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月玄站在树下左走两步看看右走两步瞅瞅,“我只是听说当年有一棵千年老树,因为土地无意中跟它说它的寿命将近,它又怕又难过树纹里流出血。不过我是没见到,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廖晟见他们在树下说话,胆小地走过来问:“夙大师,这树是不是不能砍了?”
“或许,想别的办法把。”月玄来到树前,抬手按在树干上,什么都感觉不到。
廖晟得到这种答案很不安,他们不住在这不知道害怕,可他是这里的住户,一推窗户就能看到这棵树,不用看到就能吓破他的胆了。
景组长那边忙成一团,几人听从段法医的吩咐把伐木工抬到担架上,快速拉去医院做进一步救治。然后景组长又叫人收集流出的血,好拿回去化验是不是血。
“月玄,你看这怎么办?”景组长现在拿不定主意了,这树是砍还是不砍,好好的一棵树怎么就出血了。
“期盼明天柏树不会开出人头来吧。”月玄开了句玩笑。
小周听到这话黑了脸,“夙大师,你还嫌我们被吓的不够吗?”
“你说对了。”月玄幸灾乐祸笑了,不等景组长等人说什么他就说,“不管流出的是不是人血,这树绝对不能留,还是要砍掉。”
“话是这么讲...”景组长抬头看看柏树,怎么砍才是要紧事。
“你们化验血大概多长时间?”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月玄低头看表,“那先吃饭去吧。”
“啊?”在场的人愣了,夙大师这话接的太不是时候了吧。
“啊什么,小爷饿了就得吃饭,谁还陪你们在这大太阳下站着。”月玄鄙视地看他们一眼,然后同子桑往小院外走。
景组长狗腿似的追上月玄,“月玄啊,又麻烦你一天,这顿我请了。”
“你是不是知道周围没有贵的饭店,所以才主动请客?”月玄怀疑地打量景组长,并瞄了眼跟过来蹭饭的小周。
景组长擦擦头上的汗,不是热的,是心虚,“月玄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是真心要请客的。走吧走吧,我也饿了。”
几人往胡同外走,他们出来时就看胡同外依旧停着不少车,这次连记者也有,各个拿着相机在附近拍照。子桑怕他和月玄被记者拍到,走了另一个胡同口出去,不过他们出来时就看人群外站着两个人,是凌斐和祁铮。
“喂。”
月玄在不远处喊了声,凌斐和祁铮听声音耳熟转头看,发现是月玄他们走过来。
“你们也是听说这胡同的事过来看的?”子桑问。
凌斐又看了眼围着好些人的胡同,“是啊,不过被拦在外面了。”
景组长知道凌斐和祁铮也是有些本事的人,所以见他们在赔笑道,“我们正要去吃饭,不如一起?”
月玄哼了哼,“老景你贪污多少经费老实交代。”
“我哪敢贪污,经常倒贴还差不多。”景组长急着辩解。
几人说笑着到附近的饭馆吃饭,饭钱当然是自称大款的景组长付。
“不过那胡同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祁铮见饭菜上齐问景组长。
景组长示意大家别客气,一边吃一边叙述之前发生的事。
“等等,”凌斐打断景组长的话,“你说那个叫廖晟的人见到窗外有一只大眼睛,还有一个人才下楼的?”
“对啊,他壮着胆子下去看,然后就看到满树开出的人头了。”景组长脑补了一下廖晟昨晚见到的事,光是想想就够他几天睡不着觉的。
凌斐看向月玄,“可能是青巫。”
月玄在听说大眼睛时也想到青巫,如果真是青巫捣鬼,它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它以前就知道那柏树不普通。可榛子胡同从十多年前,甚至在战争时期就已经出现过怪事,那时候的应该不是青巫做的,那么当时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凌斐又开口说,“刚才我们在外面看时见到翟利了。”
“翟利?他也在?”
翟利是妖联的人,妖联的宗旨就是除妖,不过他们也会抓妖供他们差遣。他们曾经想在天师大会得到青巫,不过青巫逃走后他们也就销声匿迹了。
“我想是被青巫的妖气引来的。”凌斐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自己嘴里,妖联的人遍布全国,有一人感觉到妖气就会告诉同伴,自然很快就能引来同伴。
月玄吃了几口菜突然说:“有他们在不见得是坏事,没准能帮上忙。”
子桑等人嗯了声,妖联对妖气很敏感,抓捕妖怪的手段一定不少,说不定真能抓到青巫。
“那个...”景组长见他们说的热闹忍不住插嘴,“妖联是什么?翟利又是谁?”
