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晋虽然有些疑心,但还是跟着武人来到了一处枯井里。
查晋看着枯井,一眼望到干枯的井底,井底落满灰尘和腐物,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武人需要的东西。
但是查晋也清楚外乡人总是能在宝川洞天里找到许多珍贵的宝物。
武人指了指井底,“你去下面找一个腰牌,应该是玉做的。”
查晋犯了难,“我怎么下去?”
武人从自己的大马裤里拿出一把绳子,就这么自己拽着一头扔到井底,一头让查晋拽着下去。
查晋想了一下,觉得此事不难,于是便下了井,摸到井底,在一堆腐物之中寻找武人所说的那个玉牌。
果然就藏在腐物之下,查晋找到一个刻有龙腾二字的玉牌。
查晋将玉牌塞入自己怀中,高喊道,“你拉我上去,我已经找到了。”
此时武人却说,“你先扔上来给我。”
查晋觉出不对味了,自己上去给他便是,怎么还要扔上去?
查晋当然不答应,你先拉我上去。
双方进入了短暂的僵持。
此时异变突起,查晋明白这就是陷阱了,只是不知是武人使出的道法,还是触碰玉牌触发的道法。
原本枯了的井不知为何竟然焕发了生机,井底的水正一股一股地冒出来。
查晋为了抢占时间,只好拉住绳子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
或许是武人怕查晋将玉牌扔回井底,倒也没有收回绳子。
查晋几下便爬到了井口。
那水就从井底一直冒到了查晋的半身,一直到查晋的肩膀都浸湿了,查晋才摸到井口壁。
他一个借力,直接撑起自己,向外一倒,身形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外面。
查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武人疑心地看向查晋,他以为查晋在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之后,会不给自己玉牌来要挟自己。
但查晋从怀里掏出玉牌递给了武人。
武人接过玉牌,没有动手。
“二十七文是你的买命钱,你的命可真廉价。”武人扔下二十七枚铜币,这铜币在黄土地上一个又一个的掉落,发出“吨吨”的声响。
最后武人便离开了。
武人一个又一个地捡起铜币。
他凑够了50文,回到了集市的铺子里。
掌柜还嫌弃查晋浑身湿漉漉的,但查晋掏出了50文,掌柜便喜笑颜开地去给查晋拿那件青衫。
查晋插了好一会儿手,才确定自己手上没有任何脏污和湿气了,这才接过了那件相中的青衫。
之后查晋急不可耐地回到家中。
查晋回到家中时,尤可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子之中望着枣树,他在家中实在是太无聊了。
隔壁的邢剑也不怎么练剑,但好像对剑有过人的天赋。
查晋见尤可望着枣树,以为他是又想到邢剑了。
查晋握紧了手中的青衫。
他其实觉得尤可要去见隔壁的邢剑一定要穿得干净好看一些。
他此时还不懂为他人做嫁衣这个词,但他确实希望尤可过得更好。
原本在自己伤好了之后,他就应该离开查晋的家,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是有些舍不得。
于是查晋高兴地说,“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来试试看。”
尤可一愣,瞧见查晋手里的青衫,他虽然不懂用料,但觉得这件看起来很新的青衫,一定价格不菲。
对查晋这样的少年来说,这样的青衫是很贵的东西,他是怎么舍得买的?
尤可想起屋子里被查晋小心翼翼收好的木剑,知道这是查晋明白木剑是自己造的,所以想偿还自己的好意。
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好意也受不得了。
可尤可却有些生气,一个平日里就吃点馒头,吃点野菜的少年,竟然舍得给自己买这么贵的东西,于是尤可说教道,“怎么买那么贵的东西,钱不好赚,买这个多浪费。”
虽然被尤可说教了,但查晋并不觉得讨厌,只是笑着望着尤可。
看查晋这幅老实的样子,尤可总觉得他会被别人骗走。
查晋自己的衣服都脏脏破破的,明显短了一截,却还舍得给他买新衣服。
尤可心中叹了口气,从来不知愁滋味的尤可头一次觉得真的烦恼了。
他还是接过了查晋递过来的青衫,只要是他没办法拒绝查晋的眼神。
尤可去屋里换上了。
查晋看见尤可出来,觉得这样亮眼的青色才配得上尤可。
查晋这才说出了自己想好的措辞,“药铺的伙计见我药草卖得多了,说是这件衣服买小了尺寸不合适,见你身形和他差不多,所以便问我愿不愿意买,所以花费不多便买下了。”
不知怎的,查晋隐瞒下了武人的事情,不想尤可知道自己差点就从井中爬不上来了。
尤可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左看右看,很是高兴的样子。
知道入睡了,尤可才脱下青衫在自己枕边放好,穿着里衣在旁边睡觉了。
第二日,尤可在查晋出门之后,便到了邢剑家门口。
在尤可一年几日都在邢剑家门口东张西望之后,邢剑也注意到了尤可的异常举动,于是特意派奴婢去问他有何事。
尤可为自己寻找了一个说辞,“我想去拜访一下郝乐少爷,您可以帮我吗?”
