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如颜却伸手又弹了下宫玉的额头,这回力道可就有点重了。
宫玉吃力的捂着额头,还未询问为何代如颜要使用暴力时。
便听代如颜冷漠无情的说:“小九今晚不许偷偷来找我。”
“为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
代如颜一脸严肃的说着。
宫玉只好示软地伸展着手臂,轻拉着代如颜的手低声道:“我错了。”
“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胡说八道,对阿颜谎话连篇,真是罪该万死。”
代如颜眉头微松了些,指尖反握着宫玉的手,眼带笑意的说:“我不需要你罪该万死,今晚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吧。”
“我不要。”
宫玉满是无辜的眨着眼望向代如颜念道:“这夜晚这么长,阿颜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呢?”
“胡说八道。”
“真心话!”宫玉捧着代如颜的手不肯松开说:“而且要是回都城就算安排婚事,少说也得要一两月,岂不是要好久好久才能跟阿颜睡一块。”
“小九……”
“嗯。”
代如颜无奈地望着宫玉低声道:“你这般岂不是在耍赖?”
宫玉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说:“我没有,只是想阿颜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你且松开拽着我的衣裳和手。”
“我不。”
宫玉理直气壮磨蹭捧住代如颜的手说:“阿颜答应了,我才松手。”
只见代如颜皱了下眉头满是严肃地说:“再这样我便要生气了。”
“别……”宫玉只得松开手。
然而并没有得到代如颜的准许,宫玉愣愣的看着代如颜理了理衣裳而后毫不留情的走了。
真叫一个透心凉啊!
宫玉看了看这棋局,代如颜的黑棋招招放在要处,显然是很用心在陪自己下棋。心塞的握着一旁的玉佩,心想难道今夜真的要一个人睡吗?
就这般磨蹭到深夜,宫玉抱着枕头拿着凉席跑到代如颜的游船走廊外。
碧玉端着水盆出来时,便见着躺着的宫玉,稀奇的看了看喊道:“九殿下您睡这干什么?”
“我在道歉。”
“真稀奇,这算哪门子道歉。”
宫玉看了看外头夜空的星星说:“我罚自己不能睡床。”
碧玉笑了笑,小心的略过宫玉的脚,跨了过去道:“您伤还未好,躺着摆明就是想用苦肉计。”
“这么明显吗?”宫玉尴尬的问。
“何止是明显,这简直就是贴在脑门上了。”果然是牙尖嘴利的碧玉,说话简直就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偏偏宫玉还真就这意思,就算被戳破,不过好在脸皮还算厚。
碧玉满是看热闹的说:“难怪小姐总说九殿下傻乎乎,眼下真瞧着真是这么个回事。”
宫玉捂着伤害暴击的心脏坐了起来问:“阿颜她真这般说吗?”
“那可不。”碧玉叹气道:“可也不知道我家小姐怎么就栽倒在你这傻殿下这了。”
“行了,您就别躺在这了。”
“为啥?”宫玉抱紧着枕头保持高度的警戒。
碧玉捧着水盆道:“您就赶紧进去吧,否则该让小姐久等了。”
宫玉蹭的起身,也不管这碧玉是不是逗自己的说:“那我可真进去了啊。”
为了防止碧玉反悔,宫玉不等回答便伸手推开门,迳直走了过去。
这里头灯火微明,宫玉抱着软枕往深处走,因着想起之前代如颜一脸严肃的神情,眼下宫玉可不敢太快的走进里头。
反倒不经意间察觉这船舱内部里的摆设同代如颜都城庭院里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这船就专门为代如颜出行而建造的一般。
可身居在都城里的代如颜在什么情况下需要乘船离开都城呢?
而且代如颜她若是能擅自离开都城,那她大可随意离开都城就是,她又怎会被困在都城,想要离开呢?
困惑在脑袋里四处发散,宫玉不禁停下来脚步,看见那挂在一侧的一幅佛像。
这佛像代如颜的庭院殿内也有一幅,宫玉欲上前查看时,里头传来代如颜的声音响道:“小九?”
宫玉停了下来,转而轻撩开珠帘,只见里头的婢女们也纷纷退下,窗户微微敞开缓解船舱中的闷热。
一身单薄素白里衣的代如颜轻梳着那及腰长发,窈窕身姿尽显眼前,不禁让宫玉怦然心动的离开,毕竟宫玉原本真的只是单纯想要来睡觉的而已。
眼下不仅脸颊发烫的厉害,连同着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目光移至那床榻,就连呼吸都不敢喘一声的宫玉抱着自家的软枕头,相当自觉的躺了下来。
果然代如颜的床还是要比木板舒服多了。
那头的代如颜目光透过铜镜看了看那心满意足就躺下的宫玉说道:“可服了药?”
