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树的叶子可以清洗油污?”炊事班的负责人舒唤摘下一片构叶,那毛茸茸的感觉让他难以想象,这种叶子竟然可以拿来清洗碗筷。
“对,这就是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与种植桑树一样,你们炊事班也自己学着把构树种活,不过远离居住的地方,这种植物生命力很强,能直接穿透泥砖,好了,没别的事话,你也去忙吧。”
“是!炊事班一定尽力。”
“嗯。”
等舒唤也离开后,会议室里除了江盛黎和北煦,就只剩下拱光和直雅了。
江盛黎叫直雅过来一是因为“构树”的皮也可以用来造纸,而且因为构树强大的生命力,哪怕被剥了皮也可以再次生长,所以是一种造纸源源不断的上等原材料。
二是因为造纸坊现在正在造纸,而且他走之前正进行到“煮”的流程,所以他叫来直雅也是想要问一问当前造纸的情况。
“回首领,您之前说大火蒸煮七天,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您要去看一看吗?”
“走。”江盛黎说着就起身,随后看向拱光,“麻烦你记录了,我现在要去造纸坊看看进程,你要是有其他事就去忙吧。”
“好的,江哥。”拱光确实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便将刚刚记录好的特质兽皮卷起,随后抱着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记录的兽皮都统一放在拱光的办公室里。
造纸坊。
大火连煮了七天、又在湖里浸泡了五天的树皮,按照江盛黎的要求全都打捞了起来。
湖边,挑着箩筐的族人们已经熟练地将树皮甩水丢进箩筐里。
树皮经过加了火灰的大火蒸煮,又在水里经过了五天的发酵,此时捞起来,能明显看到树皮间分离出来的植物纤维;
北煦上前瞅了瞅,感觉没什么变化,就是看着有些软踏踏的。
看出他的不解,江盛黎用手轻轻撕了一下,树皮就犹如薄纱一样被撕开。
“看见了吧,反复进行泡和煮,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你看,这就是植物纤维,之后就是用它来造纸。”
北煦听他说起“纸”,眼里腾起一股向往:“今天可以做成吗?”
江盛黎闻言看了看天空,此时天际只剩下最后的一抹阳光,他无奈摇了摇头:“不行,最快也要明天才做的出来。”
“你说的,做出来后就教我写字。”
江盛黎将脸贴了过去:“为什么那么想学习文字?”他看部落里不少人都不怎么喜欢,虽然崇拜是真的,但真正能学下来的成年人没有多少。
他们宁愿干活也不习惯安安静静坐着学习练字,反观孩子是适应能力最强的,部落里未分化的小孩全都被拱光集中了起来进行学习。
北煦瞥开眼,没有说话,他发现越在江盛黎身边待着,就越发感觉到两人的差距。
不仅是管理部落的方面,还有其它他曾经从没有重视的方面,更别说还有文字、种植养殖这样的神圣的、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皱起眉了,说了教你就教你,到时候我手把手亲自教你写字。”江盛黎伸手在北煦额头上点了一下,这只大猫脸蛋这么好看,非要一天到晚皱着眉,像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真是可惜了。
“别动手动脚。”北煦躲了躲,但是没躲过对方伸过来的咸猪手。
……
这边,等所有树皮都打捞起来后,直雅扫了眼已经浸泡得软烂的树皮,向江盛黎询问:“首领,之后怎么处理?还要煮吗?”
“不用,接下来把树皮放进石碗里进行捶打。”
“打到什么程度?”
“烂成糊浆。”
“糊浆?”
这次江盛黎没在解释,而是直接上手做给他们看,捶打了半个时辰后,他将石碗里已经烂得碎掉的树皮放进装水的石槽里。
“看,捶打到这种放进水里就能散开的程度就行了。”
“哇!”跟随在直雅身后的造纸坊成员发出了然的声音。
江盛黎望向他们,顺带着也看了眼目光专注的北煦:“你们之后敲碎的糊浆也放进这个石槽里,这个石槽以后就是我们制作“纸张”的专用“飘纸池”了。”
“是!”
“好,现在你们开始工作把。”
“是!”
