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刀刃已经锋利无比,而且变作了双刃,一半砍向敌人,一半砍向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形,卡洛斯束手无策,他只能也让自己更加的强大,更加的锋利,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刺向同样的敌人,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架住那半刺向自己的刀刃。
“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不,这样的话他曾说过很多遍,但是从未起过作用,现在的他需要的并非是这个。深深吸了口气,卡洛斯低头吻上了对方的颈项,用舌尖感受着颈上跃动的脉搏,他拉过了男人金色的头颅,吻上了他的嘴唇。如同被触动了什么机关,一切突然都鲜活了起来,男人用力的回吻着他,像是要夺走他口中的空气。
他们都刚刚经历过战斗,他们身上的气味如同灼热的阳光,如同漫卷的沙尘,如同钢刀和铁刃那锐利的锋芒。他们也都刚经历过死亡,鲜血在他们身上凝结,血腥味飘散在空中,死气萦绕不去,昭示着他们曾经剥夺和背负过的生命。在这铁与血交融的味道中,他们深深相拥,像是争夺着主导权般掠夺着对方的一切,从口腔到肌肤,从阴茎到心灵。
轰的一声,木桌被推倒了一边,在推搡中,卡洛斯把男人压在了木质的墙壁上,用力吮吸着他的嘴唇。他们并不经常这么做,但是偶尔,只是偶尔,他会彻底剥夺对方的一切权力,用自己的力量把他压倒,把他剥开,用强迫的方式敞开他的心灵。卡洛斯不知这样的方式还能起效多久,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好的方法了。
他几乎粗暴的撕开了对方的衣服,用双手揉掐着他坚实的臀肌,指节直接探入臀缝,插进了尚且紧紧咬合的后庭。身上的男人僵了一瞬,续而更加急切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并抬起了双腿,用修长有力的腿绕上了卡洛斯的腰身。
这一刻,他们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卡洛斯身长手臂,在墙上的油灯处摸了一把,反手把灯油涂上了自己的阴茎,并没有多余的前戏,他扶着男人坚韧的腰肢,把自己埋了进去。
进入是艰难的,像是要破开层层阻碍,钻入对方心底深处。穴口干涸紧绷,紧到让两人都感到痛楚的地步,但是卡洛斯没有停下,而是更坚定的用龟头撑开了那个小小的穴口,似乎是一场无休止的拷问,一寸寸打开了男人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绷紧双腿,环住了自己的肩头。
当全部进入时,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喘息。湿热的穴口彻底包裹了炙热的阴茎,如此的天衣无缝,仿佛他们本就该连为一体。缓缓托起缠在自己腰间的双腿,卡洛斯顺着男人的臀肌往后抚去,穴口在他指尖微微抽缩,像是在吞咽他的阴茎。一张嘴来到了他的唇边,深深吻住了他。
一起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卡洛斯猛力的抽动阴茎,每一次都几乎全部抽出,又再次狠狠插入,他了解自己身下这具躯体,知道哪里会让他感到愉悦,哪里会让他兴奋的难以自持,又有哪里会让他痛苦到尖叫。他轮番在这身体上操作着,直到对方再也无法忍受,狠狠的一口咬在他颈间。
一瞬间,痛楚是鲜明的,就如同快感。卡洛斯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把自己狠狠插入了对方体内,阴茎弹跳着突出几股热液,然后他感觉到同样的液体溅在了自己腹部。
心跳缓缓的降了下来,卡洛斯紧紧的拥着怀中的男人,夜幕已经降临,最后一丝光线也从房间内褪去,他们相互依偎,用身体温暖着彼此。这里是炼狱沙漠深处,这里有着无数的危险和敌人,他们已经不在天真,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死亡和背弃,但是他们还拥有彼此。
☆、(7)前路
注视着骑士远去的身影,利奥波特略微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身边的黑袍法师,“你真的要去炼狱沙漠里的桑坦尼遗址?”
“自然。”
“如果那弃民没有说谎,现在的炼狱沙漠中可是居住着一位巫妖王。”灰袍法师困惑的皱起了眉,“但是巫妖一直是大陆的禁忌,没有任何善良阵营会轻易放过一只巫妖。所以他们一般都躲藏在那些最寒冷阴暗的角落,使用重重死灵法术来保护自己的真身。能够在炙热的炼狱沙漠中存活几百年,统领一方,却没任何法师知悉此事,这故事本身就离奇的不合逻辑。”
鸿明思索了一下,反问道,“你曾说过,预言法术对我无效。”
“没错,任何级别的预言术在你身上都无法奏效。”灰袍法师笃定的答道,“也许是因为其他诸系法术都作用于元素能量、世界法则或生物的肉体和灵魂,只有预言术牵扯到了真知与命运。但是你的世界与奥伦相差太大,你所理解的真知和你所担负的命运根本不在诸神的掌控之中,所以预言系魔法不会对你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连你那个黑暗精灵仆人都能一并逃脱命运法则。”
“我仅为一通窍修士,尚未成丹就能脱离汝之法术掣肘。落入太阳故都的丹鼎却是我族上古真仙的本命法器,所蕴含的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若真有一邪祟通过异法控制了丹鼎,想来此界的法术也将对他无效。”
“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利奥波特摸着自己的胡子慢慢沉吟道。
“等等,这么说来,灰袍岂不是对那个巫妖也束手无策了?”萨恩突然插口说道,“这可是一个统御几万亡灵战士的巫妖王,不论他是否真的就跟那什么神器扯上关系,你们可就两个大法,还有一个直接半残,就这样深入炼狱沙漠是不是太冒险了?”
