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白拿出一瓶五粮液:“现在没有啤酒,这白酒倒是不值钱,今天你回来,跟叔喝点,小鸣,你也喝点。”季鹤声赶紧拿过酒瓶子来给叔叔倒酒,季常白说,“你大伯今天下地了,估计还不知道你回来,现在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他,明天让小鸣骑车带你去地里看他,还有你大娘。”
开席三盅酒,庆贺季鹤声平安归来,季常白也真是高兴,满脸泛红:“小鹤啊,叔这阵子就担心你啊,你说我二哥临走前把你托付给你爷爷,完了拉着我和你大伯的手求我俩一定照顾好你,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叔叔将来怎么去见你爸啊。”
季常白说得伤感,季鹤声也有些鼻子发酸:“小叔,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是!好!我们家鹤声好好地回来了!”季常白又干了一盅,给季鹤声和季鸿鸣分别夹了一块鸡肉,“给叔说说,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一路上又是怎么回来的?”
季鹤声便开始说自己的经历:“后来学校就开始乱套了,还有男生强|暴女同学,多亏有艾乐溢,他跟我挺好的,高中时候咱俩就是同桌,他向着我来着,他有空间,还会法术……”他把所有的功劳都放在艾乐溢的身上,“要是没有他,我早就被丧尸吃上百次了。”
“你这个同学不错,现在这个社会,连爹妈儿女都顾不过来,听说外国还有吃人的,他能处处向着你,真挺够意思了。”说完又向季鸿鸣说,“你看看你哥交这朋友,你再看看你弟弟交的那帮人!同样是咱们老季家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季鸿鸣当时就被一块鸡骨头卡了,咳了好半天才咳出来:“这差距确实是挺大的。”
季常白告诉季鸿鸣:“等晚上小啸回来,鹤声你教教他,也多交些像你这样的朋友。”
这回轮到季鹤声差点喷饭了。
饭桌上季鹤声好几次要说艾乐溢的事,结果都是话到嘴边没了勇气,等到他下定决心要说的时候,季常白已经喝多了:“嗯嗯,男朋友好,男朋友给你买玫瑰花,给你买饭票,将来我娶个侄子女婿,还能给咱家干活……”
季鹤声还要解释,季鸿鸣摆手:“他已经彻底喝高了,你说什么他都会顺着你说。爸,爸,你喝多了,别喝了啊,我扶你回屋睡觉。”
“嗯,喝多了,睡觉。”季常白也不闹腾,任由两个晚辈把自己扶回自己的房间,季鸿鸣给他爸外边衣服都脱了,又端来脸盆洗了头脸手脚然后塞进被窝里。
重新回到饭桌上,兄弟俩无语地沉默:“老三啊,你帮帮我吧。”
“我怎么帮啊?”
“你,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爸说说清楚吧,至少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你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啊?就算你过了我爸这一关,大伯那关怎么办?以他那火爆脾气,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他要打,就让他打好了,总之我是不会和阿溢分开的。”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季鸿鸣头疼地说:“好吧,我先跟他们透透风,也就是敲敲边鼓吧,具体的还得你自己来,我可怕大伯发飙。”
季鹄啸晚上才回来,本来是想直接回自己的卧室的,结果被季鸿鸣拽住:“你到底干嘛去了?我告诉你不要跟那个艾乐溢……”他惊讶地发现,季鹄啸左边脸整张肿着,鲜红的五道指印,“你,你又跟人打架了?是谁打的?”
季鹤声看他那样子也吓了一跳,又看他头发少了一角,裤腿也短了一截,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被碧磷焚尸火烧得,看来不用问,他脸上那五指见山一片红也是艾乐溢留下的了。
“是阿溢打得?”季鹤声把手伸进兜里,从空间里拿出灵玉膏要给季鹄啸消肿。
“阿溢阿溢!你怎么不找你的阿溢去!”季鹄啸恨恨地说,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哭腔。
“老四,这事就先这么着吧,等我跟你爸还有大伯把我这边的事解决了,然后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唠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他比你大,打了你,我让他给你赔不是成不?”
“谁跟他是一家人!”季鹄啸眼泪忍不住地涌出来,“我跟他没完!不把他弄死,我就自己撒泡尿把自己浸死!”
“臭小子又上哪撩骚去了!”季常白被吵醒了,随口骂了声,穿上拖鞋走出来,“小兔崽子一天总跑个没影,你鹤声哥回来了也找不到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他走下楼梯,看见小儿子的星象登时愣住,不是没看过儿子被打,只是确实没看过儿子被打的哭出来,继而又怒声粗气地吼,“完蛋玩意!让人打了就再打回来!淌尿|逼水子算什么能耐?”他过来看看儿子红肿不堪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说,是谁打的,我带你找他去!”
