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说来简单。其实便是以地龙最为着重的执念和生时的回忆为饵,骗其服下崆峒印改变体质。无法吸收怨魂的地龙终究会被恶念所迷,落得心智不清,最终在疯狂挣出地面之后被三光照耀,活活化为飞灰。地龙和地脉本是一体,在他脱出地层的时候土地也会相应大伤元气。以此达到改变龙脉,破除地缚术的目地。
而且浮云选择从众多禁术之中选择地龙还有另一条缘故:那妖魔地龙本是天下致烈致刚之物。具典籍上所记载。在他濒死前的一刹那会释放出长久以来积攒在体内地巨大迅猛之气,此物若是收集得当再加以冶炼,便能得出和真阳龙角一般令受伤的蹇回复原状的灵药。而这收集之法对她这个前黄龙王之女西海的龙后来说便如小菜一碟。只需在崆峒印上下一个吞噬之术,就可以在地龙死去的刹那把释放的灵气原原本本采集起来作炼丹之用。
要行使此术,提供给地龙生气地来源便是个问题。好在浮云有崆峒印这件宝物。托这宝物之福她才得以始终保持了少女般的娇艳。故此对此物自然是爱惜有若自己的眼珠,想她被誉为龙族中最美的女子最是看重自己的容貌。从前从前夫敖钦处得到这件有着驻颜功效的崆峒印,自从得到它的那一天起便刻不离身。就是当年扔下一切和蹇出走之际。也是舍不得将它归还到前夫家库中。只是这回确实也是认真想要救治爱郎,才不惜忍痛将崆峒印切开成四份。为地就是分头操作,两份作为操纵地龙的法器使用,两份仍然留在自己身旁继续保有美貌不衰。
一开始是很顺利的,陇西与曲沃的地龙都相继在她的策划之下灰飞湮灭。破坏地气地同时也令她采集到了珍贵的灵气。有了成功的前例,回收了那两枚残片之后,浮云也如前两回一般在吴地地龙要离和中原地龙聂政身上种下崆峒印,因为怕聂政那边下的药不够狠,还特别为他加上了尸忆这个禁术作为完全保证。谁知这回到了去收回残片的时候。去到吴地才发现那地龙已经回复了原本的体质,完好无损。吴地地气亦完全没有被破坏。白白浪费了自己地苦心计划不说。连用来做饵地崆峒印竟然都不翼而飞了。
苦心计划的策略失败以及丢失崆峒印地打击让浮云又惊又恨,立即想到过去查看最后那条被自己下了崆峒印和尸忆这双重保险的中原地龙聂政情况如何。由于发现得晚。从吴地千里迢迢赶来速度又不快,到达的时候正好赶上地龙停止发狂。将太子等人送出梦境自己也清醒过来的状况。浮云一看那飞扬的红衣公子便认出是敖家的三太子,立时满心都被恨意填满,倒没有注意他身旁都站了些什么人。
如今这一看之下,她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震。看太子身旁那青年一张细致的好相貌和自己有分相似,可再一细看,才发觉他红颜依旧,头上却已是满头银丝,眉眼之间更是十分沧桑,衬得整个人便似一截死沉沉的枯木一般。难道这就是自己一千多年前扔下的长子敖玉?那个白嫩嫩,粉团团,挥动着莲藕一般胖胖的手脚,见谁都笑,笑起来软软白白的小脸上两个肉肉小酒窝儿一动一动的玉儿。
浮云心情复杂的看着那银发青年。这是玉儿?无法置信,就算自己有崆峒印驻颜能够几千年如一日的保有少女花朵般娇艳的容颜,和儿子如今的区别也不可能会大到这种地步!此刻自己与这少年两人对面站在一起,瞧来别说完全不似一对母子,连所说是兄妹都有些勉强了。
“你……你是玉儿?”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浮云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声。
青年默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有否定。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娘亲,明珠池里最大的一朵莲花,如今早都谢了。”
浮云双手捂住嘴唇,漂亮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这是玉儿!这是她的儿子没错!记得那时她离家之际,玉儿抱着她裙角天真的问她何时归家,她不忍心实说,便骗孩子说等明珠池里最大的一朵莲花开的时候,娘亲就会回来。想那孩子一直傻傻等了这么些年,自己却……
“玉儿……你……你长这么大了……”哽咽着喊出一声,浮云控制不住几步扑上前,一把抓住青年的手滴泪道:“玉儿!玉儿!……你怎会憔悴成这样……”秀丽的眉头一下子纠结了起来。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就算自己丢下孩子有错!他也不至于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看玉儿那副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疲态,在他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浮云心中突然充满了疑惑,跟着便是一股怒气从心中冒出。