……
第二天,江盛黎惯例进行了晨练后,又在各个小组间随机抽选了几个小组进行突击检查,没什么问题后,转到炊事班吃了早饭,随后抱着已经煮沸杀毒后的羊奶罐子回到了自己屋里。
“北煦,起床了,你怎么老是睡懒觉,之前看你有伤在身没说你,现在春耕时节,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知不知道,人家种植组的人都犁了十几亩地了,你还不赶紧起来。”
“唔…别吵我。”北煦拉了拉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被子下,眉头紧皱着,只感觉浑身都散了架。
外出的那几天各种不便,江盛黎没动他,结果昨天刚回来就像疯了一样,最后他甚至都开口求饶了,这人依旧像嗑药一样起劲。
哪怕他上嘴咬了,谁知越是咬,这人眼里的目光就越是发亮。
真特么像个变态一样。
江盛黎将羊奶搁在桌上,坐在窗边把北煦强行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今天不去造纸坊了?昨天不是想看的很吗?确定不去?到时候别有莫名其妙生气。”
北煦有气无力将脑袋搭在江盛黎肩上,眯着眼似乎在思考,半响沙哑回应:“去,要去,纸,字….”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说到一半就又睡过去了。
江盛黎抱着人无奈叹了口气,其实也知道是他的问题,谁让他天蒙蒙亮才让人歇下。
“行,你睡吧,我让造纸坊的人下午再开始造纸。”
“嗯….呼….”
江盛黎抱着人,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北煦温顺地睡在自己怀里,清浅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脖颈间,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无趣。
他伸手把人往身上颠了颠,谁知手掌刚摸到北煦的尾椎处,手指间突然像似窜电一样,莫名的触感让他浑身都绷直了。
他不敢相信,轻轻捏了捏,毛绒绒的,又软又很有力道。
这是…
江盛黎此时不敢乱动一丝一毫,他谨慎地握住那有成年手腕粗细的东西,屏住呼吸慢慢掀开了被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尾巴,银灰色渐层,它的一端与北煦的皮肤相连,一端正因为自己一直握着而不悦地扭动着,像似有自主生命力一样。
江盛黎咽了口唾沫,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摸到北煦的兽形,虽然只有一截尾巴,但也是不可多得的。
此时的他根本忘记了兽人从来没有人能做到人形的时候露出兽形的特征,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撸那截尾巴。
从尾椎一直撸到尾巴尖尖上….
“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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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咸蛋和蛋羹
“唔…”
江盛黎还没有畅快地享受着这战栗的毛绒绒感, 怀里赤着的北煦忽然低吟了一声,旋即,那尾巴就不见了。
“!”尾巴呢!
江盛黎摸着北煦的尾椎骨, 从背脊摸到臀部,就是没有再摸到那截毛绒绒的尾巴。
“北煦, 别睡了, 快醒醒,你尾巴不见了!”没撸过瘾的江盛黎毫不客气直接把北煦给摇醒了。
北煦睡眼惺忪:“什么…尾巴?”
“你的尾巴!”江盛黎在他面前比划,指了指他的后腰, 而后手指一掐比出个圆筒状,“这么粗的尾巴!不见了!”
北煦眉头一蹙,有气无力道:“你眼花了。”随即推开江盛黎拉起被子继续睡。
江盛黎愣在原地,捏了捏手, 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真的眼花了, 但是那手感…铁定不可能想象得出来!
但是看着隆起的被子….
江盛黎的意识慢慢回归,想起这人身上数不清的秘密,似乎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便没再多问,起身去忙正事了, 然而他心底却在感叹:太可惜了, 都没撸几个来回就结束了,这体验感真操蛋。
在他们离开部落的十几天里, 部落里并没有出什么事, 反倒因为春季, 食物富足, 冰窖的巨型陶缸里已经存储了不少食物, 而让江盛黎意外的是, 竟然还有不少蛋。
对部落的人来说,动物的蛋是一种奢侈品,必须由首领来分配,所以狩猎队带回来后就一直放在冰窖里没有动过。
江盛黎知道后也没有立刻分配,而是让人一箩筐一箩筐地抬到了炊事班。
此时的炊事班一部分人正在准备午餐,一部分人正在用构树叶清洗装了食物的木桶。
一看见江盛黎来了,炊事员立马抬起头有些兴奋道:“首领!这种叶子真的能洗干净哎。”
“嗯,舒唤呢?”舒唤是炊事班的负责人。
“舒老大去制盐组取盐了,应该马上就回来,首领若是有急事找他,我立刻去叫他回来。”
“不用,我等一等就行了。”说完,江盛黎让身后的人把装有蛋的箩筐都放在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