“是鹤声哥的男朋友。”季鸿鸣在旁边说。
“是鹤声的朋友?”季常白愣住了,“那你说说,鹤声的朋友无缘无故为啥打你?”
季鹄啸倔强地挺着脖子不说话。
又是季鸿鸣在旁边说:“是季鹄啸先去打人家的,估计找了三子他们。”
“你先去打人家的?”季常白一下子火大了,劈手又跟季鹄啸左边脸上来一下,啪地一声脆响,又添五道红印。
季鹄啸这下可真忍不住了,眼泪像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季鸿鸣赶紧把弟弟拽过来挡在身后:“你又不听完话就动手!”
“还听什么完?不就是那么回事么?鹤声的朋友能先惹到他?”
季鸿鸣一边给弟弟揉脸一边向父亲翻了个白眼:“你这脾气也得改一改了!我妈要是活着,非赏你个大花脸不可!”
“她敢!”季常白把眼睛一瞪。
“她怎么不敢?又不是没赏过你!”季鸿鸣一点也不惧怕他父亲的淫威,“是这么回事,鹤声哥领回来一个男的,就是他刚才说的那个叫艾乐溢的,说是他男朋友,弟弟当时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应该是挺难听的,还先动了手,那个艾乐溢踹了他两脚,之后弟弟咽不下这口气,估计就带人去想要找回场子,结果就这样了。”
“这不是还是他不对么?人家鹤声的朋友远来是客,你们不说给请回家来,还跟人家打架……”
“你听好了,是男朋友!男!朋友!”
“男朋友怎么……男朋友?”季常白眼睛瞪到牛大,“处对象的那种?男朋友?”
“对!就是那个!鹤声哥也承认是他的爱人,还说不会跟他分开……”
“啪!”季常白这第二巴掌,反手抽在拉着他的季鹤声的脸上,比之前打儿子的那下更狠,“你要做死了啊!敢给老子搞同性恋!还他妈男朋友!”说完又抽第二下,脚下乱踢,季鹤声也不躲,被他打了五个耳光,嘴角都流出血来,腿上,肚子上也挨了好几脚,倒在地上,仍然是一声不吭。
季鸿鸣和季鹄啸赶紧过来把老爹抱住,季常白常年干活,腰上一使劲就把两个儿子一个甩到沙发上,一个甩到茶几上,又过来踹了季鹤声一脚。
☆、86·暴力谈判
季鹤声任他小叔连打带骂,既不还手也不吭声,他有真元护体,挨几下除了疼点也不算什么,季鸿鸣和季鹄啸兄弟俩二次过来把老爹拦腰抱住,让他快跑,季鹤声也一动不动。
季常白见他死活不还手也打不下去了,用手指着他:“你……你,你是咱们家最省心的一个啊!你怎么能,就弄出这种事来?啊!你怎么对得起你爸的在天之灵!”
季鸿鸣拉着他爸做回沙发上:“有什么话慢慢说,你总不能把鹤声哥打死,要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二伯的在天之灵?季鹄啸,去拿瓶苹果醋去,给爸醒醒酒,之前喝的太多了。”
季常白暴打了一顿,又被儿子一劝,火气消了大半,看着侄儿鼻子嘴角都流出血,也是心疼,推季鸿鸣:“你别管我了,去找纸巾给你哥擦擦。”又跟季鹤声说,“过来,坐这,咱俩好好谈谈!”
季鹤声默默地走过来,坐到他的对面,季鸿鸣给他拿纸巾擦血。
季常白说:“以后不许再跟那个人来往!这不是建议,是命令!知道不?你爹没了,老子就是你亲爹,你搞同性恋,断咱们老季家的根那就是天理难容,我今天这两下还是轻的,要是你大伯知道了,不打折你的腿才怪呢!”
季鹤声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季常白又说:“你是咱们老季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学习又好,我和你大伯,甚至你爷爷都拿你在人前显摆。这事,就这么地了,也不用跟你大伯说,以后不许再见那个艾乐溢,先在这住几天,把心收收,然后你想上班,可以去我修配厂,你大伯的农场,你随便挑,实在不行找你大哥,托人在民政局或者警察局里安排个活这都行。到时候找个好姑娘,把婚一结,新房我和你大伯都给你留出来了。”
他这边不管怎么说,季鹤声都是不说话,他气得又过去一巴掌拍在季鹤声脑袋上:“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