宫玉回过神忙应着:“嗯。”
这会宫玉可不敢再调皮,老实的不得了。
船舱微微延缓着,和煦的微风透过窗户吹拂而来,宫玉眨了眨眼竟觉得困了。
隐约听见脚步声踏近,宫玉顺势的闭上了眼,省的代如颜要是还想赶自己走,至少也不会强行吵醒自己才对。
双眼一片黑,只听见代如颜像是放下纱维,而后靠近了过来。
宫玉没有想过代如颜会主动将手探入衣领,惊的宫玉浑身一颤,虽然仍旧是紧闭着双眼,可显然是瞒不住代如颜。
紧接着便听到代如颜轻笑道:“眼睛闭的这般严实做什么?”
“我怕阿颜生气又把我给赶出去。”宫玉睁开眼,便见代如颜轻扯着自己的衣带。
宫玉满脸通红地望着,开口道:“阿颜……”
“怎么了?”
“阿颜你……解我衣带做什么?”
代如颜一听,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宫玉,原本还很是正经的神情,一下也别扭了起来,可转而又笑了笑道:
“你个小色狼脑袋里在胡乱想些什么呢?”
哎?
这真是冤枉了宫玉。
任凭谁看见这场景,也不得不想偏呐。
宫玉一脸懵逼的看着轻笑的代如颜,委屈地应着:“阿颜都解我衣带了,我难道要无动于衷?”
代如颜眼眉微挑,眉梢显露些许浑然天成的妩媚,更是让宫玉心乱了几拍。
“那小九想要如何回应我呢?”说着,代如颜纤细的指尖轻环绕着宫玉的衣带,眼角带笑,好似一呼吸一抬头,都带着致命的蛊惑。
“我……”宫玉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目光落在代如颜因伏低着身子,那衣领处微微露出白嫩肌肤。
更是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眨了眨眼应着:“我自然是也要解阿颜衣带才是。”
“然后呢?”
“然后……”宫玉话语停了下来,以为代如颜的眼眸里满是笑意的让宫玉有些发慌。
不过代如颜的动作却未停,神情专注显然不像是要干坏事的样子。
“阿颜你解我衣带究竟是做什么?”宫玉边说边想坐起来。
“别动。”代如颜却不准,手直直的压着宫玉道:“这月余都是小九自己上药,我想看看伤到底怎么样了?”
微凉的指腹轻柔的触碰着,宫玉有些不习惯,又有点怕痒,甚至因着代如颜靠的太近,所以那清香直往宫玉窜来。
宫玉略微有些小忐忑的伸手轻握着代如颜散落的发,摸起来还有些许未干低声说:“已经好了大半了。”
清凉的药膏涂抹上伤口时,很是凉快,只是宫玉有些许的不习惯而已。
待代如颜停手,宫玉方才松了口气,缓和着狂跳的心跳看向代如颜。
只见代如颜拿着帕巾擦了擦手,而后握着剪子将灯芯剪断。
房间内陷入昏暗,只是那敞开窗透进来的月光很是明亮,宫玉往里躺了躺。
代如颜躺在一旁低声说:“疤痕颜色有些浅,敷了几下药想来会慢慢不那么明显的。”
“嗯。”宫玉手轻搭在代如颜的手背问:“阿颜还生气吗?”
“生气?”
代如颜侧身轻搂紧着宫玉低声道:“小九就是太笨了。”
宫玉侧靠着代如颜说:“我今日的棋下的实在太烂了。”
“还有呢?”代如颜凑近宫玉耳旁轻吻了下。
“还有?”宫玉躲着代如颜的亲吻笑道:“不该冷落阿颜,脑袋里只想着玉佩的事情。”
代如颜忽地轻咬了下宫玉耳垂,满是埋怨的说:“真该罚。”
“哎哟。”宫玉冷不防的被吓到,惊呼出声来。
“我要怎么罚不听话的小九才好呢?”
“阿颜,我可听话着呢。”
宫玉侧过头看着代如颜说:“要不就别罚了吧?”
毕竟要是代如颜真生气了,应该就不会让自己进来了才是。
没想代如颜却并未依,而是看着宫玉说:“罚定然要罚的,否则小九就不会长记性了。”
心里咯登了下的宫玉,只觉得自己怕是走进虎穴。
当然这绝对不是说代如颜是只母老虎,只是宫玉真的有点怕代如颜。
“阿颜我们就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吗?”宫玉向后躲着代如颜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