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量,面上不显,“那外人并非是在蔚溪村有此异变,在外面不知经历了什么,与蔚溪村应当无关吧?为何小哥提起蔚溪村如此讳莫如深?”
小哥摇摇头,“我正讲道缘由处。”
那外人从俊美男子忽然变成耄耋老人,虽然听起来令人惊讶,但修真界之大,各种秘术千奇百怪,令人突然变老的秘术也不是多么稀奇,那外人之事原本也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是那外人回来之后,蔚溪村却开始发生异变。
“从那外人回来之后,那些蔚溪村之人突然就一个接着一个染上了怪病,”年轻人提起此事便是心有戚戚,“那怪病十分古怪,但凡是发病之人,便会像那外人一样渐渐衰老,化作老人的模样,甚至到后来还会慢慢的老死,竟是完全无解一般。”
“便有人说,那怪病正是那外人带回来的,蔚溪村的人就是被他给染上了。”
年轻人向二人叮嘱道,“如今那蔚溪村大半人都得了怪病,偏偏又没有治病的办法,蔚溪村已然成为一处绝地,旁人根本不愿靠近的。”
“你们二人如今知道了那里的情况,还是不要冒险前去了。据我所知,环雪睛之海大陆有意思的村镇也不少,你们二人若对这些感兴,何不去那些地方看看?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还有,这样的两个人,若是染上怪病变成了苍老的模样,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宴逐光和云宓雪并未听那年轻人后面的叮嘱,她们本就是为蔚溪村而来,又怎么可能去别的地方?
只是那所谓的怪病也的确棘,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哪怕是宴逐光和云宓雪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不过,蔚溪村的这些人的症状,宴逐光却也有好些个猜测,只是不曾见过蔚溪村的人,尚且还不能确定罢了。
接下来,就需要去蔚溪村看看了。
宴逐光不禁想,若那“外人”就是云澜风,那传给大师姐的玉箭是他“变老”之后所传?为何要将大师姐传来呢?难道大师姐有什么办法能够克制这种老化,对他和蔚溪村的人有什么帮助?
宴逐光这般想,云宓雪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个。
到底云澜风曾经在她最弱小的时候护持于她,云宓雪尽管找回了本体的记忆,却不能对云澜风漠视,现在想到云澜风垂垂老矣,便是素性冷情的云宓雪也难免生出焦虑之感。
宴逐光很能体会云宓雪的心思,她也不再过多打探,“多谢小哥提醒,非是我们不知好歹,只是那蔚溪村我们不得不去,小哥若是知道去路,还望告知。”
年轻人皱了皱眉,但见宴逐光似乎下定决心不容更改,叹息一声,“那好吧,我带你们去。不过,我只远远的看上一眼,至于你们要怎么做,可与我无干了。”
“那就多谢小哥了。”
年轻人没耽搁,直接就带着二人出了镇子,往一处偏僻的地方引,“蔚溪村夹在另两个村落间,位置比较偏僻。”
那小镇距离蔚溪村不算太远,人很快就到了能够看到蔚溪村的位置,年轻人遥遥指了指那么方向,“就在那里。”
宴逐光和云宓雪放眼望去,看到那片村落的模样,便是眉头一皱。
这村落的格局,却是有些熟悉。
第三百一十章
这蔚溪村的格局, 跟云家实在是太像了。
云宓雪虽然不常在云家停留,宴逐光也仅仅是当初灭云家之时才去过云家一次, 但她们二人皆为过目不忘之辈, 如今看到这处处透着云家气息的村子,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云家当年依靠云宓雪的本体在修真界扎根,不仅利用明王兰修行,并且还利用云宓雪这天地初生的结晶感悟天地,领悟了许多天道之秘, 也衍生出了许多秘法。
这也是云家一直能保持神秘的根本原因,他们所领悟的道原本就与这个修真界的其他修真者不同,其他修真势力自然也无法窥探云家。
只是不知道为何,云家之人修行的速度的确很快,每过数百年,也总有一两个云家之人达到大乘境即将飞升。
但,达到大乘期的云家之人,却总是无法感知到仙界的召唤。
也就是说,云家之人即使达到了大乘境, 也无法顺利飞升。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偏偏所有的云家人都是如此, 就难免叫人怀疑其是否有猫腻了。
可惜,尽管察觉到这其或许有明王兰的影响,但云家之人也无法割舍明王兰的功效。
明王兰对于云家而言,就像是毒·品一般无法割舍。
他们心未尝没抱有侥幸。
况且云家代代大乘期的积累,显然使得云家的实力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这种唯我独尊的膨胀也使得云家之人渐渐释怀了飞升的执念,也叫云家对明王兰无法割舍,行事越发偏执,为了明王兰竟然能做出屠杀族人的疯狂举动。
扯远了…
这蔚溪村的格局显然是融合了云家的秘法,这座小村落俨然是云家的缩小翻,其蕴藏的含义,叫宴逐光和云宓雪的脸色都有些不怎么好看。
宴逐光和云宓雪对于云家自然没什么好感,若不是云家主家已被宴逐光灭去,她们心恐怕只有恨意,这蔚溪村的模样,显然是勾起了二人不太美妙的回忆。
“阿宓,难道说这蔚溪村的人,是当年云家分裂之后逃出来的分支幸存者?”
