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巨灵神本是大刺刺一尊肌肉大汉,却被他一个五短猴儿先像汉子打懒婆娘一般噼啪一个耳光打在脸上躲避不得。后拿那刻薄言语当众讥讽。巨灵神失了面子又吃痛,只气得五内皆焚理智全失,仰天哇呀呀呀一声狂吼。提着他斧头就朝悟空头上砸去。悟空却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将金箍棒应手相迎。那棒斧相接呲啦一声拉出火花一长串。双方立时展开一场好杀。但见斧来棒去。犹如雾影穿花。
他两个打得激烈,只把明珠外地敖摩看得是热血沸腾。敖摩在案前跳了又跳吼了又吼,挥舞着拳头手舞足蹈:“对!就这样!打死他吼!一棒子把他打个脑残吼!”太子嫌吵,看敖润在身边不好顺手施展他的夺命大爆栗,只得忍着。当他也没闲着,冷眼看敖摩大尾巴扫过他眼前的时候暗地里伸手狠狠掐了一把。敖摩正看得兴起,对这暗手竟然浑然不觉,依然吼得兴味十足。
好在那厢战斗却没持续多长时间。太子的耳朵受荼毒并不很深。不过顷刻,胜负已经了然。悟空实力逆天强横,正如他说,只要铁棒一挥,依着再有十个巨灵神也是一棒打杀。好在他仍记着太子勿伤人命的叮嘱,克扣着力气只使出自身一分实力,饶是如此巨灵神也是招架不得。眼看着抵敌不住,悟空那边又是劈头一棒,他慌忙将斧架隔,耳中只听呵嚓地一声,手上一阵剧痛,那铁棒竟然生生将他斧头震飞出手去。
巨灵神惊得低头一看,原来两个虎口都被震裂,正在那里滴零流血。再看他斧头时,斧柄已是断做两截,斧身更是碎成片片,连拾取也是不能。想他在天界千年,一向仗着身形庞大威风惯了,哪曾遇过如此蛮横的对手,只赫得转身便逃。背后哄笑一片里,只听得悟空笑声格外清晰,那声音拉长笑道:“脓包!脓包!老孙向来不杀那夹尾巴的狗,此番饶你不死,快快颠着你那小脚滚回阵去。着个能说话的人前来与老孙相对!”
巨灵神连滚带爬逃回阵中,早遇着李靖黑着面孔守在那里。他见到主帅急忙跪下,口中仍辩道:“那弼马温果是神通广大!末将孤身战他不得,还请总帅下令三军齐动,将他花果山杀个片甲不留。”
李靖早见了那数千里军旗威势,水果营旗固然可喜可爱,看在他眼底却是触目惊心。早在请战前来剿灭花果山之前,李靖原也做过功课,听探子报说花果山这群猴儿本是散漫无知手无寸铁,不过七日前才开始临时抱佛脚弄些把戏。李靖当时听完只付之一笑,本以为是入不得流上不得台面的几只杂兵玩耍,只要大军铁蹄一挥便都压作齑粉。那晓得今朝一看,却是十足真金的一支虎狼之师。
他皱着眉头打量山头持械那些个列兵,细看之下只觉得个个面带煞气,且直面他天降之师犹自镇静自若,一看便都是身经百战的主儿。再看他摆出来的阵势: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却是再老道不过地鱼鳞大阵,这阵法,应战从天而降的天兵正好适合。想来只有深谙战术的老将才安排得出这般严密地阵型。更不用提那直飘扬到天边的水果旗帜了。莫说他这回只带了精兵三千,如此庞大地敌军数量,就是带上三万,三十万若要硬拼只怕也要落个两败俱伤地局面!
李靖越想越是心惊,他生性本来多疑,如今看探子的情报和眼前地景况全然对不上号,就算明知或许有诈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听得巨灵神对这险恶军情视而不见,犹自鲁莽煽动他下令出动全军,目光短浅已极。再眼看他伏在地上的脓包相却是心生厌恶。心道莫非为你一个失脸,便要害我三军齐倾不成?若是输得狼狈,将来玉帝面前丢官降爵罪名却安在哪个头上!李靖这厢越想越气,挥手便道:“军前失仪,锉吾锐气,给我推下去斩了!”
巨灵神大惊失色,两个天兵不顾他苦苦哀求,一边一个将他架起就要推搡出阵砍头。敖摩太子这边看他狗咬狗看得正有趣,却突见一只手从斜刺里伸出将巨灵神拦下,明珠里响起一个清亮声音道:“且慢杀他!这猴子身上诸多古怪,待我出阵一观,便知端倪,那时节再回来斩杀这蠢物也不迟。”
敖润听得这个声音,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看时,那阻拦者已闪出身来,原是一个清秀少年持枪而立,但见他面如莲叶,唇若丹朱,颜色美艳,眼底却带冷厉杀机。少年对李靖抱拳一拜,凛声道:“哪吒请战!只听父王调令!请遣我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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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五卷,我终于……让哪吒出场了!热泪盈眶,奶娘的,他也是个三太子捏。求张推荐票增长一下虚荣心
☆、卷五 蟠桃会 第十九章 葡萄战葡萄
敖摩看那少年一出来,他二叔就皱眉,不由得好奇问道:“二叔吼,这个哪吒是什么来头?他是不是很厉害吼?那我章鱼兄和他相比谁更厉害吼?”
