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闲闲瞥了眼准备好了的白衡,淡淡开排骨篜里口:“嗯,这里生意不太好,可能快要倒闭了。”
上前接待的柜姐:……
拜托我们可是每个月都能超额完成任务的!
但吐槽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依旧滴水不漏,柜姐笑容明媚,带着他们进了店。
顾栖池后知后觉地发现,薄彧好像是专门带着自己到这里的,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店内的布置很典雅,是欧式风,淡白色的花纹勾勒出墙边的柱子,一朵山茶花徐徐盛放,清纯美丽。
玻璃的展示柜里,各式各样的钻石与宝石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璀璨熠熠。
而最中心处,一位老者满脸笑意,手上托着一个蓝色丝绒的盒子,等着他们的到来。
“?a fait longtemps, chérie.”
(亲爱的,好久不见。)
顾栖池没听懂,茫然地看向薄彧,对方与这位老者对答如流。
薄彧:“M. Lenore, ravi de vous rencontrer.”
(莱诺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薄彧:“J\'ai h?te que tu me montres ton plus grand travail.”
(期待您为我们呈现出伟大的作品。)
莱诺先生:“Bien s?r, c\'est le propriétaire de la bague?”
(当然,这位是戒指的主人吗?)
说到这句话时,顾栖池发现薄彧面上流露出一抹很自然的笑意,狭长的眼尾弯起,纤长而密直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
薄彧:“Oui, c\'est mon amant, Gu qichi, qui est aussi le propriétaire de l\'anneau.”
(是的,他是我的爱人,顾栖池,也是戒指的主人。)
柜姐将那两个蓝丝绒的盒子从莱诺先生的手里接了过来,捧在手心里,缓步到顾栖池与薄彧面前。
是一副对戒。
设计极为精巧。
戒指的外圈是素雅的白金,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色钻石,蓝钻外围镶嵌着一圈切割完整的钻石,一眼撇过去,极为奢华。
看到了戒指,薄彧这才松开顾栖池的手,由十指相扣该为虚虚托起。
那枚钻戒就被他握在指尖,极为顺滑地戴到了顾栖池的无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
顾栖池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却不外凸,修长白皙,指腹是很浅的淡粉色,指甲上还有白色的月牙。
这枚钻戒和薄彧的那枚是对戒,但与他手腕上那串蓝宝石手链也极为相称。
莱诺先生也看清了顾栖池手腕上的那串手链,眼神颇为惊讶。
莱诺先生:“Je ne m\'attendais pas à ce que ce joyau soit vendu aux enchères.”
(没想到这颗宝石是您拍卖下来的,很适合这位先生。)
薄彧勾了下唇角,点头向他示意,随即拨弄起顾栖池的指尖。
顾栖池带着戒指可真好看。
薄彧微眯起眼,眸中的暗色翻涌,喉结滚了下,语气意味不明:“以后都戴上,不准摘下来。”
顾栖池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端详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无奈:“我不摘下来,不是等着别人来抢劫吗?”
薄彧弯了下眼,唇角漾开稀薄笑意:“放心戴着,没人敢抢。”
“谁敢抢你,我就敢让他的脑袋爆成血球。”
顾栖池沉默了一会儿,眸光很静。
薄彧其实挺疯的,不然在其他他经历过的时间线里也不至于被宋知安忌惮到那种地步,顾予宁虽然不喜欢他,也得战战兢兢的敷衍他。
这一世,顾栖池见到的薄彧,不论从哪方面,看起来好像都很正常。
但顾栖池知道,薄彧在忍着,从各种细微的琐事之中便能窥见一二。
酒店之后在包间相遇的第一次,薄彧其实是想来教训他的。他的目光阴鸷,那种包含恶意一寸一寸掠过全身的时候,顾栖池就有所察觉。
除此之外,顾予宁那种小人,在没有遇到真正的生命危险之前,是绝不允许自己对顾栖池卑躬屈膝到那个地步,顾愿安的反应也很可疑,顾成天更是反常的过了头。
他不知道薄彧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传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未必没有一两件是真实发生过的。
甚至,都不用顾栖池怀疑,如果不是有了联姻这个由头,薄彧会想尽方法把他锁起来。
顾栖池自己的占有欲很强,但在外人面前,勉强可以遮掩一二。
可薄彧的占有欲比他更强,他想在顾栖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打上他的烙印。
跟小狗撒尿占地盘一个道理,只要他身上沾了一丁点薄彧的气息,就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一丝一毫。
换做其他人,但凡察觉到薄彧的这种想法,可能就要报警了,最不济也是逃离。
可意外地,顾栖池不想逃离,甚至格外相反,他很喜欢薄彧对自己的这种占有欲,会有种让他受到重视的珍贵感。
更甚者,顾栖池其实更想试试,当有人觊觎自己时,薄彧会是反应。
是简单的吃醋?还是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怒,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情呢?
