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人一看他们没凶器都这么厉害,扔下手中的武器调头就跑,一个奔前门,另外两个奔后门。
“别跑啊,你们!”先前的男人慌了。
景组长扔下差点喝吐的人,嘱咐宇文看着他们,捡大头的去追。当景组长追出来时,那两人一东一西分开逃,接着就看小周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去追往西跑的那个,他很自然去追往东跑的那个。
“站住!”
小周想喝住逃命的嫌犯,但那人怎么会听他的,于是他又喊了一句。
“再逃开枪了!”
前面那人还真的停住了,一脸恐慌转头看小周。小周很得意,居然还有被他吓住的人,于是掏出手铐跑了过来。这人见小周跑到近前,突然扬手给了小周一拳。小周没有心理准备挨了一拳,一摸鼻子流血了,对方见状再次逃了起来。小周立马掏出手枪,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逃跑的人听到枪声停住了,这次是真害怕了,居然冲小周跪了下来,“哥们,我错了,别开枪。我不跑了,绝对不跑了。”
“要是再跑,我真开枪。”
小周威胁着把抢收起来,再次靠近这人不敢大意了,一边盯着他,一边举着手铐靠近。直到小周来到对方面前,他也没反抗,看来是真的放弃了。小周把疑犯铐起来,押着他回去。
另一边的景组长在追往东逃的嫌犯,这人很狡猾,出了后门直奔屋后的高粱地。高粱一人多高,嫌犯一旦进去很容易跟丢。景组长看出嫌犯的意图后,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冲他丢去,只可惜没打中。嫌犯一看景组长扔石头,害怕啊,更加拼命往高粱地跑。景组长眼看这人跑进高粱地,他急得差点犯心脏病,不管不顾紧跟在后面。
高粱地里种了密密麻麻的高粱,很容易遮挡视线,却也阻碍进入的人的速度。嫌犯拨开挡路的高粱一个劲往前跑,越跑越没底也越累,转头看了眼景组长,离他不足十米。他更害怕了,这要是被逮到不枪毙也坐牢。
“别跑,你逃不掉!”
景组长一边追一边喊,这给嫌犯很大的心理压力,让嫌犯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抓到。
“现在停下,争取宽大处理!”景组长又喊了句,并察觉到嫌犯的动作慢了。
逃命的人有些慌不择路了,也不看哪里的路好走闷头往里扎。两人在高粱地里玩了会儿捉迷藏,嫌犯的体力终于跟不上了,追赶的景组长加了把速度,眼看人就在眼前,他猛地一扑将嫌犯扑倒在地。这人可能真没力气了,只是抬手推了景组长几下就没了力气,景组长趁机把他的手铐在背后,并押他回去。
子桑子承两人躲在隔壁人家的草垛后,突然听到屋内的喊声想进去看,就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从里面跑出来,他们猜到这人与事件有关马上去追。
跑在前面的人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转头看到两个人,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幕家兄弟看嫌犯加速了,他们也加了把劲。
三人很快跑到村西头,嫌犯从西头的小斜坡跳了下去,想借此甩开他们。子桑子承两人跟着跳下斜坡,斜坡下是一条土道坑洼不平,两人又穿着皮鞋,跑起来很费劲。
嫌犯大概猜到他们不习惯在土道上跑,于是拐个弯跑进旁边的田地里,也不管这是谁家的地,踩着上面的庄稼跑了起来。后面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感觉脚上踩了不少土疙瘩又软又粘。
“哈哈哈哈!”
逃进庄稼地的嫌犯大笑起来,要甩掉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子桑突然捡起地上一块泥,照着嫌犯的脑袋扔了过去。那人正巧转头看,看泥块飞过来,一个慌张踩到泥坑里跌倒在地。
子桑子承两人乐了,子桑拔脚要去抓,鞋却踩在泥中一时拔不出。子承没注意到子桑那边的情况,跑过去要把嫌犯提起来,对方却抓了把泥丢向他,他本能抬手挡,胸口跟着一痛。
“子承!”
子桑本想提醒子承,但已经迟了,嫌犯口袋里藏了把弹簧刀,丢出泥的同时举刀刺向子承,鲜血顿时喷了出来。陷入泥中的鞋拔了出来,子桑奔过去拦住要刺第二刀的嫌犯,并狠狠给了他一拳将其打倒。刀子掉到一旁,子桑捡起来刺向嫌犯,眼看刀尖要刺进他的身体中,子桑突然停住了。
“脏手。”
刀锋一改刺中嫌犯的手臂,子桑冷冷看着疼得打滚的人,转身去看子承的情况。子承胸前红了一片,因为刀子拔出流出的血更多。
“哥...”