握紧儿子的手,她不假思索脱口怒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钦哥他!他究竟是怎么养你的!玉儿,你告诉娘!是谁待你不好了!是不是你爹!是了,我就知道那时他嘴上虽然说得动听,其实内心还是怀恨于我。莫不是因为你和我长得十分相似,所以他才将对我的怨气全数报复到你身上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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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毒蛟天龙女 第二五章 条件
手突然被抓住,熟悉的香气弥漫在身旁,眼中看到的是母亲那张几千年如一日的美丽脸庞,听到的是她和过去一样以宠溺的语气叫着的自己的小名。时光仿佛在一霎那间倒转回流了。
敖玉原本沉寂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牵着母亲的裙角转来转去无忧无虑的年代。他的眼里迷迷蒙蒙浮起一层眷恋之色。直到听到浮云大声呵斥敖钦才猛然惊醒,那份眷恋的神色一点一点退去,一对秀丽的眼眸又慢慢变成深黑的颜色。
“没有,父亲没有对我不好。”他轻轻把的自己的手从浮云手中抽离,又朝微微后退了一步,语气冷淡疏离而又彬彬有礼:“母亲多虑了。孩儿一切都好,由二伯作主,如今在南海观音大士莲花座下修行佛法……”
“什么!”不等他说完,浮云便拔高声音尖声喝骂道:“在观音座下修行佛法?那不就是出家吗?你爹在想什么!好好的儿子,居然送给人去出家,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还有你二伯,莫非是自己年纪一把了还孤家寡人,所以见不得弟弟比自己先有儿子?他凭什么擅自做主送你去当和尚!把别人的儿子当成什么了……”
“有问题的人是你!你知道个屁!”
听她骂到敖润,敖摩怎么能忍住不发火,他气势汹汹跳起来打断浮云的话:“你这女人真好笑,老子真看不下去了!听你唠唠叨叨说了半天,说来说去好像都是别人有错。怎么不见你说自己一句不是?我二叔有什么问题!若不是他当初送小玉去出家,小玉早被人杀头了!”
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敖玉,又看一眼有些惊愕却仍是一脸无辜神色的浮云。敖摩胸中的火气更旺了,他恶狠狠的指着浮云道:“是你自己当年抛下小玉走掉。害小玉成了那样子,后来产生误会的时候才会万念俱灰自己朝着死路走。他在天界被人鞭打等死地时候。是你口口声声骂着的二叔四叔他们为救他四处奔走!那时你这个当娘亲的又在哪里做什么?因为忙着实行你害人的计划所以没空来看儿子一眼吗?”
“你……”浮云被他这番毫不客气的话给气得脸颊发红,厉声道:“放肆!你又是打哪里来的野小子!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他是我弟弟敖摩,也是未来南海龙宫的主人。自然有发言的权利。”
敖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太子已经冷静地开口了,他对敖摩风度翩翩的一笑:“小胖你不必激动,我对蹇夫人地个性再熟悉不过,从以前还在海中时起,她就一直是这种眼高于顶。唯我独尊的自大性子。如今想是离开仙界太长时间,凡事都是一无所知。因此才是满口的胡言乱语,没一句是真话。只需当作耳边风,听过便忘记就好了。你是有名有姓记载在我敖家族谱上的重要儿郎,要说外人,如今站在哪里的蹇夫人才是。”
“敖丙小子!你!敢问我方才哪一句是胡言乱语!分明是你自己因被我揭穿你那对父母虚伪的真面目而心虚了!”
太子面上纹丝不动,只是眼角余光朝浮云转去。嘴角一牵笑道:“你地话我都听在耳里,我是讲理的人,你说的每一条都可以细细分析给你听。首先你被族谱除名乃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那本身便是你父兄主动上书要求将你除名。和我父王全然没有半点干系。至于你说我母后陷害你情郎,可有确凿证据?据我所知,自从与父王大婚之后。若非是蟠桃大会必须出席,我母后可说鲜少上天庭和娘家会面。更别说插手你丈夫的天劫之事了。”
太子冷冷笑道“那么蹇夫人。你既然口口声声咬定是我敖家在陷害你,便请出示你指证我父母迫害于你的证据来吧!如若只是一如既往空口白话,究竟又能取信于谁?今天在此你若拿不出半分证据来,我便只能当你疑神疑鬼!纯粹是血口喷人!”
这一番冷冰冰不带半点情感的话一放出来,浮云虽然气得脸红气粗。却也无法反驳。她一向习惯以最大地恶意去揣测他人的意图,既然有于己不利的事情发生,那必然是有人在陷害自己,他们嫉妒我,他们怀恨我,总之都是他们不好。自己永远是没有错的。只要这样想就可以了。要提到证据,却是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