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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帝相 完结+番外 (Kivey徒生)


  严无为看着她不说话,她自然是知道外战频频让慕容壡劳了不少心,现下慕容器又这般作怪,她身体不被拖垮才怪。
  “谨儿……”慕容壡有些不自在,“我都有咳咳…咳咳……都有好好喝药的…”
  “你莫担心了。”她是如此安慰道严无为的,可是身体却不争气,说过了这话后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热,烧得整个人跟火炉里捞出来似的,当值的太医们一个个的跪在王帐前为她把脉开药,冷水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波,可热度就是降不下去,太医没了法子,到外间去给相国严无为请罪去了:
  “相国大人,王上她是思虑过重,身子本就不好,而今又见了寒,气急攻心……热度降不下去……”他本以为这样说了以后严无为便会放过他们这些个太医,可谁料一向好脾气的严无为听后却沉着脸道:
  “小小风寒都治不好,王上还要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
  那太医一听,当场脸就被吓白了。
  严无为说完这话后便抬步进了内室,看见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却透着鬼诡红润的女人,紧了紧手心,缓步过去。
  一直在服待慕容壡的大宫女糖糖见严无为来了,起身行礼道,“见过相国大人。”
  本来按着规矩,这个时候该是身为太子慕容器过来待疾的,可眼下慕容器还被慕容壡罚跪在宗祠里,慕容壡膝下并无子嗣,论来论去,只有一国之相进宫来主持大局了。
  “起来吧。”严无为对着糖糖道,“王上怎么样了?”
  糖糖摇了摇头,“热一直降不下去。”
  严无为的脸阴得可怕,那些个太医们从来没见着过严无为生气的时候,没想到在这个档口里遇上了,心里是叫苦不迭,生怕严无为治他们个无能之罪。
  半晌,严无为对着那几名太医道,“与其跪着,不如去外面好好想想怎么让王上降下热来。”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们滚出去呆着了。
  那几名太医一听,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待太医走后严无为才上前对糖糖道,“我来吧。”
  糖糖便依言将自己手里的帕子递给了严无为,严无为接过了帕子后便坐到了床榻边,用着凉水将帕子打湿,贴在慕容壡的额头上,隔不了多久便又要换上一次。
  许是在梦里感觉到了严无为的存在,慕容壡的一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喃声道,“谨儿……”
  严无为险些落下泪来,温柔地拉着慕容壡的手道,“我在。”
  我一直都在。
  这一守便是守到了天明,其间太医们想了好几个法子出来为慕容壡降热,可那热度奇了怪了,是越降越烫,到了最后太医们只能苦着张脸对严无为告罪说自己没了法子,说是要看王上自个能不能挨过这一关了…
  “退下吧。”严无为听后却未怪罪他们什么,只是平静道。
  太医们走后,严无为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看着慕容壡紧闭的双眼看了许久,这些年她时常在梦里想起在黔州时那位老先生说的话,他说她先天心肺不足,恐是活不过而立之年。
  她担惊受怕了这些年,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却也治不好慕容壡这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时光如梭,过了二十岁后慕容壡往后的每一天都变成了倒计之时,她垂着眸子想,二十七年了……留给她与慕容壡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还来得及吗?
  她打开了当年她初来王都时崇明送她的护心丹,取下一颗就着水喂慕容壡服下来,然后把剩下的两颗连着盒子都交给了一旁的糖糖。
  “小姐…这是?”糖糖拿着那药问道。
  “这是药王谷的护心丹。”严无为哑着嗓音道,“若非危时,她…最好别服。”护心丹虽是救命之药可也是致死的毒药,是可以用药效激发体力的,可三颗过后,人的极限便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恐也救不回来了。
  她了解慕容壡,知道她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完成,所以她选择成全慕容壡,不去责问,不去束缚。
  她缓缓站起了身,对糖糖道,“过不了多时她便会醒了,醒了后……让她好好休息。”说着就转过了身,要往外间去了,糖糖忙道,“您去哪?!”
  严无为的步子不停,道,“去找慕容器。”
  去找她说清楚。
  找到慕容器的时候慕容器还跪在慕容氏祖上的牌位前,跪得笔直端正,严无为在门后看了半晌,心里微叹,然后抬步过去。
  慕容器感觉自己身旁走来了一人,微微侧头,见到来人,她一怔,“先生…?”