越往深想,顾栖池越觉得兴奋,浑身的血液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沸腾的燃烧起来,灵魂深处传来难以言喻的战栗感,心脏也随着这种战栗感而急速跳动起来。
璀璨的灯光之下,他眼角眉梢流漏出明媚的笑意,桃花眼弯成新月的形状,卧蚕鼓起,睫毛长而卷翘,眼周徐徐晕开一片绯色,映衬在雪白肤色之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顾栖池抬起薄彧的手,将剩下的那枚戒指戴到了薄彧的手上。
相同的位置,传说能连通心脏的无名指上。
两枚戒指款式相同,只是薄彧的那一枚要更加素雅一点,切割的蓝钻要小,周围镶嵌的白色钻石也没有顾栖池的那一枚那么密集,看起来更加的简洁大方。
“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大美人不会说法语,头歪了一下,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用英语对莱诺先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莱诺先生微微颔首,发白的胡子遮盖住了大半脸庞,但依稀可以从他眼角处弯折起的皱纹猜测出他的心情。
这位先生也很满意顾栖池能带上他的作品。
朝着薄彧道:“Le diamant parfait doit être combiné avec la personne parfaite, mon cher Monsieur, votre lumière est plus brillante que ce diamant.”
(完美的钻石理应与完美的人相结合,我亲爱的先生,您的光芒比这颗钻石还要璀璨。)
薄彧将这句话略微翻译了一下,只是在翻译“先生”时巧妙地换成了“宝宝”。
顾栖池眼睫轻颤了一下,掀起眼睑,自眼尾处掠起一道弧光,“我会一直戴着的。”
而后又凑近薄彧的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薄彧,衣帽间里,你买的那些衣服,我看到了。”
“猫耳、白蕾丝,裙子,还有那些被藏起来的……”
“我都看到了。”
薄彧的呼吸猛地一滞,五指也不自觉握紧攥成拳头。眸光晦暗,底下是难以言喻的翻滚的墨色。
他几乎已经做好了顾栖池和他毁约的准备,毕竟是他藏了那种龌龊的心思在前,违反了那份协议在前,顾栖池毁约,是理所应当的。
就见顾栖池顿了下,温热的呼吸清清浅浅地扫过耳廓,酥酥麻麻的,仿佛电流一般从耳窝钻入大脑,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感。
“如果你表现的好,下次我就陪你试试。”
薄彧的呼吸陡然乱了,喉结很重的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吞咽声。
他额角青筋暴起,眸光黑而沉,顾栖池说出这句话之后,眼底藏着的翻滚不休的爱欲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顾栖池眼皮子底下。
顾栖池无端想到一个很恰当的比喻——
傲慢无人的狮子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只为求得大美人的一个亲吻。
哪怕粉身碎骨。
顾栖池想到这里,又笑了一下。胸腔的微鸣震动混杂着清浅笑意,再度传入薄彧的耳中。
薄彧耳朵根都红了,整个人烧着一样,先是大喊了一声:“都出去,清场!”
等到店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他近乎自暴自弃地埋到顾栖池的颈窝,热意燎原,焚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薄彧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染上了一层很明显的欲念。
热气浮在顾栖池的侧颈,细小的绒毛在呼吸交错间轻微浮动,一阵很轻的鸡皮疙瘩在皮肤地下显现。
“怎么才能算表现好?”
薄彧阖了眼,纤长而直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颤动,忍无可忍地咬上顾栖池颈侧的肉,将那块雪白的软肉含在嘴里仔细衔着。
颈间传来微麻的刺痛感,在痛感上,并不明显,只是不住刺激着神经,让人有些上头。
顾栖池伸手按住薄彧的头,五指穿插进他的发丝,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却能够从他起伏的语调之中察觉到他的情绪。
“让我满意了,就算表现好。”
薄彧的手揽在顾栖池的后腰上,无名指上的钻戒有些硌人,他的掌心更是炙热滚烫,牢牢钳制着顾栖池纤细的腰肢,力气很大,让本就疲乏的腰更加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