“哈!”灰袍不屑的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巫妖,知道他命匣所在一下就干掉啦。”
“我尊敬的预言大法,您现在还能预测这位巫妖的命匣所在吗?”黑暗精灵不怀好意的反问道。
“你!”
“此等皆为末节。”直截了当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鸿明断言道,“即便无法找到丹鼎,也需前往沙漠一探。听尔等所言,巫妖乃是强大邪祟,靠炼魂之法拘役亡魂,残害生灵,如此邪魔外道,又岂能视而不见!”
听到这话,黑暗精灵和灰袍法师面面相觑。利奥波特耸了耸肩,嘿嘿一笑,“没错,这么有趣的亡灵法师,去看看也无不可。就算我们真打不过,不是还能跑嘛,区区一个巫妖罢了,我可不信他的臣民仆役个个都懂飞行术。”
发现自己实在不能阻止两人的冒进行为,萨恩微妙的调整了一下表情,继续向鸿明进言道,“那么真的要带上沙漠遗民?这群家伙可没啥实力,估计到战场上也是个累赘。”
“几人而已,我尚能护住。”
看了看黑袍法师无比淡然的表情,萨恩压住了心底的矛盾。他发现自己跟这个异界法师相处的越久,自己坚信的规则和理念就变得越发混乱。他是个黑暗精灵,虽然已经叛逃出故土,背弃了曾经的一切,但是他依旧是个黑暗精灵。在他的人生里,没有一场战争不是为了利益,阴谋、权利、野心、背叛和尔虞我诈才是世间唯一的真理。即便来到地表,其他种族依旧延续着这样的权谋交锋,盗贼公会的火拼为的是利益,公国之间的国战为的是利益,即便是光明神殿的圣战,也不过是拉出神祗的口号进行的信仰之争。这才是整个奥伦大陆通用的规则,是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该懂的世界法则。但是面前这位鸿明大人,他颠覆了自己曾经熟知的一切,他居然说诸神并非永生不灭,居然说善恶不该由物种所定,居然说他并不邪恶——一个黑暗精灵,并不邪恶——如今,又要为一群沙漠弃民得罪神殿,甚至远征去讨伐一个无法预测的巫妖王者。萨恩觉得今天自己听到看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远远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但是在黑袍法师淡漠的神情下,他终于还是低下了头颅。他不了解这个疯狂的法师,也许根本也不想了解,他只是,他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谨遵您的旨意。”深深一揖,黑暗精灵慢慢后退,重新缩回了属于自己的黑暗之中。
抬头看了看天色,鸿明悠悠一呼一吸,又重新闭上了双目,调息入定。
他们谈的太久了……焦灼的站在树林边,卡洛斯注视着远方的密林。月亮已经划过了天顶,慢慢向西落去。遥远的东方,一抹淡红穿过层层夜幕,照亮了天边一隅。日与夜正在缓缓交接,但是黎明前的黑暗却被这一缕光明衬得越发浓重。他们已经整整谈了一夜,每一分钟,每一小时,卡洛斯内心的焦虑都在增加,他惧怕自己的挚友掉进危险的陷阱,惧怕他受到无法想象的心灵折磨,惧怕他因万恶的魔法丧失真正的自我……“我应该跟他一起去的,哪怕丢掉性命。”卡洛斯愤怒的想着,指甲不由自主的抠入了手边的树皮。
突然,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迈出,透过夜幕,透过阴翳,透过无穷的黑暗,坚定的向他走来。金色的发丝在初升的阳光中闪闪发亮,莹白的肌肤在火焰照耀下镀染上一层朦胧的晕光。阿瓦尔就像一个真正的太阳之子,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光彩,走出了无穷的黑暗,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刻,卡洛斯承认自己失措了,他仿佛从未见过面前青年般,僵在了原地。这不是与他共处了整整25年的亲密挚友,也不是那个被信仰和责任桎梏的痛苦团长,这一夜似乎拭去了他身上某些沉重而阴霾的东西,让他的灵魂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颜色,让他那把锋利的双刃剑重现了金黄的光芒。卡洛斯觉得自己咽喉中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切想要询问的东西都被死死堵住,一阵慌乱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