邢剑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些让人烦,于是便冷着脸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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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黑化X自强22
尤可便厚着脸皮说,“那我给少爷表演一个好玩的道法吧?”
邢剑觉得尤可在把自己拿当小孩子哄,“你的三脚猫的道法骗不了我。”
于是尤可便使出了自己玩的最花的一个道法,他自信地说,“我觉得是人界只有我一个人会这种道理。
“哦?”明明知道尤可是故意引起他的好奇心,但邢剑还是上套了,“你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道法只有你一个人会?”
尤可厚着脸皮给邢剑表演个道法。
查晋在家中没见到尤可的身影,又听到尤可故意在隔壁大声发出好玩的声音,就站在原地听了许久的墙角。
他没有看到尤可对邢剑表演的是何种道法。
只是见尤可回来时高兴的模样,查晋只装作自己刚回到家中,可他手里的那碗药已经凉了。
尤可没有察觉异常,因为邢剑答应要带他去见郝乐了,这样自己终于有了机会见郝乐一面,这样就能解答自己的许多困惑了。
尤可一直想着郝乐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查晋的异常,也完全没有告诉查晋这件事的自觉。
第二日,尤可便随着邢剑前往郝宅,他们出行乘坐马车,马车内内饰低调华贵,还有一壶热茶和些许果干供他们路上吃食。
尤可吃着果干,这一路倒是过得挺快,他和邢剑一路上也很少话。
到了郝乐宅子前,婢女说明来意,不一会郝宅的人就将他们引了进去。
邢剑让尤可先下马车,随后才派头很大地下了马车,婢女和尤可都走在他身边。
等邢剑坐在客座上时,郝乐不一会便从偏房中走出来了。
他看见邢剑很是高兴,亲昵地说道,“邢剑哥哥,你来了。”
邢剑则不冷不热地坐着,只低声应了一身,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巴结郝乐。
郝乐也不恼怒邢剑这冷脸,反而热切地说,“邢剑哥哥,你来找我是何事?”
邢剑想到尤可的委托,不太情愿地说,“我们出去玩会。”
或许是觉得郝乐有些烦人,邢剑根本不乐意让郝乐跟着自己。
郝乐反倒是很高兴地答应道,左右看着自己的衣摆,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我今天的衣服不太好看,邢剑哥哥,等我去换身衣服就和你一起去。”
等了办个时辰,郝乐才换好衣服。
他们坐在郝家气派的马车上出行,不一会,邢剑便说要下去集市上看看。
尤可因为身份,所以只能和其他仆役跟在马车旁边步行。
他也趁机观察路上是否有其他的异常。
直到下了马车,他们坐在集市上,尤可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结果没走几步路,郝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天哪,又是一枚铜币。”
周围围着的人顿时发现了郝乐的身份,毕竟只有那位郝家的少年郝乐才会如此好运,出门总会捡到钱。
人群之中立刻热烈地讨论起来,”那就是郝家少爷郝乐吧,他可真走运,这回又捡到钱了。”
“好家伙,每回都能在路中间找到钱,他可真是宠儿啊。”
“不过郝家这么有钱,倒也完全不缺这些铜币。”
尤可疑惑地看向周围,他明明记得刚刚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钱币,毕竟知道郝乐有这个天赋在,所以尤可特意观察了周围,一早就确认了地上并没有什么钱币。
可就在他走路的功夫,钱币就突然出现在了路上,而且出现在了郝乐的脚下。
这事透露着一些诡异。
天道机缘并非无端产生,它符合因果逻辑,所以铜币不可能是突然出现在路上,必定是有人将它掉落在了路中央,只是不知道是路人不小心掉落的,还是有人故意放在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