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沉吟着,没吭声,乔笙几分担忧地说:“青訸是你最爱的师姐,每次我说她几句不好的,你都跟我急,但我还是想说,你师姐那些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但你知道的最详细,她现在根本不适合再恋爱……”
“好了。”沈悦闷声打断她,“我有分寸的。”
乔笙唇角动了动,心里有点沉甸甸,转而说:“知道管不了你,不过是想提醒你,黎浅这朋友,人家才谈一次恋爱,估计挺单纯的。”
“你有完没完?”沈悦明显不悦,乔笙清了清嗓子,轻快的声音哄着说:“好啦好啦,每次一谈青訸,你就这样,我也没说她什么,她也是我朋友啊,也是担心嘛。”沈悦估计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太明显,柔了语气,“我知道,但是,青訸单身这么多年了,一直这么飘着,也不是个事儿,我知道开头难,但总要开头啊。”乔笙嘴上没说,心里却反驳了一句:噢,你想让你最爱的师姐重开头,就拿人家沈绛年开头啊?那可是我好朋友的闺蜜啊,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她怎么对得起黎浅?
“恩,再看看吧。”乔笙还能说什么?谁都不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乔笙分别和黎浅、沈悦聊过,黎浅这边也不知道,沈悦呢,和沈青訸聊过,也没聊出个所以然。现在好了,两人见面了,把双方介绍人都给隔离了,这里面要说没事,谁信啊?
乔笙想想,都闹心,以后真出事,黎浅大概会宰了她。乔笙是狠茬子,能和她开店做生意的黎浅,自然也不善。再瞅瞅旁边的沈悦,乔笙感叹,周围都是豺狼虎豹。
“好点没啊?”说是黎浅把醉酒后红着眼眶的沈绛年带走了,其实,是沈绛年自己想离开。黎浅原意是把人带自己家里去,但沈绛年坚持,要回CBD。沈绛年软在沙发上,气息略重,半天回了句,“我没事,你回家吧。”头疼得要炸了,她还记得明天上午的飞机。
“不行,我不放心你。”黎浅蹲在沙发旁边,有些心疼,轻声说:“宝贝儿,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她眼看着沈绛年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被硬生生憋回去了。
“都说了,我没事。”沈绛年赌气似的说,她能有什么事?MD,沈青訸,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怎么可以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电话就算了,没有短信就算了,为什么连个微信都没有?
沈绛年现在突地很生气,她真的很想当面问问,沈青訸,我沈绛年在你眼里到底是怎样的人?就那么怕我缠着你不放?就算我现在承认,我对你确实有一点点动心,只要你表态,我都不会缠着你。我沈绛年,不会那么没种的!可你现在不声不响,算几个意思?
沈绛年生气,气的是,沈青訸看扁了她;气的是,沈青訸毫无音讯;气的是,联系一下明明那么容易的事,为什么就搞得好像万里长征那么难呢?沈绛年趴在那,泪水最终浸湿了衣袖,就算你对我一点想法也没有,我还是挂念你,你至少告诉我一声,你过得很好,这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是有点喜欢你的,但是我没有想过继续和你419……当然,我也有想过杂七杂八的,但我更想的是,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聊些日常,真的仅此而已啊。
可她所有的好意,都被压在了心里,还有她对沈青訸的所有情绪,从见面就开始滋生,那一夜,她们都没有好好聊过天,她一直想找机会聊一聊的,但所有的夜色时光,都用来……啪啪啪了!沈绛年真是气到想死。这时,黎浅说:“宝贝儿,你回床上睡吧?”
床?沈青訸会在床上等她吗?醉酒的人,思绪是断篇的。她叫她宝贝儿,还让她叫1床,为了沈青訸,她真是什么丢脸的事都做了。
“绛年,你睡着了吗?”黎浅摇晃她一下,沈绛年又回到现实了,是钱串子的声音,“黎浅,你回家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什么都没有,让她一个人静静地想想沈青訸,总是可以吧?或是想,或是骂,或是恋,或是恨,都可以。
黎浅离开了,对着虚幻的沈青訸,沈绛年躺在浴缸里,脑子里,全是那一夜的笙歌。
身体突然就很空虚,水流划过身体,留下一丝丝的细痒。这感觉,有些熟悉,但又遥远。有一点舒服,但更多的是难受。
沈青訸……我真的很想你,就在这一刻,很纯粹地想你。一个澡,让沈绛年洗去了繁杂,只剩下纯粹的思念。
深夜,湿漉漉的沈绛年头发没擦,身体没擦,把浴巾扔到床上,将自己也丢上去。主灯关掉了,只剩下昏黄的壁灯,将赤果的身体映衬得朦胧又暧昧。如果我这样躺在你身边,沈青訸,你是否会把持不住?