子承无力地想去拉子桑,子桑手抖的握住他的手,想抱起他去医院,可他们对附近不熟悉,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医院。
“哥...”子承又叫了一声,并轻轻摇头,“对不起...这次、这...玩大了...”
子桑搂着子承,感觉的到他的体温在下降,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要是好了,我一定揍你。”
子承淡淡笑了,也许没机会了,要揍的话,只能揍他的尸体了吧?
72冥婚 22
第22章
“哥...我冷...”
子承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流失,因为冷,身体止不住发抖,抓着子桑的手也愈发冰冷。
子桑听着这声冷,心里更难受,除了看着自己堂弟死去外,没有一点办法。
“哥...”子承的意识有些模糊,说出口的话也更加虚弱,“临、临死...还有人陪着...真、真好...”
要不是看子承快死了,子桑一定把这傻子打到说不出话,这种时候居然还开玩笑。
子承没意识到自己又说了白痴话,脸上浮现淡淡地笑,“回、回...”
子桑没听清子承在说什么,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讲,“回去了...别、别告诉他们,就就说...我去旅游了...更别告告诉爷...爷爷,他...年纪大...”
“你如果知道,刚才...”子桑的责备话没说出口,鼻子酸的厉害。
子承紧了紧抓着子桑的手再次嘱咐,“别、别说...”父母年纪大了,一定承受不住晚年丧子,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吧。
“子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子桑哽咽了,子承胸前的血污更大了。
“哥,你这是、在催...我上路吗?”子承说完就看子桑的眉拧得更紧,苦笑一下看了看天,太阳西落,染红了一片云,就像他胸前的血,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黄昏了。
子桑看子承望天,也抬头看了眼,红如血,让现在的他很不舒服。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如果有...”子承稍微动了动,忽然觉得不那么冷了,说话有力气了,“想揍凌斐。”
提到凌斐,子承想起手臂上的咒文,直到死这咒文也没去掉,不知道下了地狱咒文会不会消失。说起来也怪,前几次凌斐都是自动出现,今天却没出现,难道凌斐在家里摆庆祝酒席,庆祝他终于要死了,所以忙的来不了?他想到这里鼻子酸了,眼眶也红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子桑看子承突然哭了以为他很疼,“是不是疼?”
“不,有点...困了。”子承的视线转回来缓缓闭上眼,算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能忘记了。
“子承?”子桑晃了下子承,真的不见子承动急了,“子承!”
“我还活着。”子承突然睁眼了,倒吓了子桑一跳。
子承冲子桑眨眨眼,看上去很调皮,“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我不觉得疼了,不过很冷,我是不是死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并低头看着胸前那一片红。
子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现在说话的是子承的魂魄,为什么已经死掉的尸体也会站起来?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哥,我...”子承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如果他死了,他的魂魄会脱离身体,那他现在应该看到自己的尸体,可他并没死成,这是怎么回事?
子桑摸了子承手腕的脉搏,又摸了脖颈上的,没跳。
“诈尸。”
“啊?”
子承一惊,难不成诈尸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可诈尸不是指死了好几天的人,他才死了不到五分钟,怎么好端端的会诈尸?而且诈尸了不是会攻击人、喝人血、吃人肉?可他现在什么异常反应都没有,怎么可能像诈尸?
“或许也不是。”子桑忽然想起月玄问过黑白无常,子承今年会不会死。白无常给出的答案是Y,那应该是YES的Y,就是说子承今年不会死,也就是说子承现在没死,可没有脉搏是怎么回事?
见子承还活着,子桑倒是松口气,“不管是诈尸,还是回光返照,先回去,看看月玄有什么办法。”
子承正在摸胸口,伤口似乎还在,只是不流血了。听到子桑的话,他愣了一下才和子桑回去。
两人提着手臂受伤的嫌犯回来,景组长等人已经押着所有嫌犯在停车处等了。当他们看到子承胸前那一大片血污时,吓得各个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你这是流多少血啊。”景组长抹了头上吓出的冷汗,“快上车,现在去医院可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