云宓雪颔首,“极有可能。”
云家为了将转生的云宓雪找出来而大肆屠族,那些被屠杀的族人,也未必心甘情愿为云家奉献生命,纠集起一股力量一起逃走也并不稀奇。
这些,倒也能同那年轻人的讲述对上号。
只不过,哪怕是从云家逃出来的分支,宴逐光和云宓雪也无法对其露出好脸色来。
云家的人,都是踩着云宓雪的骨血往上爬的害虫,倘若蔚溪村的人真的是逃过当初屠杀的分支,这群分支若不是为了应对当年的大清洗,会与主家闹掰吗?
当然,此事尚未确认,此时也不能完全定性,只有等接触过之后才能判断了。
只可惜,对于听了这么多传闻而对蔚溪村有了些许想象的宴逐光二人而言,她们对这蔚溪村的第一印象可真不怎么好了。
年轻人见宴逐光和云宓雪到了蔚溪村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以为她们二人想通了,“是不是觉得这蔚溪村太过古怪了?趁现在还未进去,离开此处还来得及。”
宴逐光扯开一个笑容,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蔚溪村我们实在是非去不可,多谢小哥带路了。”
宴逐光擦了擦上的储物戒指,准备给年轻人付点小费,年轻人却是摆摆拒绝了,“不过是带个路罢了,你们执意要去,我也没办法了。”
年轻人郑重叮嘱道,“你们可务必小心,这蔚溪村几乎封锁了数十年,我也不清楚其的情形,进去之后你们若是察觉不对,还是别逞强赶紧逃吧。
”
年轻人说罢,再不理宴逐光和云宓雪二人,转过身赶紧跑了。
宴逐光和云宓雪对视一眼,便向那蔚溪村走去。
离得近了,二人甚至感觉到有好几股意识从她们二人身上扫过。
略一思忖两人就明白,这些意识要么是蔚溪村的防护,要么就是“封锁”蔚溪村的那些人的意识。
或许是因为二人深不可测的实力,或许藏在暗处的人仅仅是作为监视并不出,两人倒是顺顺利利的来到了蔚溪村外,在村口略停了停,并未发现有蔚溪村的人出现之后,两人不再等待,直接踏入了蔚溪村。
“什么人?!”
不出意料,两人刚刚走进村,便立刻有人出来喝止二人。
两人望向声音来处,神色露出几分惊讶。
喝止她们二人的声音本是气十足,且听起来很是年轻,但出现在她们眼的,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老人不仅面皮干褶,身骨也仿佛摇摇欲坠似的,好像轻轻一推,对方骨头就得散架。
这脆弱的样子,可真是没什么威慑力啊。
很快,宴逐光就知道她想错了。
就在那一声呵斥之后,村子零星分布的屋舍里就陆陆续续的推门走出来不少人,不论男女,全都是白发干褶的苍老模样,他们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你。
被这么多如出一辙的老人一眨不眨的盯着,还真是有种毛骨悚然之感,这般倒是有几分威慑力的样子。
宴逐光和云宓雪也体会到了那年轻人所说的“极度排外”究竟是个什么情状。若是寻常人被这么“盯梢”,心境稍微不过关的,只怕都得心里发怵,自然而然就畏惧这里了。
不过,宴逐光和云宓雪是何等心性,哪里会被一点阵仗吓到,她们也仅仅是一开始有些惊讶罢了。
双方也不能这么僵持着,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云宓雪开口,“我姓云,乃是接了传讯玉箭来此。”
“姓云的?”
那些“老人们”一听云宓雪自言姓云,态度就有些古怪,后来听云宓雪说乃是接了传讯玉箭而来,态度立刻就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