“暂时不知道。”月玄漫不经心回答。
景组长愣了,一转头就看小周恶鬼一样扫荡桌上的饭菜,他气不过给了小周一拳。小周有些委屈地看着景组长,被他一瞪老实了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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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_(:3」∠)_
216天书 11
第11章
月玄等人吃完饭从饭馆出来往胡同走,回去的路上景组长接到蒋严打来的电话,说是伐木工已经脱离危险暂无大碍,而树里喷出的血也已经得到化验结果,是人血。
“真的是人血,没化验错?”景组长再次确认。
“是人血没错,而且是多血型混合血。”电话里的蒋严给出肯定答案。
“就是说那血里混合了无数人的血?”
“头儿,你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蒋严在电话里夸奖。
“我谢谢你的夸奖,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报答你。”景组长咬着牙警告,敢情他在这帮手下眼里就是个笨蛋是吧。
蒋严马屁拍错立马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是从小周那学来的。”
景组长的头立马转向小周,小周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组长挂断电话依旧瞪着小周,小周真毛了躲到月玄身后。
月玄见景组长挂断电话就说:“那棵树不会吸收了尸体的血吧?”
景组长和小周吓得寒毛直立,如果真是吸收了尸体的血,那树下到底埋了多少人,又是谁杀了他们。
“逗你们的,胆子真小。”月玄鄙夷的眼神毫不遮掩,“怎么可能是尸体的血,尸体早腐烂了。”
景组长和小周不敢抱怨,乖乖和他们一起回胡同。他们再回来时,胡同外那些看热闹的基本走光,而树下还有几名留守的警察。
“头儿,这树还砍不砍?”一名警察见景组长回来跑过来问。
景组长来到树下仰头望,虽然人头已经全部摘下,可这棵看似普通的树已经无法保留,只是看着就有些瘆人。
“砍,再找人上去砍树。”
其他几名警察有些害怕,找了个胆大的同事上去砍,月玄等人怕血喷太远退到围墙下。他们怕一电锯下去鲜血喷涌,打算先在树干下开了条口子让血流出,又特意把电锯调到最低档,防止鲜血喷溅的情况发生。结果执行伐木的警察穿上雨衣,打开电锯开关锯树干,只见木屑飞出没有血,其他人一愣。
“没血了?”那名警察停手,并看向不远处的景组长等人。
景组长他们赶紧跑过来看,拨开切口上的碎木屑果真没看到血。
“没血好啊,赶快锯。”景组长乐了,吩咐人再去找把电锯来。
树不再喷血,伐木工作开始加快。月玄眼见着一根根树叉落下打了个哈欠,什么事都没发生还真是怪无聊的。
“老景。”月玄喊了声站在身旁的景组长。
“怎么了夙大师。”
“这树今天挖不完吧?”月玄看着被砍下小部分树叉的柏树,眼看太阳偏西天要黑。
“呃...看来得明天了。”
“要挖树时再通知我。”月玄站的腿都要断了,太阳又很毒,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景组长本想让月玄继续监督,不过夙大师应该不会听,所以他只能目送月玄和子桑离开。凌斐见他们走了,也和祁铮离开。
......
夜深沉宁静,房内的子桑和月玄正在睡觉。子桑翻了个身,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睁开眼屋内漆黑一片,他又翻回身搂住月玄继续睡。
“...子...子桑......”
清晰的呼唤传入耳中,子桑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睡迷糊了四下瞅听声音的来源,像是从窗外传来的。子桑下床往窗户走,走出两步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廖晟家也发生过似的。还有两步到窗前时子桑停住了,有种千万不能过去的感觉,于是退后一步。
“子桑,来,有件事跟你说。”那个声音在窗外说。
子桑没动盯着挂上窗帘的窗户,他觉得不对劲转身想回去,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被吓到本能挥出一拳就打,鬼脸面具被打飞,那个人也瞬间不见了。
“哎哟...”
白玉枭捂着脸出现在楼下,并抬头看了眼月玄家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