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师把马牵来,拉住缰绳,林郁清扶着马鞍,踩着脚蹬一用力,非常轻巧的上了马,甩了甩披风,调整了一下坐姿,接过缰绳,轻轻夹了夹马腹,在场中转着圈适应着。
“哇……好帅!”一票小演员眼睛都直了,各个一脸花痴的盯着林郁清看,白也自然也在这其中,不过有其他人的衬托,她的花痴脸反倒不那么明
明显了。
林郁清老远就瞧见那一群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了,要搁以前,她是连眼皮都不会抬的,可偏巧某个小色鬼也混在其中,对于那家伙总是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林郁清还是耿耿于怀的。
驱着马向几人走去,越到近前,小家伙们越显激动,林郁清看在眼里,忍着笑意,走到白也面前,拉住缰绳,马儿稳稳的停下。
林郁清居高临下的瞥瞥几人,罕见的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看着白也,“想骑吗?”
“嗯嗯嗯!!!”白也忙拼命点头。
她以为下一秒,她的林阿姨会温柔的伸出双手抱住她,把她抱上马,搂着她的腰身,让她倚靠在她怀里,俩人骑着马儿,惬意又悠闲的漫步着。
然鹅,她却看到她的林阿姨坏笑了一下,“想着吧。”昂首挺胸,踢着马儿,悠哉悠哉的就走了……走了……
这不是我的林阿姨!!!(╥╯^╰╥)
走远了之后,林郁清偷偷回头,貌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小家伙,嗯,果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就该治治她!
……
两场大场面的打斗戏拍摄完毕后,白也深吸一口气,下一场戏主要就是她的戏份了,还是有点小紧张的,毕竟之前的两场戏严老师演的这么好,她生怕自己会露怯。
林郁清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休息了一下,刚才那两场戏喊的她嗓子疼,而且刚才有一个从马上一跃而起落地的动作,虽然吊着威亚,但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好像有点扭到脚了,还好刚才落地之后身后的士兵迅速用盾牌把自己挡住了,镜头才没有捕捉到那一丝不该有的表情。
稍微捏了捏腿,活动了一下,猛然想起下一场是小也的戏,而且在戏中她还要表现出蛊虫在腹中啃噬的那种强烈的痛感,林郁清心头一凛,忙四下寻找小也,生怕她又干点什么好事!
不过还好,小家伙似乎长记性了,乖乖的在一旁看剧本默记台词,并没有干出格的事,林郁清放下心来,并且有点期待她一会的表演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迅速回复到工作状态。
那些群演则是躺在地上假扮尸体,倒是可以偷个闲了。
拍摄继续,众人正在清理战场
场,安溪左右瞧瞧,随手抓了个守卫,“大巫在哪?”
“大巫?没瞧见啊。”
“你们,谁瞧见大巫了?”
“小溪,你是要找她吗。”身后突然一声,是安凉的声音,随后一个涂了满脸油彩,穿着黑色长袍,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推了出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她想从后殿溜出皇城,正好撞到我手里。”
“嘿,大巫,好久不见呀。”
那大巫哆哆嗦嗦的,看了看她,缩了缩身子,一双贼眼四处乱瞟,蓦地指着不远处的安骆城,“安骆城,你……你你……你不能动我,你若敢动我,那……那咱们便同归于尽!”
众人闻言一通哄笑,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倒是安溪,脸色变了几变。
“呵……哈哈!你们这些无知小辈,她!”大巫伸手指着安骆城,“她已经死到临头了!你们竟然还不知道?哈哈哈哈——”
大巫放肆的大笑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安铎看不顺眼了,上去一脚,这下大巫不笑了,趴在地上嗷嗷叫唤……
“你……啊……安骆城……你……死到临头了……”
安骆城稍显懵比,却鬼使神差的看了看安溪。
安溪挠了挠头,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还无辜的摊了摊手,然而心中却已经了然了,安骆城中的眠蛊,多半就是这大巫的杰作了。
不过她种蛊的初衷应该是要取安骆城的性命,只是没想到,眼下,这眠蛊反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当然前提是,眠蛊还在安骆城体内。
大巫大笑两声,慌张的爬起来,便开始有模有样的掐指念诀。
众将士像看二傻子一样围观着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然而安溪面色急变,随着大巫念着咒语,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并且这痛感越发强烈!