当然,我是希望,可以诱惑到你的,可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可以。沈绛年趴在床上,脑海里,在勾勒糜烂夜色,那一晚,沈青訸是这样做的吗?沈绛年滚烫的手心抚上腰肢细细地摩挲,阵阵的细痒传来,沈绛年的呼吸开始急促。
沈青訸,我还记得,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将我的睡衣撩了上去,抚上我的凶口。沈绛年略微抬起身体,手插近身体和床之间,摸到了同样滚烫的浑圆。这样的姿势有点吃力,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微闭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晃动的画面,她轻轻揉弄,气息轻穿。沈绛年如学步的稚子一般,凭着记忆,效仿沈青訸曾经的动作撩拨自己的凶口,可感觉始终不对。她有些懊恼,翻身侧躺,手心直奔腿间,罩住私密,却半天没动。
沈绛年闭着眼睛,气息还没稳,泪水终于满溢滑下来。这可怎么办?沈青訸,我已经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了,那感觉在渐渐消失,我连记忆中的你都捉不到了。你怎么会那么小气,连记忆都不给我?沈绛年难过又生气,气到了极点,她抓起旁边的手机,点进微信,戳了依旧美丽的小人头像,打了六个字母:sqhnhd。
自动跳出来六个字:沈青訸你混蛋。
是啊,这六个字,她在脑子里想了好多次,也在和沈青訸的聊天框里无数次敲打出来,系统都默认了,只是她从未发出去过。现在,理智被灼烧的沈绛年,直接点了发送。
沈绛年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她抬手揉揉泪眼,生怕自己错过什么。足足十几秒钟,微信毫无反应,上方并没有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屏幕都黑了,沈绛年还不肯眨眼,心力较劲,沈青訸,你太过分了!我发信息给你,你还不回复我?既然这样,我是不打算让你好过了,你上了我,必须得负责,你不是怕我缠着你吗?我偏要缠着。
我不好过,谁都别好过了!
沈绛年正咬牙切齿较劲,手机嗡地一下子,屏幕亮了,一个陌生号码,可沈绛年还是一下子看见,来自上海的电话。一定是沈青訸,是不是?万千的情绪,也无法否认,此刻的沈绛年激动异常。手都抖了,手机掉下来,直接砸到高挺的鼻梁,好疼,可沈绛年什么都顾不得了,捡起来赶紧滑动屏幕,生怕沈青訸会挂掉。
接通那一瞬,沈绛年屏住了呼吸。
“沈绛年。”话筒里,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温润干净,带着熟悉的淡然,近似冷漠。沈绛年的泪,真是差点要落下来,她紧咬下唇,嗯了一声。
“这么晚还没睡。”沈青訸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不管何时,哪怕心里还在“厌恶”她。
“恩。”沈绛年还是恩了一声,平躺在那,鼻子还疼。
顿了一下,沈青訸问:“困了吗?”
沈绛年傻傻地摇了摇头,摇了几下,想起沈青訸根本看不见,才偏头偷偷喘了口气,说:“没。”
沈青訸轻笑的声音,带着温柔,润了夜色,“傻乎乎的,和我没话说?”那么宠溺的语气,沈绛年的眼泪又要冲破闸关。可她没忘,她在生气,很计较地说:“没有。”沈青訸还是轻笑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计较,“骂我的话,也可以。”
沈绛年被点了一下,才想起,哦,难怪沈青訸会打电话给她,因为自己在微信里骂她了,“我就骂了,你能怎么样?”沈绛年置气地问,颇有叫号的意思。
“打电话过来,让你直接骂,不是更好么?”沈青訸反问。沈绛年哼了一声,说:“好啊。”然后又没动静了。
两人沉默了几秒,沈绛年的心境就像天边的云,分分秒秒都在变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了。
“还好吗?”沈青訸问。
好?好个屁,沈绛年说:“很好。”
话题直接被沈绛年聊死了,沈绛年躺在那想:沈绛年,原来你是话题终结者啊。
沈青訸再次沉默几秒,突然问:“我是不是不该打这个电话?”沈绛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她咬着唇,泪水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她应该就此挂断这个电话,不是吗?可她的心却不愿意,难过和委屈化作怒火,情感怂恿她,沈绛年哭腔骂道:“沈青訸,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恩,确实有点混蛋。”
“不是有点,是非常混蛋!”沈绛年躺在那,怒骂沈青訸,“怎么可以到现在还说不该打这个电话?啊?”
“你不就是怕我缠着你么?但你至不至于怂的不敢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