发现周围人声音激动,似乎都在讨论着一件事。
“天哪,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主教已经将光之子的法杖收了回来,那法杖现在就在教会里。”
“可是光之子为什么会堕落呢?他可是牧师第一人啊!”
“那谁知道啊...”
安淮听了会,觉得这些都跟自己无关,于是他又转过头来悄悄打量男人,他想起男人刚刚点菜,光听名字就知道是高档的,而且他也一直嚷嚷着要住好的旅店,蓝装更是说送人就送人,安淮猜测他会不会是某个贵族或是富豪,本着能找到他的家人就赶紧给他送走的想法,安淮扬起个微笑,问:“我叫安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
男人时常抿着的嘴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鼻子里更是发出哼的一声,安淮看他这样,本以为不会得到答案了,谁知男人竟然开了口:“我的名是Lucifer,人们更喜欢称呼我为光之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明天回家陪妈妈
所以明天停更一天
路西法
“我的名是Lucifer,人们更喜欢称呼我为光之子。”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安淮整个人都木掉了,大脑嗡嗡的,思考不了任何事,直到侍女端着托盘把食物送上来。
周围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嘈嘈杂杂,安淮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是神经病,说的话根本不能信,可他还是严肃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不悦,也不知道是因为食物难吃,还是因为安淮的怀疑,他把面包重重地扔在桌子上,单看紧绷的下巴和抿起的嘴唇,就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有多阴沉,男人恶狠狠的说:“你怀疑我的话?我有必要骗你吗?”
这不是有必要没必要的事,而是事实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他到底要吐槽路西法这霸气的名字呢,还要咆哮这货竟然是光之子?
安淮机械地将食物往嘴里塞,却根本无心品尝味道,吃了半天都没注意到自己吃的是什么。隔了会,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小声问:“他们说光之子堕落了,是指你吗?”
带着兜帽的脑袋上下晃动了一下。
“那能问下为什么吗?”
“我就是看不惯那马屁精,哼,还非得让我对他恭敬,凭什么?就凭他跪在地上舔宙斯的脚趾头吗?”
轰的一声,第二个雷在安淮脑袋里炸开,一个路西法还不够,竟然还出现了宙斯的名字。
“宙斯?”
“嗯。”对于宙斯,路西法显然不愿意多提,之后他没再发表什么爆炸性发言,而是一边嫌恶,一边抱怨地吃掉了桌子上的食物。
安淮被刚刚一连串的事情整的有点懵,以至于路西法自己要了个双人间他都没介意,安淮给俩人的房间付了钱,恰巧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斜前方喊道:“安淮!”
一个圆滚滚的身子自楼梯上风风火火冲下来,对方怒目而视,脸颊两旁的肉跟着一颤一颤的。
安淮看着他,惊疑地问:“朱伊格,你怎么回来了?”
朱伊格咬牙切齿地说:“这句话是我要问你的,六天前咱俩不是约好在营地碰面吗?你怎么没来?我之后天天去,都没看见你,害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等等等等...”安淮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说六天前?咱俩不是昨天才分开的吗?我昨天遇到了特殊情况,没能...”
安淮的话没说完,就被朱伊格打断了,这次换他目瞪口呆了,脸上的怒气也下去不少:“安,你说什么胡话了?咱俩明明是六天前分开的,当时我还拿着地图给你指,说晚上在营地碰面呢?”
安淮一脸震惊,他自言自语道:“六天,竟然是过去了六天”
“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朱伊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让开,你们挡住路了。”路西法不悦地出声,安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前者嚣张地从安淮和朱伊格中间走过,径自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