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看出我是天书,所以想杀了我得到天书。”祁铮苦笑着叙述他的事,“那时候凌斐和青巫争斗,我不慎掉落在街边,司空夫妇正好从那里经过,于是我附在司空太太肚子里,她已经怀孕九个月,过不多久就是临盆之期。而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有了魂魄,那个魂魄排斥我,我怕被青巫找到就吞了魂魄,成为司空彻。”
月玄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真正的司空彻压根没出生,祁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不能算是司空彻。
祁铮眼中透出一丝忧愁,“我在吞掉司空彻后预感到司空太太的产期,老实讲我很兴奋,因为我只是一本在别人看来无价的书,不能说话,没有自己的独立思维,甚至连自己希望得到什么,做些什么事都不知道。自从我有了灵识后,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是一本书,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是个人,哪怕是只动物也行。如果能做一次人,即使是个畜生,我也心满意足。”
“后来,我如愿以偿被司空太太生出来,不过由于生产我暂时失去记忆。虽然以前的记忆没有了,不过被司空夫妇养育的记忆却印在我脑海里,孩童时的点点滴滴我全记得,也多亏了他们让我了了唯一的心愿。”
“可你为什么会失踪?”月玄就是觉得奇怪,“那时候你应该找司空净尘求救才对,怎么会悄无声息失踪了?”
祁铮并没回答,而是回自己卧室。没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那面青铜镜。
“张壬手里有这个青铜镜,他似乎从这里看到我的过去,知道我不是人。”祁铮把青铜镜放在茶几上,“而且我脾气不好时会控制不好我的灵气,这可能也是他怀疑我不是人的原因。”
“原来这是张壬的,怪不得笔洗上会有个R,那根本就是壬的首写字母。”月玄拿起青铜镜,只不过这镜子是张壬从哪得来的?
祁铮坐下后继续说:“他大概怕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将镜子做成笔洗,不过他才做成这笔洗一个月就病死了。呵呵...我当时可是哭的很伤心,因为他交了我不少东西,对我也不错。可我没想到他死后半个月,他会连同叶林袭击我,如果当时不是凌斐,我已经变回书。当时我伤的很重,也忘了自己是谁,虽然凌斐说了事情经过,但我不相信,我想找到自己是谁的证据。但随着张壬的魂魄去地府,青铜镜下落不明,所以我们开了那个天师大会。”
一直没说话的凌斐此时开口,“那年我打跑张壬和叶林,并带走司空彻,叫他更名改姓。因为祁铮是天书的事如果传出去,会给司空家带来灭顶之灾,你们能想象出那些人会怎么对付司空家吗?”
月玄等人没说话,如果祁铮当时回司空家,必定会将遭到袭击的事告诉家人。司空家的人知道后或许会做出对祁铮不利的事,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司空彻,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假司空彻放过祁铮。再说这世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司空家念在养育祁铮十多年的份上放过他,天书在司空家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司空家势力再大,也架不住所有天师和尚上门要天书,事情闹大了再传到政府机关耳中,那才真的有热闹看了。
凌斐放开小旺继续说:“我救了祁铮后去找张壬,他却被鬼差带走了,叶林也下落不明。”
“叶林已经死了。”子桑说。
“死了?”祁铮很失望,因为没能亲手杀了叶林。
月玄冲祁铮说:“你袭击那个孩子就因为他是投胎后的张壬?”
“没错。”祁铮看向他们的眼中有仇恨,“本来我和凌斐说,等我找到答案就让他杀了我,我乖乖做回那本书。但当我从青铜镜中找到答案时,我还有愿望没有达成,那就是杀了张壬和叶林。”
子桑想了想问:“他们要夺天书,是因为天书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秘诀吧?”
“对,我一直拿他们当自己家人对待,却没想到他们对我和善的背后是杀机。趁着我现在还是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可张壬已经转世成小孩,你又是怎么确定他就是张壬?”月玄虽然理解祁铮,但曾经对他动手的是张壬,而不是张鸣未。
祁铮有些得意,“他们要杀我那次,我在张壬的魂魄留下记号,所以我能感觉到。他投胎了又怎么样,如果他还有张壬的记忆,我一定要杀了他。”
子桑想到什么问月玄,“叶林死前打过一个电话,不会是打给张鸣未的吧?”