  严无为却并未看她,而是直直地对着慕容氏那一干牌位跪了下去,这一跪,跪得身旁的慕容器心都要跳停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公叔雅说的话,也拼了命的不去想不去相信姑姑慕容壡和严无为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可偏偏她越是这样告诉自己便越是会想起与严无为和姑姑在一起的模样…很久以前她便觉得了,姑姑与严相实在是太默契太合拍了,像是相处了多年的挚爱,永远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在想什么。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自己骗着自己度过了这漫长的一月,而严无为方才的这一跪却是当面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是啊,是啊…严无为若不是因为她姑姑的关系,又怎么会待她如此好呢?
  她都是……沾了她姑姑的光啊!
  “现下,我不是你先生。”严无为的身子跪得很直,清携淡漠,又带着几丝庄重,她对着慕容氏的牌位,缕缕青烟之中,她喉间微动,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作为你姑姑慕容壡的妻子,与你相谈。”
  闻言,慕容器跪着的身子狠狠一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与你姑姑是少时相识,后来去往黔州之时私定终身。”严无为一字一顿道,“于秦召王16年八月十三拜堂成亲,而今,已有十载。”
  “不要说了,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慕容器低着头,不敢让自己眼泪流下,更不敢去问严无为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儿亲口告诉她这些,又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她姑姑,是待她如父如母的姑姑……你为什么,偏偏喜欢的人是她…?
  是她姑姑,慕容壡!
  “我曾与她约定,生同榻,死同穴。”严无为没有停,还是残忍地说了下去,“她本是先王最宠爱的王女,却因为我远逐黔州,我知她想要那个王位,所以我尽我一切助她夺得王位。
  秦召王18年冬末的那场战事里,卫兵突袭……”她顿了一下,还是道,“是我没有来得及告诉先太子。”
  慕容器的手在膝盖上攥成拳,松开又握住,握住又松开,心头微抖,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黔州距南境千里,先生来不及……”慕容器低着头想劝慰严无为更想劝慰自己些什么,可胸中的那口郁气难平,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是,黔州距南境千里,我来不及传消息给先太子是情有可原。”严无为涩着嗓音淡淡道,“可最后你姑姑还是坐上了王位,得益的是她,背后做这一切的人却是我,所以你要恨,要怨,便恨我,怨我吧。”
  慕容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有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
  “还有什么,严相一并说了吧。”良久,慕容器开口道。
  她改口叫了她“严相”,再不肯称她为“先生”了。
  严无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差别,更知道此时慕容器也许是承受不了这些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再想去瞒也没有用了。
  “你父亲死后,我曾令人开棺验过尸,他身中剧毒,就算没有那场战事,他也活不过次年夏天。”
  闻言,慕容器却出奇的平静道,“是公叔雅下得毒对吗。”
  “……对。”
  慕容器笑了起来,微微抬起了头,看着身旁跪着的女人,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姑姑,公叔雅,都曾对我好过,而今却又来如此来伤我?”
  严无为紧绷着下鄂答不出一句话来。
  “你与姑姑…为什么偏偏是姑姑?”慕容器跪着的身子一下失了力,跌坐在地上,束着的发也散下了几缕,她盯着严无为,看着那张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哑声问道,“你待我好,教我识政,助我为储……都是因为姑姑,对吗?”
  严无为看着眼前的那数个牌位,缓缓闭上双眸,道,“是。”
  “我呢?!”听见她回答后,慕容器却倏然大呵道,那我呢?!我是谁?
  是你们玩磨镜的保障吗?!
  还是你们手中的棋子?!告诉我!我是谁——”
  她扑了过去,拽着严无为的衣袖红着双眼恶声道,“你们到底有几分待我好?待我真?!”
  “不管你信不信。”严无为侧过头来,迎上少女红了的双眼,轻轻道,“我与你姑姑,是真心想待你好,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的。”
  可我不愿当你女儿,慕容器看着严无为,张了张口,想说出来这句话,可当她看着严无为那张她无数次夜深人静时思念得发狂的脸时又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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