敖润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斟酌字句,他慢慢道:“哪吒其人,乃是托塔天王李靖膝下的三太子,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关门徒儿。你看他年岁只得一千出头,一身武艺在天界却也算得上出类拔萃。悟空的实力我不曾亲眼所见,故要问他和悟空的高下,暂时却也无法判定。不过千年前为庆祝西王母生辰而举办的三界斗法会中,曾见此人在少年一辈的仙人里所向披靡。那时节我龙族派出的赴会的少年中亦更无一人是他的对手。想不到今日玉帝竟然是遣他前来与悟空相斗……”
敖摩张开大嘴看着哪吒纤细的身形,秀丽的眉眼,满脸不可置信:“吼吼,就他?看他那个细皮嫩肉的样子吼?哪里能和神武的章鱼兄比!章鱼兄很厉害吼!连我也只能和他打平手!一定是章鱼兄比较强吼!”它吼完想了一回,幸灾乐祸的捅了捅身旁的太子:“二叔说龙族少年都打不过这个哪吒?吼吼,小三,这么说连你也输给他过吼?”
太子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叫你失望了!我没和那家伙交过手!他还没出生时,我便因为擅自插手两派鲛人相斗而被我父王拿住整整关了五百年的禁闭。等我从海底被放出来的时候,那劳什子斗法大会早结束了!”
他瞥了一眼明珠里哪吒俊秀的面孔,一脸厌恶:“再说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他武力强横又有个凡事一昧包庇的师傅四处闯祸生事。…我出关以后听宫里说起,这哪吒未成仙之前也曾在我东海闹事。当值地夜叉李艮好心前去阻拦,说了两句惹得他不喜,居然暴起将李艮打杀!那时节若不是我受罚闭关无法出来。定要找他讨个说法。结果他师父前来,说他这徒弟是奉了元始掌教符命。以后还要辅姜子牙灭成汤,打杀李艮乃是天数。我父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念,便就此算了。”
敖摩听得张口结舌,太子见它的傻脸,冷笑一声又道:“天数。天数,好大一顶帽子罩下来。胡乱杀人也是替天行道。说来当年有个石矶女仙,哪吒弄箭玩耍时射杀了她徒弟,石矶出面叫哪吒致歉时,另一个徒弟又被他无故暴起打杀。石矶发怒追上门去问罪,谁知反被那包庇弟子行凶的太乙真人生生打回原型。真是岂有此理,我龙族也护短,族中子弟虽然不让外人欺了去,但若确有不当行为之时定会以家法严惩以给出交代。哪如他这阐教出身地师徒一般凶横无理。”
“敖丙!他教派是非与己无关!到此为止!”敖润突然正色喝住太子话头。:“他阐教的是非轮不到我龙族操心!你只用心看悟空对战便是!”
太子知道说得过了,于是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只侧目看那明珠里地景况。敖摩看看他又看看他二叔。见他两个都不再继续说下去。于是也转过头去继续看花果山的战况,这看时见哪吒已经从李靖处领得军令。将甲胄齐整。挺着一杆红缨尖枪跳下云端直至水帘洞外。
却说悟空打跑了巨灵神久久不见天界动作,正立着百无聊赖的打呵欠。突见一面白唇红的美丽少年从天而降,英姿飒爽,来势勇猛。便打起精神问道:“来者何人!”
哪吒好势头,他只把风目一横,端枪高喝道:“妖猴!我乃托塔天王三太子哪吒是也。今奉玉帝钦差至此捉你。你若负隅顽抗,正好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悟空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笑道:“你这小哥想是吹牛皮出身地,端地好大口气。罢了,我老孙懒得与你这般羸弱少年过招,瞧你也是个不禁打的,若是如刚才那黑大汉一般打将起来弄到又哭又喊却是难看,倒教我也一并吃人耻笑。只劝你快回快回,去叫你家大人前来正经说个话。趁你换人之际,老孙也好下去寻口茶儿吃吃,我自不急,慢慢等你便是。”
哪吒听他调笑更不答话,眼看悟空大刺刺在他眼前转身,他突然一声招呼不打便从悟空身后唰地一枪刺来。这一枪来得既凶且猛,眼看就要从背后刺透心窝。电光火石间悟空猛然转头,一手将他枪头拿住沉声道:“小太子家教不好,我已着你离去,怎地一声不响从人背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