“不是没这个可能。”
月玄沉思起来,可从最近与张鸣未的接触中,他们并没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刚才有些奇怪,那孩子为什么大半夜跑出来,是天性使然,还是他想帮青巫逃脱,而且张弭的父亲说是张鸣未捡了青巫回去。
“张鸣未或许真的保有张壬的记忆,没有叶林做帮手,他就想拉拢青巫。”
他们太轻视张鸣未了,柏树出现人头那天,张鸣未半夜起来,他八成是注意到青巫,所以想看青巫在做什么。后来青巫丢了半条尾巴逃走,他救下青巫,想同青巫联手抢夺天书,刚才更是演了一出双簧。
“看来是。”凌斐似乎也考虑到这一点,转头问祁铮,“你想报仇?”
“当然。”
“那就去做饵。”月玄抢在凌斐前面说。
祁铮怔怔看着月玄,忽然笑了,“才知道我不是人就不把我当人看了?好,我去做饵,只要能引出他们怎样都行。”
凌斐则耸耸肩对月玄说:“我早说过我们性格差不多,或许能......”
“别胡乱攀关系,我会告你性骚扰。”月玄厌弃地瞥了凌斐一眼。
“活该。”
一旁的子承小声讽刺,凌斐拿眼瞟他。
225天书 20
第20章
门咣的一声被踹开,正在办公室内办公的白无常看到进来的人一怔,“玄君,您怎么来了?”
天清大摇大摆进屋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来借点东西,你们捕捉鬼魂除了缚魂索还用什么?”
“锁魂网,专门捕捉隐藏在某地的魂魄。”白无常谨慎回答。
“拿出来我看看。”天清敲着桌子显示自己很不耐烦。
白无常硬着头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胭脂盒,天清盯着那粉色的胭脂盒嘲笑起白无常来,“我说谢白脸啊,你不会每天都用这个美容吧?怪不得脸白的像长白山似的。”
“不是,这里装了锁魂网。”
白无常打开半个手掌大的胭脂盒,一张半透明的渔网从里面飞出,能遮盖整张桌面并漂浮在半空。天清伸手扯了一把,渔网往他那边飘过去一点。
“你在逗我?就这么一点怎么用,当毛巾都嫌小。”天清弹了下渔网,渔网缩回胭脂盒中。
“我怎么敢,这个能放大缩小,最大可...”
“绕地球一圈?还真是渔网先进领导者。”
天清打断白无常的话,白无常黑着脸摇头。
“那就是十圈,佩服。”天清故意打岔。
白无常很想擦擦头上的汗,“能将地府罩住。”
天清饶有兴致的盯着胭脂盒,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东西能变那么大,要知道人间有多大,地府就有多大。
“这东西借我几天,用完就还你。”天清伸出手,白无常犹豫一下才把胭脂盒放到他手中。
“敢问玄君要借来做什么?”白无常壮着胆子问。
“你说呢,不是你们让我抓青巫的?”天清把胭脂盒装进袖袍,忽然想到什么问,“给我看下生死簿。”
“您看这个做什么?”
白无常才问完,黑无常办事回来推门进来了,他看到天清在很吃惊。
“拿出来我看看,这又没外人。”天清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友善。
白无常面上装作镇定,却后悔今天留在地府工作,“您是想看幕子桑的阳寿吗?他的名字已经不在生死簿上了。”
“不在了?”天清有些意外,他确实想看子桑的阳寿,万一他们耍诈剥了子桑的阳寿,他们不就白去抓青巫了。
“对,从他上次死亡,他的名字就已经在生死簿上除名。”白无常面无表情看着有些吃惊的天清,“就是说,他那时候死亡后就该去投胎,可他现在依然活着。他已经没有投胎的机会,寿命又是个未知数......”
“你的意思他会一直保持这样?”天清心中暗喜,就是说子桑永远不会死。
“对,但前提是他没有死亡。”
白无常的话让天清警惕起来,子桑已经没机会投胎,那也就意外着他一旦死亡将成为孤魂野鬼,直到魂魄消亡。
“呵,正和小爷的意。”天清不自觉笑了,只要没有这群会勾魂的鬼捣乱,子桑死不了。
“对了,张壬投胎后是不是叫张鸣未?”天清忽然想起张壬来,感觉这家伙也是个麻烦。
黑无常端着一杯茶走到白无常身边,“你说的是六年多前死于癌症的张壬?他确实投在张鸣未的胎了,怎么了?”
“他在投胎前喝过孟婆汤吧?”这是天清最纳闷的地方,每个鬼在投胎前都要喝孟婆汤忘掉前世种种,那么张壬是怎么保有前世记忆的,难不成他有什么秘密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