白也咬着下唇,两手狠狠的抓着肚子,其实说起演痛感,她还是不大会的,但是一想起自己有时胃疼的时候,那让她死去活来的痛感,她就无师自通一般演绎了出来。
安溪攥拳咬牙强忍着,额头上的青筋都不经意间暴露了出来,不敢深吸气,又不敢弯下身子,尽量不让人看出她有一丝一毫
毫的异样。
那大巫顿了顿,看了看安骆城的表情,安骆城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大巫一脸错愕,“这……这不可能!”说罢,又继续念动着咒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喝了那杯毒酒,你中了我的眠蛊,怎么……怎么可能没事?”
大巫脸色铁青,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念咒。
安溪猛地退了两步,躲在安凉身后,死命的抓着肚子,狠捶了几拳,可腹中的虫子拼了命的折腾,像电钻一般在她体内钻来钻去,实在疼痛难忍,额前冷汗簌簌而落,不由得缓缓蹲下身子,死死咬着衣袖。
“小溪,你怎么了?”安凉回头看了她一眼。
“嗯?没……”安溪强挤出一丝笑意,却又瞬间变了脸色,那一脸痛苦的表情着实让人揪心。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安凉面色一肃,抓住安溪的肩膀。
“我……”安溪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呃啊……”肚子里的虫子突然发力,安溪紧攥住安凉的手,跪倒在地,蜷缩着身子,抖如筛糠!
安凉扶着她,看了看那大巫,似乎明白过来,就要起身。
“凉姐……杀……杀了她!”
“不行。”
“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那大巫突然疯了似的大笑,指着地上的安溪,异常激动,宛如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杀了她……杀了她!!”安溪冲着身旁之人暴喝。
“愣着干什么!杀了她啊!!!”声嘶力竭的命令着周围的士兵。
士兵们相互对视,举了举刀,又放下,满场的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安骆城冷着一张脸走过来。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眼下,基本可以肯定,大巫口中的眠蛊确有其事,但中蛊的人……是小溪。”
“没有!我没中什么眠蛊,我只是吃坏了肚子!”安溪强撑嘴硬,但面上控制不住的狰狞神色应该已然出卖了她。
“哎,真是天不亡我,没想到,竟然是你中了我的眠蛊。也罢也罢,你的性命,可也金贵的很啊哈哈哈哈。”大巫笑的异
异常开心。
“阿娘你别信她,她疯了,为了保命,什么屁话都……嗯……呃啊!”
安溪背过身去强撑着,然而……
“啊——”一拳一拳重重的砸在自己腹部,企图缓解这锥心刺骨的痛楚,安骆城看在眼里,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住口,你住口!”安凉冲过去捂住那大巫的嘴巴,一边捂着,一边看着安溪的反应,瞧见安溪似乎缓了过来,更加确信大巫所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骆城一声暴喝,脸色狰狞的吓人。
大巫把安凉推开,叹了口气,理了理衣服。
“唉,我也是没想到,她竟然甘愿以身体为媒,强行让蛊虫转移宿体,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你的性命。呵……”
大巫冷笑一声,踱步到安溪面前。
“既然如此,我想,安帅也不会忍心,眼见着你这好女儿被蛊虫啃噬着五脏六腑,痛苦的死去吧?”大巫挑着眉头,甚是得意。
安骆城呆愣的看着安溪,身子一矮,半跪在她身边,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眸中除了不忍与心疼,再无其他。
“阿娘……杀……杀了她……”安溪抓着安骆城的袖口哀求着。
“杀我?哈哈哈哈。”大巫大笑两声,
“她怎舍得你死啊?”
“你要什么。”安骆城开了口。
“阿娘……不要……”安溪眼眶发红,抓着安骆城的手紧紧攥着,安骆城亦紧握着回应。
“荣华富贵。”大巫背着手,得意道。
“给。”
“金银财宝。”
“给。”
大巫抿嘴坏笑,“我要兵权!”
“给。”
安骆城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她许诺的这些东西与她毫不相干。
自始至终,她都在看着安溪,目光柔和,仿佛在说‘不怕,我在。’
“我要……”大巫俯着身子看着安骆城,“翌国。”幽幽的吐出两个字。
“给。”安骆城抬头直视着她,大巫稍显错愕,而后,便又发了疯似的狂笑。
“哈哈哈哈——”
蓦地,大巫一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